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麻雀變鳳凰的機會來了
“碧雲天,你、你眼睛流血了。”劉萋萋結結巴巴說著這句話,顧不得受傷的左腳,轉到碧雲天身後去。沒有辦法,碧雲天現在太激動了,她一碰他就會反擊,根本不認人。
碧雲天喘著粗氣,眼睛中的淚不是血紅,而是透著一股黑氣。劉萋萋知道,他這是中了無情毒毒陣中的毒。能不能解?劉萋萋皺眉思索對策。想得太苦,沒提防碧雲天靠近。等到溫熱的呼吸襲來,劉萋萋隻感覺臉頰脖頸燒得厲害,知道她自己也中了無情毒。
劉萋萋用力去掰碧雲天鎖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因為受到按壓,左肩的傷口還沒愈合,又開始流血了。“碧雲天,你快放開我,你想做什麽?”碧雲天的呼吸越來越重,而且整張臉都往她麵前湊。
“我要你……”碧雲天的話尚未說完,劉萋萋就感覺自己臉頰上有一處地方,突然溫熱、濕潤了起來。而且,這溫熱、濕潤在不斷加深,感覺一顆心被一根羽毛拂到,癢癢的,感覺怪怪的。想撣撣不開,想躲躲不掉。劉萋萋登時又想笑又怕癢,然後更想哭。到底碧雲天這般吻她的臉頰,還有她的唇是什麽個意思?
碧雲天吻得很是深情,黑色的血從眼睛中流下來,不過多時,就變成了鮮紅色。血滴落在劉萋萋的臉上、鼻子上。差點被吻得斷氣的劉萋萋注意到了這個變化,眼神跟著一變。
猛地嘴唇一痛,發現是碧雲天咬了自己一下。劉萋萋本能地用力推對方,碧雲天卻用委屈的口吻對她撒嬌:“萋萋,你不專心……”
專心?我專心被你欺負被你咬嗎?
劉萋萋一肚子怒火,剛剛的迷糊勁完全消失了。碧雲天,別以為你個大男人跟我撒嬌,我就會心軟。她再用力一推碧雲天,碧雲天猝不及防,踉蹌著跌倒在地。劉萋萋沒想到他這麽好推,一下子就愣了。而碧雲天他本來就扭傷了腿,現在被劉萋萋這樣一推,加劇了傷勢,痛得他額頭上直冒汗。
回過神來的劉萋萋用力地喘氣,這時候終於也體會到了血氣上湧的痛苦,感覺完全無法呼吸,胸口上如同壓著一塊巨石。低頭張口吐出一口血,還是黑色的,跟碧雲天的眼淚一樣。吐出來以後,倒是好受了,呼吸慢慢變得順暢,看四周的環境也清晰了不少。最重要是,剛才的桃園美景已經消失,她一清二楚看得明白:還是原來那個庭院,隻是兩個人的位置發生了一些移動。
碧雲天卻昏了過去。
劉萋萋再次檢查自己,體內的殘毒竟然完全消失了。真不知道是驚還是喜了。來不及感受什麽,一瘸一拐去給碧雲天檢查情況。碧雲天體內的毒素也已經清理,而且很徹底。這下是雙喜,兩個人的毒居然都解了。劉萋萋歡喜得很,忘了碧雲天剛才對自己的舉動,搖著他的肩膀笑:“碧雲天,我沒事了!我的毒解了!你的毒也解了!”
這樣一搖,碧雲天很快也就醒了。睜眼看到劉萋萋的笑容,隻覺得冰天雪地也不冷了,心裏一片溫柔,雙手抱住了萋萋,緊緊地摟入懷裏,“萋萋,本王剛才夢到將你殺了,我真的好怕好怕……幸好,不是真的!”
先把劉萋萋吃了,然後狠狠地傷害了她,接著殺了她。
碧雲天剛才的噩夢是什麽樣的,劉萋萋永遠也想象不到,而碧雲天也不會讓她知道。
劉萋萋喊疼,碧雲天抱歉地鬆開手,卻不舍得放開她,“對不起,萋萋,我真是太高興了,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們兩個人身上的毒,都解了。雖然很奇怪,不過這是事實。”劉萋萋仍然是歡喜的,聲音洋溢著快樂。盡管如此快樂,她卻沒有像其他女子那樣,笑得眼淚出,哭得臉上笑。她的臉上一本正經,好像再激動點兒,就會要了她的命。
碧雲天也發現了她的不妥,呆了呆,“萋萋,如此高興的事,你為何如此表情?”不要嚇他好不好?
劉萋萋掙紮著想離開碧雲天的懷抱,既然她身上寒毒已解,那就沒有理由繼續纏著碧雲天不放了。“我的表情怎麽了?”
“沒事。”碧雲天看著她,足足看了一刻鍾,可劉萋萋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他自先泄了氣。對自己說:沒事,或許這是解毒後的後遺症,過段時間,就會自己好了。就算永遠好不了,他也不會嫌棄的。如同劉萋萋絲毫沒有嫌棄他之前可怕的臉。
劉萋萋與他對視半天,沒想到等來的隻是沒事二字,不由有些失望。點點頭,劉萋萋果決地轉身,一瘸一拐,朝庭院裏頭行去。寶藏還沒找到,她自然不會就此放棄。
碧雲天從地上爬起身,跟在一瘸一拐的劉萋萋身後,“萋萋,無論你去哪裏,本王都跟在你身邊。”這一次,不再是說說,而是用他今後的一生,來證明。
劉萋萋頓了頓腳,沒有回頭,卻是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碧雲天登即滿心歡愉,一瘸一拐跟上。兩個瘸腿的人並肩而行,才轉過一個月亮門,就聽到芭蕉林後傳來一對男女歡愉的聲音。碧雲天身體一僵一熱,劉萋萋則是眉頭一皺。
本來想繞過去不理會,可偏偏那對歡愉男女自己從芭蕉林後現身。女子在前,幾乎無一物蔽體;男子腿瘸著,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臉歡愉後的笑,緊跟女子身後,顯然是在追逐之。
畫麵讓人感到驚悚。
乍然看到劉萋萋與雲王現身,男子絲毫沒有尷尬神色,反而朝雲王露出“原來你也有此愛好”的曖昧笑容,令劉萋萋看得惡心,眉頭蹙得更緊。
但劉萋萋決定視而不見,可惜,天不遂人願。女子目中無人也無物,光著白花花的身子,朝雲王直直奔來,分明投懷送抱。劉萋萋下意識不想讓雲王見著木蓮郡主放蕩的樣子,麵色沉下的同時,抬手一甩,砰的一聲輕響,眼前頓時白煙滾滾籠罩。
木蓮郡主似乎突然清醒,啊的尖叫一聲,直接在煙霧中暈迷過去。劉銳權被煙霧嗆咳到,沒來得及清醒人就暈了。
雲王幹咳一聲,說道:“萋萋,我們走吧!”
劉萋萋抬腳給了木蓮郡主一下,卻因此牽扯到受傷的腳踝,痛得嘶了一聲。碧雲天連忙過來扶住她,“走,本王帶你去療傷。”兩個人的腳踝都腫了,如不及時處理,恐會留下後患。
劉萋萋點頭,說道:“他們好討厭。”
“嗯,我們不理他們。”劉萋萋的聲音比平時柔軟,真的更喜歡了,雲王深以為然。
兩個人找了一個地方療傷。看著劉萋萋行雲流水處理傷口,雲王看得很心疼。看來,他的嬌妻養成計劃還有許多需要努力!雲王暗暗握緊了雙拳,看劉萋萋的眼神越發深邃。
處理好傷口,兩人找來一些食物。抬頭打量四周,如果不是為了找寶藏,這裏簡直是遊山玩水消暑避禍的好地方。別說一整片紅火火的樹林,就是林中那奇花異草數不勝數的種類,就足以讓劉萋萋流連忘返。不過,她始終記得自己的目標。
雲王道:“萋萋,你喜歡這裏嗎?”他已經決定把那個屏風弄走,如果萋萋喜歡這裏,那日後直接搬來這裏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現在有雲王這個尊貴的身份,地位僅次於皇帝和太子。
劉萋萋點頭,不過看到傷勢好了些,就站了起來,“嗯。”
雲王卻扶住她,“萋萋,你先在這裏休息,本王去去就回。”說罷,鬆開劉萋萋手臂,轉身飄然而入紅火火的樹林。
劉萋萋被他動作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哎,你要去哪裏呀?”她撅了撅嘴,可惜雲王沒有看到。
“原來萋萋姑娘長得這麽可愛,難怪深得雲王喜愛。”大齊國太子齊克磊從身後一片花叢中現身出來,劉萋萋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撣走身上粘到的野草樹葉。
劉萋萋聽了哼一聲,這個人怎麽這樣討厭,神出鬼沒,油嘴滑舌。這讓她想到劉惠蓮的夫君鄒靜之,跟那人是一樣的貨色。
齊克磊看到劉萋萋眼中明顯的厭惡感,不由一怔,“你很討厭本太子?為何?”從大齊國一路到蕭國,雖然算不上俘獲芳心一大票,可也從來沒有見過有女子這麽厭惡自己的。齊克磊一時覺得感覺真是新鮮。
劉萋萋壓根沒想理會他,考慮到碧雲天是蕭國雲王,齊克磊到底是外國的來使,這才朝對方行了一個禮,“齊太子剛才是眯了眼,民女怎麽可能會厭惡齊太子呢?”
這麽說話,倒是平平靜靜,溫溫和和。沒有刻意討好自己的意思,也沒有普通女子或故作嬌羞或刻意端莊的樣子。齊克磊在心裏迅速地品評了一番劉萋萋,眼神裏多了一分意外的驚喜。這個劉萋萋,看起來還真的有點不凡。
齊克磊笑容美好的道:“劉萋萋,你可願意做本太子的女人?”
這句話對普天下任何一個女子來說,絕對是極具誘惑性的引誘。就好比渴望得到寶藏的人,剛好被他挖到山一樣的寶藏。這個誘惑可是非同小可。成為齊太子的女人,就意味著麻雀終於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想,實現了。
所以,齊克磊問完之後,便始終笑容美好地看著劉萋萋,一臉自信。雲王算什麽呢?雖然是蕭國新貴,地位僅次於一國皇帝和一國太子,可是,卻是個沒有掌握軍權,也就是沒有實力的男人。跟著這種男人,也許可以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可是,跟著他,除了吃穿不愁,榮華富貴也同時是享用不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