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我就是她的解藥
太子臉色一白,劉萋萋也太不給他麵子了!
“哼!”太子很不高興地背轉身。嘴角微微抽動,這個劉萋萋,難道不知道碧雲天特意用發小來稱呼他,是想拉近大家的關係嗎?如果這個不知道倒還罷了,她怎麽連雲王的麵子也不給,直接就拒絕掉了?
雲王微微發窘,好在他戴了麵具,無人知曉他此刻的表情,替劉萋萋解釋道:“她中了寒毒,意識有些迷糊。”
太子霍的轉身,目光如火,炯炯盯視雲王,“你是她的解藥嗎?”
雲王沒有說話。能夠被劉萋萋如此依賴,是他今生夢寐以求的,他又怎會往外推?自從明白太子的心意,他就決定了,再也不會離開劉萋萋,哪怕變成一個醜人,再也不能恢複從前俊美的樣子。
“對,我就是她的解藥。”
雲王答得斬釘截鐵,倒讓太子無話可說、無言以對了。好半晌,擰身走向倒地的黑衣人。一一檢查,沒有發現任何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想起劉萋萋剛才的話,難道,這些人真是父皇派來殺自己的?如果是,為什麽?虎毒不食子啊,父皇為什麽要派人來殺自己?如果不是,劉萋萋何以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太子還在思索,紅藥就發現了那個自己死在自己流星錘上的死者的死因。“竟然是這樣,真是太巧了!”
“嗯?”太子無意識的發了一聲,兩條眉毛朝著眉心處擠了一擠。末了,終於忍不住看向那紅得一身妖嬈的男人,問道:“閣下可是看出什麽來了?”心裏莫名地還是緊張。
紅藥直起身,風吹拂衣袍獵獵作響,顯得雪山越發冷清。看向雲王懷中瑟瑟作抖的女子,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太子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劉萋萋不知何時已經從雲王懷中扭過頭,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清亮冷靜,不帶一絲暖意,正與這冰天雪地的雪山相互呼應。
太子緊抿雙唇,眸光冷冽。紅藥分明看出什麽,卻將目光轉向劉萋萋。
劉萋萋已經注意到了太子冷冽的目光,但是卻直接無視了。從雲王的懷中鬆脫開,寒毒發作,她又一次借助碧雲天的身體來壓製。“紅藥,你有話說?”
紅藥的眼角在抽筋,因為碧雲天當著大家的麵,很自然地伸手,將劉萋萋撈回他的懷裏。“這群黑衣人,身上有古怪。他們事前已經被人用毒針紮過,在確定的時機,毒性發作,全身發軟。”所以那流星錘砸向劉萋萋驚險的一幕,不是作秀,而是真的想要她死。紅藥感到一股後怕,這究竟是誰布的局?目的何在?
拿開雲王摟在腰間的溫暖的手,劉萋萋朝地上的黑衣人走去。一番檢查後,劉萋萋抬起頭來,麵容嚴肅,較之剛才,精神已經見好不少,眼睛之中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光芒,“我還以為是我的毒藥發揮了作用,原來早就有人對他們動過手。”抬手拍向那人身上一處地方,等那人醒了,從衣袖裏翻出一個小小的香囊,垂在那人兩眼之間,一搖一晃慢慢搖動,問道:“你們身上的毒針,是誰下的?”
“一個女人……”
“她是誰?”
“不認識,隻是一雙眼睛會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很是懾人……”
“咚!”劉萋萋抬手拍了那人頭頂一下,那人倒地不醒。
牡丹走過去探鼻息,“死了?”
太子本來還想借劉萋萋多問幾句,沒有想到人竟然死了,可惜了。再問其他人呢?
才冒出這個想法,雲王已經搶步將劉萋萋卷進自己懷裏。感到凍僵的身體回了暖,劉萋萋下意識往碧雲天懷裏躲去。雲王低頭看著劉萋萋,“累不累?”看到劉萋萋才恢複一點精神,又因為要催眠那個黑衣人累得臉色刷白,他心裏就疼得慌。
“嗯。”劉萋萋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緊閉雙眼。如果不是碧雲天及時過來,她已經跌到地上去了。這寒毒,真是太霸道了!
紅藥牡丹已經有點習慣這兩個人的行為,各自嘴角、眼角抽了抽筋後,牡丹朝太子看去,“喂,你打算怎麽處置這些殺你的人啊?”
雲王聞言也朝太子看去。
“一個不留,殺了他們。”太子歎息一聲,放棄了想要讓劉萋萋再對他們催眠,問出幕後指使的想法。就算不放棄,碧雲天也會有辦法要他放棄。
雲王收回目光,對劉萋萋道:“我抱你去找寶藏。”
“嗯。”
三個男人默默無言,跟在抱著劉萋萋的雲王身後。這詭異的畫麵一直持續到遇到那一撥圍著雪山轉、怎麽也走不出去的尋寶人。
“劉萋萋,你、你……你這個無恥的下賤女人!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真不要臉!”站在人群中顯得非常顯眼的劉惠香,一眼就看到了縮在雲王懷中的劉萋萋,幾乎沒有跳出人群,手指劉萋萋的鼻尖罵道。
一群尋寶的人,聽到劉惠香的尖聲大叫,立刻被吸引目光,紛紛朝雲王一行人看過去。
白雪皚皚的雪山上,雲王頭戴青銅麵具,身披雪白的狐皮大氅,玄色大衫於寒風中微微擺動。雖然看不到五官樣貌,但雲王朝懷中女子看去的眸光,那麽柔和,分明情深,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印象深刻。
還有通體紅得妖嬈的紅藥,一派仙風道骨之姿,與另一個雍容魅惑的牡丹二人並肩而立,爭奇鬥豔中,絕代風姿卻是誰也不輸於誰。
站在最後麵的,是一臉剛毅沉著臉色的易簫將軍,鎧甲裝束,顯得軍人的氣質鐵骨錚錚。
這任何一個男子,拿出來隨便放,那都是絕對讓女子傾心、男子嫉妒的。劉惠香就想不通,這樣一群男子,怎麽都隻圍著劉萋萋打轉?她憑什麽?
別說劉惠香想不通,就是被自家護衛保護起來的木蓮郡主,也想不通。她走出人群,步態優雅,身姿婀娜,端的是一國郡主的風範。嘴上淺淺一笑,端莊中不失優雅,朝雲王行禮問安,並表示了自己對雲王的突然現身感到的驚訝。問候間,目光若有若無往劉萋萋身上掃,警告意味十足。
有木蓮郡主出手,怒火衝天的劉惠香也在房蜜悄悄拉扯她衣角的提醒下,冷靜下來。劉萋萋你活該倒黴了,誰讓你得罪的是郡主?
想到這裏,劉惠香將自己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漂亮的眼眸閃過一抹得意的光。站她旁邊的劉惠蓮看到她臉上那受傷的疤痕,心裏多了一分同情,想要提醒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麵對木蓮郡主的問候,雲王很隨意地嗯了一聲,從頭到尾就沒有去留意木蓮郡主。
木蓮郡主暗暗咬牙,雪崩讓大家被堵在半途,尋寶的人矛盾重重,本來就讓人很煩。可看到劉萋萋竟然如此舒服地窩在雲王懷裏,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木蓮郡主想起過往兩人之間的糾葛,怒火節節攀升。但是表麵上,她沒有流露半分怒火,反而笑得溫柔和善,“咦,這不是萋萋嗎?真是好久不見了,本郡主記得上次見到你時,你不是已經跟著碧雲天走了嗎?”
木蓮郡主驚訝的表情和語氣,讓房蜜一家子心情頓時愉悅了幾分。同樣的話,讓有身份地位的人來講,效果就是不一樣。劉萋萋,就算有雲王護著你又怎麽樣呢?誰叫你被木蓮郡主給惦記上了?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太子一見木蓮郡主這架勢,就知道她是有意為難劉萋萋。隻是,她以為講劉萋萋跟著碧雲天,就是讓雲王誤會劉萋萋給他戴綠帽了嗎?要是雲王自報身份,說他就是碧雲天本尊,不知道木蓮郡主會是什麽表情。
在木蓮郡主期待的目光中,雲王終於開了口,隻是那怒火並不是朝劉萋萋燒去,而是——“你們是什麽人,見到本王,竟敢不跪?敢問太子殿下,如此藐視朝廷王法,該當何罪?”
太子殿下?
雲王輕描淡寫的一句稱謂,不僅驚著了對麵的木蓮郡主等人,也使劉萋萋抬起頭來,目中含著疑問。太子也來了嗎?視線從紅藥到牡丹再到易簫將軍,劉萋萋隻是一頓,就明白過來誰是太子殿下了。
紅藥,她初見是在仁嘉皇後去冷宮時遇到的。那時候,紅藥一身紅衣,一派仙風道骨道長的打扮。到後來,他莫名跟在自己身邊,不知什麽目的,隻是偶爾消失一段時間。她見他沒有害她的舉動,又一心研習王當的毒功,所以對他的事就沒怎麽上心。直至後來,才知道他的歲數,知道他和司徒流芳一樣,都是前朝餘人。
所以,紅藥不可能是當朝太子。
而牡丹,出現在那洞口幻境,雖然用一身妖嬈的牡丹袍衫表現得風華絕代,可是那張常年沒有照過陽光的白臉,騙不了人。太子不可能常年不見陽光。所以,牡丹也不會是太子殿下。
從雲王溫暖的懷裏脫離,劉萋萋搶在所有人前麵,朝太子行了一禮,“民女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民女有眼不識泰山,實在罪該萬死!”說著,毫不猶豫往地上跪去。
地上冷!
雲王無暇給太子警告眼神,一個跨步奔過去,將劉萋萋又卷進了自個的懷裏。太子假裝沒看到雲王給的警告,瞥了一眼先後被劉萋萋、雲王阻滯不能及時給他這個太子行禮的劉洋平一家人和木蓮郡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