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斷劍
“‘鋼劍對付人類，銀劍對付怪物’的說法是錯誤的，有些怪物隻能被銀製刀劍殺死，另一些懼怕的卻是鐵。”——維瑟米爾的必修課
斯特瑞普新狼堡的訓練場，蘭伯特和萊納德挑選著訓練用武器。
蘭伯特麵色平靜，內心卻發著囧，他竟然中了學徒的激將法，為了什麽維護學生炙熱的心跑去找萊納德比鬥。
萊納德對於蘭伯特提出的比試切磋倒是沒有多想，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他也很想和傑洛特評價很高（單純指武技）的蘭伯特對戰。
“蘭伯特老師加油！”幾乎所有的獵魔士學徒都是站在蘭伯特的一邊的。
“萊萊加油！”小希裏自然是支持萊納德的。
“簡直胡鬧。”維瑟米爾有些生氣，老獵魔人大師並不反對蘭伯特和萊納德比試，但現在並不是恰當的時機。作為某些計劃的知情者，維瑟米爾不希望萊納德在這裏受傷，單純的劍術比拚，維瑟米爾是看好蘭伯特的。
“蘭伯特並非不知分寸的家夥，而且按照傑洛特的說法，萊納德並不弱。”艾斯卡爾雙手交叉抱於胸前，有這麽一場意料之外的比鬥，他覺得還是蠻有意思的。
城堡另一位獵魔人柯恩目前仍在外麵完成驅魔委托。
訓練場上，蘭伯特和萊納德已經準備就緒。
“雖說是訓練用武器，但若真挨一下狠的，也是可能斷掉骨頭的，小心了。”蘭伯特提醒道。
“蘭伯特，你可不要小瞧了我。”萊納德從傑洛特那聽說過，蘭伯特有著鮮有人掌握的雙持戰鬥技藝，但現在對方僅僅隻有右手持著木劍。
“若是想讓我拿出真本事，萊納德你先盡全力的攻過來吧。”蘭伯特擺好防禦姿勢，將進攻權讓給了萊納德，畢竟對方的主職業是術士，他堂堂一個獵魔人大師和法係職業者比拚劍術，若是還不讓對方占個先手，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那我可就來了。”萊納德單手舞了一個劍花，表情輕鬆的朝著蘭伯特的方向走了兩步。
“什麽嘛，這家夥看起來根本不太行的樣子，而且老師這放水也太明顯了。”場邊的獵魔士學徒議論紛紛。
“好好看著吧，我的萊萊可不是非常非常厲害的！”小希裏信心十足，在她心目中，萊納德是最最厲害的，就算很強的蘭伯特先生也肯定不是對手。
場上，原本隻是擺出普通招架動作的蘭伯特忽然動了，開場說好隻守不攻的他上前搶攻。
不過蘭伯特的搶攻招式並不犀利，或者說更像是打斷對方節奏的假動作。
“被識破了呢。”停下腳步到萊納德露出惋惜的表情。
“真是陰險的招式，竟然在看似隨行的移動中持續蓄力！若是我真的傻愣愣的等著你攻過來，且不說這木劍能否硬接下來，我灰頭土臉栽個跟頭是肯定的。”蘭伯特有點氣急敗壞，眼前的貴族少年實在是太狡詐了。
“所以我說.……還是認真的好啊！”萊納德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衝了出去。
強力猛擊！雖然在蓄力的過程中被蘭伯特打斷了，但是對方也應該剛才的搶攻失了最佳的防守姿態。
鐺！
劍身傳來的巨大衝擊力讓蘭伯特不得不後退了兩步卸力保持平衡。
“還沒完呢！”一擊不中的萊納德緊接著使出了橫掃。
立身未穩的蘭伯特這一次沒有選擇格擋，而是用傳說中中的驢打滾避開了攻擊。
“你的手腕有沒有事？！”蘭伯特沒心思管身上的塵土，而是將目光看向萊納德持劍的手。蓄力猛擊是強力的攻擊招式，即便防守者格擋也會出現重心偏移的空檔，但想要抓住那一空檔卻是不容易的，因為防守方承擔衝擊力的同時，進攻方同樣會有反作用力，若是攻擊者強行使用連招，是很容易傷到關節部位的。
“謝謝關心，那種程度的衝擊力不算什麽。”萊納德再一次用右手舞了個劍花。
“傑洛特說的沒有錯，倘若你專注於劍術修行，成為大師指日可待。”蘭伯特的神情變得專注了起來，他認真了。
“或許吧。”這一次萊納德擺出了守勢。
鐺！鐺鐺！鐺鐺鐺！
蘭伯特沒有像萊納德先前那邊使出蓄力的攻擊，而是選擇了快速的連綿不絕的快速出招，也就是職業者們稱之為劍舞的招式。事實上劍舞並沒有固定的出招方式，能夠連續的將劍舞出殘影的攻擊都能稱之為劍舞。需要說明的是，同樣是劍舞，不同程度的劍術大師使出來效果差異極大。
在獵魔士學徒看來，他們的老師獲勝隻是遲早的事情，那個年輕男人雖然還挺厲害的，但隻能被動的抬劍招架的他已經支撐不住了，一步步後退騰挪是最好的證明，所以落敗也隻是時間問題。
在獵魔人大師看來，蘭伯特和萊納德的勝負之數各占五層。蘭伯特的壓製進攻已經讓持續招架的萊納德慢慢出現了破綻，可是他劍舞的速率也在緩慢的下降。萊納德既是被動挨打，也是等待著反擊，倘若在蘭伯特未能完全攻破防禦之前露出破綻，那麽萊納德會成為勝利的一方。
“好強的感知，好可怕的身體天賦！”艾斯卡爾心中驚歎，空氣的流動，身體微小的動作，甚至武器的破空聲，都是能夠被察覺被感知的，場上的兩人顯然都能捕捉到，並且他們的身體能夠將這份感知化作行動。
哢嚓~
戰鬥以雙方木劍同時折斷而告終。
“竟然將劍給打折了？！”獵魔士學徒們又一次議論了起來，城堡裏的木劍可不是隨便找根木頭弄出來的，而是維瑟米爾大師用獵魔士的煉金技藝打造出來的，雖然鋒利程度隻比普通木劍好上幾分，但堅固程度卻要強的多，哪怕是鋼劍也不能輕易斬斷。
“如果蘭伯特你用雙持使出兩倍於剛才的劍舞，我肯定招架不住。”萊納德看著手裏的斷劍說道。
“沒辦法做到兩倍的程度，雙持武器戰鬥在爆發力上有衰減，哪怕是我，也沒辦法完全規避。而且我覺得，你也有什麽殺招。”蘭伯特眯著眼睛說道，劍術大師的直覺告訴他，倘若剛才不是武器折斷，輸的會是他。
“哈，真不愧是獵魔士大師。不過那一招用出來，就是我輸了，這可是劍術的比試。”萊納德說道。
“.……聽你這麽一說，我有點難受了，哈哈哈。”蘭伯特先是裝作煩惱的樣子，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場邊的圍觀者可笑不出來，雷歐和其他的獵魔人學徒早在幾分鍾前都閉上了嘴巴，他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而無意義的詆毀隻會顯得他們更白癡。
“他真的好強。”雷歐的身體微微顫抖，然後跨過訓練場的護欄，衝向了抱起小希裏準備離開的萊納德。
“小孩子還真是愛惹麻煩。”蘭伯特瞬間擋在了自己學生和萊納德之間，一把將還沒回過神的雷歐給提了起來。
“不知名的年輕大師，我想要和你比試，不過不是現在。”在蘭伯特懷裏掙紮的雷歐大聲喊道。
“小希裏的朋友？”萊納德沒有急著回應陌生男孩的喊話。
“嗯。他叫雷歐。”小希裏點點頭。
“雷歐，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再來找我，你的老師知道我在哪裏的。”萊納德笑著對金發小雷歐招了招手說道，他猜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謝謝您，大師！”雷歐心中瞬間改變了對陌生年輕男人的看法，對方不但劍術高超還非常有涵養，肯定是個好人。
隻不過少年喲，還是太年輕了。
表明上露著和煦笑的萊納德，內心早已將名為雷歐的少年郎拉進了黑名單。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也敢打我寶貝小希裏的主意，看我不狠狠的踢你屁股。”——腹黑的內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