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黃金我九你一
劉萋萋“哦”了一聲,原來醜人想盡辦法要進來,就是為了等飛仙。看來,這位藍夭國神女有很多傳奇故事了。劉萋萋再次點點頭,“醜人前輩,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尋寶,你難道不是為了尋寶嗎?”
“我是為了飛仙。”
“那為什麽你不早點找她?”或許早點,飛仙也不用一個人冷冰冰待在冰棺裏麵。
醜人搖頭,仍舊看著冰棺裏的人,不過情緒已經漸漸穩定,“數十年前,飛仙一身毒功獨步天下,幾乎無人能與她抗衡。後來,出了一個叫王當的少年,偶然的一次見麵,飛仙敗在他的手裏,並在那一年的藍夭國皇宮之中,兩人約定,一年後到蕭國皇城決一勝負。飛仙為了赴約,和藍夭國帝君鬧翻了臉麵,身受重傷離開藍夭國。”
說到這裏,醜人長歎了一口氣,盯著冰棺一眨不眨。
劉萋萋問道:“飛仙為何要與藍夭國帝君鬧翻?難道她不能離開藍夭國嗎?”
醜人點頭,“不錯,飛仙是藍夭國的神女,她的一生,隻能守在藍夭國國都,守護藍夭國的天下。她的一生,不能夠婚嫁,必須保持自己的貞潔。可她一旦要離開藍夭國,就意味著會給藍夭國百姓帶來潑天的災禍。天下的百姓知道飛仙要離開,就紛紛跑到皇城下跪地不起。
“飛仙當時進退兩難,她親自跪到天台祭壇上,整整跪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三夜,恰好天降大雨,雨水泛濫,洪澇成災。百姓認為,那是神女要離開藍夭國的打算觸怒了天神,所以才會對他們降下災禍。
“藍夭國帝君很是氣憤,他率領群臣與百姓,命人搭設祭壇,親自拜祭各路天神祈福。可惜,洪水不但未退,緊接著,瘟疫發生了。
“那一場瘟疫,足足要走了藍夭國兩百多萬百姓的命。當年那慘況,哀嚎隨處可見,屍骨遍野,十室九空,田裏無人耕種,皇城無人買賣,街上冷冷清清。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神女飛仙的身上,希望她能夠給大家帶來平安、吉祥。
“飛仙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服食她自己研製的毒藥,經過三個多月的努力,原本體態豐腴的她,卻活生生耗得骨瘦如柴。飛仙在自己身上引了瘟疫,又用自己的毒藥阻止了瘟疫的進一步擴散。她將百姓的命放在自己前麵,她一批一批地將人治好,可是,卻有人說她之前是藏私,不肯直達天聽,不願替百姓祈福,所以才會天降災難。更讓人氣憤的是,他們還說,隻要將神女用火祭天,老天才不會再降下災難……
“帝君當時就怒了,將火祭神女的事情壓下。可誰知道,帝君雷霆剛下,就傳出神女失貞之事。貞潔一失,飛仙的神女地位變得岌岌可危,一天不到的時間,她就被人送上祭台。
“飛仙被處決的那天,天空黑雲翻滾,大地飛沙走石。大家都在說,飛仙觸怒了天意,所以要懲罰大家。於是更加驚恐,要將飛仙用火活活祭祀。飛仙的毒功獨步天下,本來也可以用毒功逃脫而去,可是,她守護藍夭國的百姓太長時間,舍不得對這些百姓下手。所以,她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她把自己冰封了起來,無論大火如何焚燒,她的肉身都無法被焚燒掉。後來,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將她的屍體從祭台上偷偷帶走。但那個時候,我也已經心力交瘁,醒來,發現飛仙不見了,而我的容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到這裏,醜人的聲音已經沙啞。
醜人雙手扶在冰棺上,低著頭,雙肩抖動。
劉萋萋看看醜人的背影,又看看雲王的俊臉,道:“醜人前輩,若你願意,我可以嚐試為你恢複容貌。”
雲王伸手握住劉萋萋的手,覺得她的手發涼,不由緊了緊。
劉萋萋回頭看他,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自己是怎麽治好碧雲天的臉,她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劉萋萋一臉納悶,醜人則已朝她搖頭,“不必了,就算恢複容貌又如何?她都已經看不到了……”
“不知那無情毒毒陣是誰弄出來的,我為何能夠破解?而且,每一個重要的開啟機關,都是用我的手掌印開啟才奏效。”不想再看醜人傷心的模樣,因為自己心裏也會跟著難受,所以劉萋萋轉移話題。
雲王也把關注的目光放在醜人身上。
醜人道:“因為你是神女飛仙的接班人,他們相中了你。”
劉萋萋和雲王同時大吃一驚。劉萋萋兩眼更大了一些,“你說什麽?他們想讓我去藍夭國當神女?他們是誰?為什麽?”
“第一,你的毒功傳承自王當,當年王當能夠打敗飛仙,你自然也不會輸於當年的飛仙;第二,你的身上流著一半藍夭國皇族的血液;第三,他們給尹佳繪的限令就快到了,尹佳繪若不能如期挑選適合的神女,那些人就會讓尹佳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所知道的,也就這些。萋萋,你好自為之。”
醜人說完,手掌運勁拍在冰棺上。冰棺立即粉碎,醜人也自震心脈而亡,臨死抱著飛仙,不離不棄……
劉萋萋責備道:“你為何不阻止他?”
抬手替劉萋萋揩走淚珠,雲王聲音中的驚喜連劉萋萋聽著都動了心魂,“你哭了?”他以為她的心,如同岩石那般堅硬,他從來沒有看到她示弱,可是這一刻,他卻看到劉萋萋哭了。他真的很意外,也很高興。嗯,以後他一定會加倍努力,讓她的心隻為自己柔軟。
劉萋萋退開一步,避開雲王眼角閃過的一抹失落和意外。雲王終究沒有說什麽,“醜人前輩既然一心求死,縱使我能攔得一時,也攔不了一世。其實本王倒羨慕他,能夠為心愛的女子隱忍數十年,在得知心愛的女子已經仙去的時候,又能夠轟轟烈烈地追尋她的腳步。”
劉萋萋抬頭,目光瞥向旁邊那副冰棺。
“你想說什麽?”
雲王道:“萋萋,幸福有的時候,就是倒貼上門來的。在這種時候,你何不試著接納它呢?”我就是你的幸福,我就是你幸福的依靠,為何你卻一點也感受不到的樣子?雲王心裏著急,可是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他看上和喜歡上並且已經愛上的劉萋萋,是多麽地與眾不同,他又是多麽地舍不得傷害她。他要用足夠的耐心,足夠的實力,陪在她身邊。
“幸福還有倒貼的嗎?”劉萋萋睜著一雙迷茫的雙眼,她從來也沒有想過,幸福也可以是這種形式的。
雲王朝她篤定地點頭,“萋萋,你試著去接納它,好不好?給自己一次機會。”
如果這麽直白的話,她還聽不明白,就可以直接去跳河了。劉萋萋轉頭道:“不知道這副冰棺裏的人是誰?長相俊美,衣著不俗,我想,他應該不是我國人……”
萋萋,你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雲王閃過一抹失望,“你若不想被他們選去藍夭國當神女,本王可以幫你。”那個神女不是要求必須貞潔嗎?隻要他先下手娶了萋萋,那些人就算再厲害,也不能拿她怎麽樣了。
可劉萋萋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們去找寶藏吧。”一瘸一拐走出這間房。陽光從外麵投射進來,使得她整個人籠罩在金黃色的光暈之中。藍夭國選中她當神女,看來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走到大殿中央,劉萋萋便站住了腳。她看到一群人正在混戰,就像一群強盜燒殺搶掠。她看到了紅藥與牡丹,正在大打出手,鬥得滿眼通紅;看到劉銳權撲向黃金山,口水流涎一直流到地麵而不自知;看到木蓮郡主發出瘋狂的尖叫聲,與劉惠香、劉惠蓮和房蜜三人互扯頭發,兩方衣衫皆已各有破爛,房蜜胸口的那點春意都露出來大半了,卻一無所覺。
而劉洋平則拿起一把刀,砍在跟他爭搶黃金的人身上,嘴裏時不時發出咕嚕嚕、教人討厭的怪聲。他雙目都是狂熱的亢奮,舞刀的手勢如同是在切菜,而不是殺人。劉洋平的身上,不知何時被血染紅了,那鮮血還順著衣角往地上“吧嗒吧嗒”掉。
劉萋萋站住了,嘴裏喃喃:“一群瘋子。”
發現劉萋萋和雲王,立即有人過來,朝她砍了一刀。以為一刀就可以殺了劉萋萋,可是眼前突然一晃,目標消失。那人尚未反應過來,後腦勺已經挨了重重一擊,咚的倒地不醒。劉萋萋用雲殺輕功繞到那人身後,又用巧勁擊昏了那人。
雲王微怔:“你不殺他?”依劉萋萋現在的個性,別人如此待她,她必要加倍償還。
劉萋萋卻是臉色一派淡然,仿佛剛剛抬手把人砍暈的並不是她,“他還不配。”
聲音落下,感覺後背涼颼颼,尚未轉身,已被雲王伸手卷入他懷中。劉萋萋微微眯眼,發現偷襲自己的那個人已經被劉洋平一刀砍死。腦袋如同西瓜,被切下了,汩汩流出鮮血。劉萋萋頭皮發麻,劉洋平朝那腦袋冷笑,“嘿嘿,敢跟老子搶黃金?”
雲王拿手掌遮住她的雙眼,道:“別看,我帶你離開這裏。”
“不,我要黃金。”劉萋萋說著,從雲王懷中掙脫。她知道如果不是雲王有意放水,她不可能如此輕鬆脫離他的懷抱。
劉萋萋朝眾人走去,劉洋平突然擋住她的去路,“黃金九一分成,我九你一。”
“哦?”劉萋萋眸子漸冷,駐足而立。雲王跟上,陪在身邊。
劉洋平又道:“你的毒功那麽厲害,先毒死他們,我們就可以分黃金,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