第十三章 鬼氣籠罩

  屋內，火靈兒立在茶桌邊，緊閉著眼，一臉的難受。君曄整個人伏在地上，雙手抱頭，時而桀桀邪笑，時而痛苦掙扎，嘴裡念著：「不！不要！不可以！」

  他已然沒了九天仙人的模樣——雙目猩紅，如血侵染；兩顆虎牙越發伸長，簡直像只吸血蝙蝠；耳朵也開始長出黑色的羽毛；他的手，已經變作了利爪……

  更糟的是，那鬼氣與鬼車自身的黑氣交互彙集，猶如無窮盡般從君曄身體里噴湧出來，已經充斥在寢殿的每一個角落，且大有繼續釋放的兆頭。

  屋外，一聲萬獸齊鳴，五色光暈自絕塵宮下的千層雲中直衝上來，於宮頂匯聚，再形成一道屏障將整個千層雲崖包裹起來。

  林默從宮牆夾巷間跑過來，一掌拍開沖自己來的黑氣，道：「仙尊，結界已開！」

  「這裡交給你，別進來！」

  「是！」

  玄止將劍擲於胸前，劍尖直指蒼穹。一抹藍色逐漸從四周匯聚而來又被灌入劍身。從遠處看，這裡正像矗立著一個巨型藍色漏斗。

  他嘴裡念叨著奇怪的咒語，儘可能多地彙集仙力。突然，劍身綻開藍色水花，每一滴水顆顆分明，慢慢變成劍的模樣、凝固、鋒利……聚無物於無形，揉無形為實物，這無中生有之法正在此刻派上用場。

  可謂人狠話不多，玄止直接將墨痕擲出，一把把水劍衝鋒在前，將迎面撲上來黑氣一次次打退、擊潰，唯有少許漏網之魚，也都被林默給收拾了。

  玄止緊隨其後，在墨痕破開黑氣的瞬間衝進屋內。

  他周身蕩漾著氤氳水紋，裹挾了些許竄過來的黑氣，於黑壓壓的屋裡，他散發著溫藍色仙韻，美得不可方物！他的光，照亮每一處踏過的地方，墨痕在側，擊潰所有靠近的威脅；衣袂飄飄間，他橫眉冷視。

  不遠處，君曄的理智越發薄弱，他已面目全非，完全變成一副半人半妖的狀態。他猛然站起來，桀桀怪笑著一步步走向茶桌邊不省人事的火靈兒；猩紅的眼，昭示著他的憤怒。

  越來越近了，君曄繞著火靈兒走了一圈，彷彿在欣賞一件近乎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