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來不及逃走
然而,出乎劉惠蓮的意料,箱中的劉萋萋並沒有任何的回應。但是,那掐住萋萋咽喉的手指卻突然收了回去。劉萋萋還沒有來得及去細想到底發生了何事,旁邊擠到她的人竟然伸手將她牢牢抱緊。瞬息之間,箱子裏的空氣似乎被人抽走,劉萋萋感覺呼吸困難,又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透著古怪,剛才還想殺了自己,現在卻來占她便宜。
沒有等到劉萋萋的激烈反應,劉惠蓮似乎覺得很不過癮,“咚!”她使力拍了一把箱子,惡聲惡氣的道:“劉萋萋,我說話你敢不聽是不是?”
劉萋萋拚命想要掙開那懷抱,可惜空間實在過於窄小,無可奈何的她終於急出眼淚。劉惠蓮等了一陣沒有等到劉萋萋的反應,一下子站起身,剛要有所行動,外頭進來一撥人,卻是婆子丫頭等人,“小姐,吉時已到,請您準備出行!”這話一落聲,劉惠蓮立即依照出嫁的風俗哭得呼天搶地,倒使箱中劉萋萋停止了落淚。
不多會兒,屋子再次安靜下來。緊緊抱住劉萋萋的人這才鬆開手,正打算頂開箱蓋脫身離去,卻未料到腰帶被人用力一扯,不必轉頭看,也知劉萋萋羞惱之下對他施以報複。於是,“嘭”的一聲大響,箱蓋隻開了一道縫隙便又被迫合上。
黑暗中,劉萋萋一手緊緊拽住那人腰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占我便宜,還想跑?”
那人一愣,似乎於黑暗之中露出笑容,“害怕吃虧,那你大可占回來啊。”
不知為何,劉萋萋感覺臉上燒得厲害,眼前之人分明無賴,明知自己占回便宜便是抱回他去,如此一來,還是她吃虧,自己如何肯幹?“你究竟是何人,無緣無故跑進女子閨房,到底想要做什麽?”劉萋萋想靠咬牙減緩臉上發燒的難受感,可此舉分明力不從心。
那人嘿嘿一笑,竟伸手快速刮了一下劉萋萋鼻梁,“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我是碧雲天啊。”
劉萋萋腦中靈光一閃,怪道剛才覺得外頭喊聲如此熟悉,原來是流年!她生氣的道:“還不快滾出去?”她感到自己口渴異常,若再不設法脫身,隻怕劉銳權所下的春藥生效,自己難道要跟外頭那些發情的畜生一樣,找人解決嗎?一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情形,劉萋萋更加後悔沒有使用王當手段。
碧雲天卻不知道劉萋萋在想什麽,本來覺得留在箱裏逼仄正要出來,可是聽了劉萋萋的話,反而故意磨磨蹭蹭,“我倒是想快點滾出去啊,是你不肯放手。”
若不是他的提醒,劉萋萋完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裏正拽著他的腰帶。聞言立即鬆手,她惱羞成怒道:“滾!”
碧雲天剛從箱子出來,房梁上立即躍下流年,“主子,快走!”他急聲催促。
“晚了!”
正在此時,屋子裏突然冒出好幾個黑衣人,卻是對碧雲天行刺的那一撥人。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根本沒有離去,反而逗留周遭,耐心等待。流年見狀,心頭忍不住咯噔一聲。碧雲天卻好整以暇,甚至嘴角噙笑,望著這幾個朝自己逼近的人,“你們幾個倒真是鍥而不舍啊。”說著話,眼中戒備之意漸濃。
回答他的是寒光閃閃的短匕揮來,流年早已抽出腰中軟劍,很快就同他們廝殺到了一起。
劉萋萋幾次想要掀開箱蓋逃脫,幾次卻被這些人你踩一腳我摔一跤他跌一下地合上,氣得她連腦袋都覺得燒了起來。如果再不趕快脫身,一會兒房蜜派的人來了,自己就沒機會脫身了。
好容易從箱子裏脫身出來,劉萋萋所麵對的,卻是幾個陰狠目光射過來的殺手,她嘿嘿幹笑幾下,感覺手也發麻,腳也發麻,頭皮也在發麻。而殺手根本沒有要殺她的意思,目中波光一閃,動作快速無比地撲向碧雲天。
劉萋萋鬆了一大口氣,不是來殺自己的就好啊。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門。因為此刻殺手全力狙殺碧雲天,四周想必被清理過一番,所以此刻大門是洞開的,外麵也感覺不到有人的存在。劉萋萋來不及奇怪為什麽殺手不殺自己,還睜隻眼閉隻眼地放她走,腳下卻已快速地逃向出口。
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到的大門口,再跨一步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劉萋萋卻突然忍不住回頭看進屋裏。此時此刻,流年身上受了重傷,白皙臉上大汗涔涔,肩膀上鮮血汩汩冒出,此刻正被一把短匕迫住咽喉,連連後退;碧雲天也被逼到牆角,雖然與流年不過相差幾步之遠,可惜兩人誰也救不了誰。
碧雲天的麵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眸光顯得異常明亮。劉萋萋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竟然心頭猛地一抖,下意識叫道:“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流年和碧雲天的心裏卻是無比絕望,本意是想要掩護劉萋萋逃出去,好驚動一些人過來,如此,他們還有機會逃出生天。可是,劉萋萋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聰明伶俐,她居然這麽愚蠢地沒有離開,還這麽愚蠢地喊出這句話來。
流年不抱任何希望地閉起雙眼,可是過了好一陣,卻不見短匕插入自己咽喉,正在詫異,卻看到這些人竟不約而同鬆開了碧雲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碧雲天也是同樣的驚詫,隻是下一刻,他們就明白了原因。
一個殺手向劉萋萋看過去,“你認識王當?”
劉萋萋本來不抱任何希望,卻沒有想到這些冷血殺手竟然聽了自己的話停手,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聽到這樣的問話,卻是下意識回答道:“當然認識,他是我的師父。”
殺手眼光互相交流了片刻,那個殺手又道:“既然如此,想必我們丟掉的東西一定在你的身上了。快拿出來吧!”
劉萋萋不明所以:“什麽東西,我可沒有拿你們任何東西!”
殺手朝她一步步靠近,“不要耍什麽花招,也不要起任何貪念,因為我們是殺人如麻的殺手。之所以留你到現在,完全是看在你替我們保管東西的份上。小丫頭,給你機會不要白白浪費!”
劉萋萋心念電轉間,似乎聽懂了過來,她點點頭說:“好,師父的確留有東西給我,但那隻是一個盒子。既然你們說是你們的東西,能拿出證據來嗎?”此刻,她感覺自己身體開始發熱,春藥開始發作了。
“我們所說的話就是證據,你若不交出來,殺你之後,我們照樣可以拿到東西。之所以留你到現在,不過是看在王當曾經是我們的人的份上。小丫頭,不要得寸進尺啊。”另一個殺手說話聲音冷冷的,卻比前麵一個說得耐心多了。
劉萋萋瞄一眼因為流血而狼狽不堪的流年,目光掃過一臉鎮定的碧雲天,她實在不懂為什麽碧雲天明明被人如此追殺,竟還可以這般冷靜。“給你們可以,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做不到,最後你們就是得到它,也沒有用處。怎麽樣,敢跟我打賭嗎?”劉萋萋挑了挑眉,心情激動。
殺手一怔,隨即冷笑,殺死屋中任何一個人,其實易如反掌,根本不必花費太多心思。倒是碧王府世子碧雲天過於狡猾,令他們每一次行刺都功敗垂成。但也正因如此,所以這一次看到勝利在望,他們反而不願立即得手,非要折辱一番再殺了才叫痛快。
劉萋萋自然不知他們心中所想,“怎麽樣,到底想好沒有?”
竟敢與殺人不眨眼的殺手談條件,劉萋萋的膽量如果不是很大,就是嫌命太長,或者愚蠢無知到了極點。可是殺手卻十分欣賞劉萋萋的個性,王當死得不值,然而他臨終之前能夠找到合適的傳人,卻是他們這些沒有明天之人心向往之的幸福。
正因如此,誰也不想立刻殺了劉萋萋。“好,便答應你那又如何?”
劉萋萋眼中一亮,“那好,我的條件就是——帶我離開劉府。”
沒有想到這個條件如此簡單,殺手們目光互相對視交流了一番,其中一個道:“好,我們帶你走。東西先交出來。”話音剛落,便見劉萋萋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錦盒來。這個錦盒隻看一眼,就知道是王當生前時常帶在身上之物。劉萋萋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這個小小錦盒朝殺手堆裏拋去。
一個殺手下意識伸手去接。
碧雲天沒想到劉萋萋這樣好哄,剛要出聲示警,你想離開劉府我帶你走便是,你這麽心急將此事托付給殺手,豈不是自尋死路?等他們拿到想要的東西,勢必殺你滅口,哪裏還會信守諾言?
殺手們對劉萋萋的智商已經領略過,這時見她上當,並不感得意外。然而,變故卻在這一刻陡然發生了。隻見那個錦盒拋在空中朝他們頭頂招呼來的時候,從裏麵四散噴出一團白霧。殺手們暗叫不好,紛紛掩鼻避讓,卻為時已晚,一個個猶如軟腳蟹似的東倒西歪,差點直不起身來。
劉萋萋一旦拋出錦盒,立即跳出門外,卻還是忍不住回頭望。見狀,忍不住驚歎王當遺物的威力。早知道這麽好用,自己當時就應該招呼在嫡母身上,可惜,自己不希望親人對自己這樣,所以也沒有如此對待他們。然而到頭來,卻還是他們終究朝她下了手……
“劉萋萋,你上哪裏去?”
直到手臂被人用力箍住,劉萋萋才恍然醒過神來,待看清楚麵前之人是牡媽和張媽,還有帶著人馬趕過來的嫡母房蜜等人,她不由苦笑。最佳的逃跑時間,她又錯過了。房蜜朝她冷笑,抬手一揮,“把她鎖進箱裏放到馬車上去。”
劉萋萋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笑意,讓她代替劉惠香做妾是嗎?看房蜜得意洋洋的樣子,是篤定自己無法逃出生天了。可是,她有王當做師父,哪怕這個師父早已死掉,她卻不再害怕。再次扭頭看向屋裏,很納悶剛才滿屋子黑衣殺手,還有碧雲天、流年,現在卻一個都看不見,甚至連滿屋子的血腥氣味也在空氣中淡去。
劉萋萋的舉動自然引得房蜜等人的不以為然。不久之後,她被關進箱子,抬到馬車,送去了鄒府。
……………………題外話………………………………
低語;年前最後一次更文了,年後咱們回見吧。預祝大家新年快樂,馬到成功!
劉萋萋是個並不十分聰明的女子,所以不要指望她能瞬間鬥過嫡母,鬥過其他渣渣。她會一點點吸取經驗教訓,然後一步步把虐過她的人,虐回來。接下來,且看劉萋萋如何為改變自己的惡劣命運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