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兄妹
“不愧是我看重的後輩。”——弗爾泰斯特評價萊納德
又是一年冬幕節。
“我拒絕。”薇薇安噘著櫻桃小嘴，她好不容易等到冬幕節慶典能和心愛的萊納德表哥在一起愉快的生活，怎麽可能浪費時間去給一個半身人野丫頭當知心姐姐。就算這是表哥的請求，也是不行的，除非……
“一個月。”萊納德開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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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薇薇安討價還價。
“一個月。”萊納德不為所動。
“兩個半月。”薇薇安小退一步。
“一個半月。再久的話，維雷拉德姑父肯定不會同意的。”萊納德給出理由，他很樂意薇薇安一直留在身邊，但某個女兒控指不同意啊，什麽“女兒離開身邊太久就會精神崩潰”，“就算是親侄子也不能從身邊帶走女兒”這些話都說出來的姑父，鬧出千裏尋女記這樣幺蛾子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當初就不該聽表哥的話，什麽母親不在身邊的時候，為了不讓父親孤單，為了家庭和睦，搞出個孝順女兒的人設，這下好了吧，把我給坑慘了。”薇薇安對自己那女兒控的親爹是真的頭痛了，明明在外麵是個有著上位者氣質的執政官，在家裏竟然會因為女兒的埋怨掉眼淚？！親爹，她又不可能真的給丟出去。
“咳咳。當初你也是同意的，這鍋不能我一個人背。”萊納德知道維雷拉德疼愛薇薇安，也知道姑父對自己非常的關照，所以姑姑長時間留在布洛奇隆幫自己，萊納德就想著讓獨守空房的老父親多一些來自女兒的關愛唄。鬼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讓維雷拉德直接成了女兒奴。
對此，萊納德真心誠意的想對亞裏安·瓦雷第說一聲道歉。
一年前，得到“妹控”同意的亞裏安總算熬出了頭。泰莫利亞的年輕騎士在晉升大騎士前得到了薇薇安對他的另眼相看，兩個人約了幾次很素的約會，兩個人的感情勉勉強強也算是踏出了半步。
但隨著維雷拉德的覺醒，連萊納德這個當表哥的都被當爹的列入了觀察者名單，可憐的亞裏安直接進了黑名單。公報私怨的維吉瑪執政官，把維雷拉德的任務排得是又滿又遠，今年冬幕節就沒跟著薇薇安來布洛奇隆。
“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才不要急著回去。兩個月，少一天我就嚶嚶嚶跟你的姑父說，說你把我給睡了。”薇薇安擺出一副你再討價還價，我就掀桌子的姿態。
“真要是睡了，你爹那邊自然有你媽收拾。”萊納德摸了摸薇薇安的腦袋。
“吾家有女初長成了。”萊納德發出感歎。不知不覺，當年吵著鬧著要跟表給回辛特拉的小妹妹，現在已經亭亭玉立了。
“人家早就長大了好嘛。”薇薇安挺起胸脯說道，花骨朵雖然和凱拉、特莉絲她們比起來要小上兩圈，但對十五歲的少女而言已經非常有弧度了。
盯——
萊納德打量著薇薇安，目光不自覺的在前凸後翹的部位多停留了那麽一會。這兩年他真的沒有好好關注薇薇安了，應該說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當麵的仔細的看看自己的妹妹了。
“表哥變了。”臉上浮起一抹嫣紅的薇薇安沒有扭捏，也沒有躲閃，而是試探般往前走了半步，然後又堅定的走了一步。
萊納德沒有讓薇薇安一個人邁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他迎了上去，他擁抱了她。
哥哥和妹妹久違的親密擁抱。
“表哥變了。”靠在溫暖的臂膀裏，薇薇安重複著這句話，開心的笑了。
“那薇薇安呢。”萊納德的雙手沿著少女的曲線輕撫著。
“身體變了，心沒有變。”薇薇安小聲的回應道，女孩的氣息慢慢急促了起來。
對貴族而言，表兄妹在一起算不得什麽事。
在人類王國曆史上，娶表姐妹這種事在貴族裏真不算醜聞，更亂x的情況那是每一代貴族都會發生的，有老牛啃嫩草，也有老藤纏小鳥，隻有你想不到的關係，沒有貴族搗鼓不出的亂。
弗爾泰斯特國王當初和雅妲公主在一起受到非議，一是兩者是親兄妹，二是弗王為此推掉了達麗米拉公主的婚約，三是王室當時有人暗中搗鬼。
萊納德之所以一直謹慎的處理與薇薇安的關係，表兄妹關係隻是明麵上的借口，他作為一位懂得遺傳學的術士和醫生，他顧慮的是下一代的事，而更讓他不願肆意妄為的原因是他和薇薇安彼此間的情感到底是哪一種，或者說哪一種多一點。
聰明的半身人茵碧坦媞婭·範德貝克童年沒有什麽朋友，才智更高傲氣更足的薇薇安從小隻有也隻願意親近她的表哥萊納德，小女孩甚至當著自己父母的麵，把哥哥排在了第一位，早熟的女孩更是很早就喊出了非萊不嫁。娜塔莎當初撮合萊納德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未必沒有這一分無奈。
萊納德是喜歡薇薇安的，自幼被稱讚的他很清楚，妹妹有著比自己更優秀的才智，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丟人的，他以此為榮。
萊納德知道薇薇安也是喜歡他的，他隻是不確定這種喜歡是不是源於從小養成的依賴，他隻是不確定薇薇安長大後是否會有新的依賴，那個時候也隻是半大少年的他並不是妹妹口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哥哥。
在薇薇安的成長過程裏，萊納德無疑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她的眼裏心裏都是他的影子。其實反過來，在萊納德成長階段，薇薇安何嚐不是不可替代的角色，多少個日日夜夜，為了在下一次見麵，能讓薇薇安開心能繼續當那個什麽都懂的大哥，懶散性子的萊納德真的是鉚足了勁的去學習去思考去創新。沒有萊納德，就沒有今天的薇薇安，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兄妹長大了。現在萊納德·史塔克是手握重兵的一方領主，薇薇安·布魯斯是維吉瑪受追捧的貴女，他有了伴侶，她有了追求者，他們似乎疏遠了。
那麽就這樣各自安好？
這一次維雷拉德棒打鴛鴦成了契機。萊納德打心底是高興的，原來他雖然嘴上支持亞裏安追求薇薇安，但心裏並不想自己的妹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薇薇安也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會因為亞裏安被父親趕走而真的生氣，王國騎士根本無法取代她的哥哥，萊納德已經在她心裏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烙印。
再相見，他和她說出了心裏話。
“哥哥，笨蛋。”薇薇安眼裏有了淚花，嘴角卻是上揚的。
他抹去了她的淚，親吻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