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還有什麽資格強求?
雖然是一件男人的襯衫,但是文雅茹別無辦法,隻好勉強穿上走了出來。
看到甄英傑的那一刻,文雅茹恨不得將他得意的笑臉給砸爛,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遂討好地笑:“那個,我錯了還不成,你讓我出去把衣服拿過來吧。”
甄英傑斜斜地倚在牆上,雙手環臂,挑眉:“哦?給你衣服好讓你再次逃跑?”
被戳破心思,文雅茹也不尷尬,依然笑著:“哪能啊?我都被你抓過來了,又能逃到哪兒去?”
甄英傑冷冷一笑:“你還真是會裝,不過想這樣就躲過去,是不是想的太容易了?”
文雅茹心裏恨恨,嘴上卻委屈道:“那你想怎樣嘛?”
甄英傑拽住她一隻手,將她拉近,逼視著她的目光,問:“為什麽不辭而別?要實話!”
文雅茹臉一僵,旋即笑道:“我哪有不辭而別?我去找你了,可你……”
“可是什麽?”甄英傑眼睛一亮,急急追問。
文雅茹低垂了腦袋,老老實實解釋:“你都已經跟別的女人好了,我還能說什麽?再說了,當時那樣的情況,我怕你還生氣,就走了。”
甄英傑一臉不解:“我哪有和別的女人好……”說到一半,忽然頓住,這才想起似乎那幾天因為和麵前的女人賭氣,特意找了個女人……
難道,那時候雅茹去找自己了?
甄英傑忽然有點心虛,想了想,不對呀,立刻理直氣壯怒道:“我哪有和別的女人好?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你至於就那樣一聲不坑地跑了嗎?就不知道問一下?你什麽時候這樣愚蠢了?”
越想越氣,甄英傑拿食指狠狠地戳著她的腦門:“再說了,當時是你非去找別的男人,還不允許我找女人了?你還有臉吃醋,還離家出走!我在你麵前算什麽?啊?你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男人?!”
“什麽男人?!”文雅茹先還由著他罵,畢竟的確是自己有錯在先,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立刻炸毛了:“你好意思說!我們分手了好嗎?你算我什麽男人?就憑我跟你睡了幾回?告訴你,我不認你就不是!我去哪兒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我!”
甄英傑肺都要氣炸了,惡狠狠道:“好你個文雅茹!你翻臉不認人是吧?你當我甄英傑什麽人?由著你玩弄?想不認賬,做夢!”
“我就不認賬怎麽地了!誰讓你對我管來管去的?實話告訴你,跟你在一起我一點自由都沒有,連去看個故人還要被你限製,我是人,我也有感情,我就是忘不掉他,我想去看他,怎麽了?你憑什麽不讓我去?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你以為你是誰?!”
文雅茹越說越離譜,氣的甄英傑額頭青筋暴跳,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掐死,抓住她胳膊的手越來越緊,疼的文雅茹嘶了聲,不得不停止了叫囂。
看到對方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目光,文雅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暗道不好,卻已經遲了,接下來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既然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今天我就教教你誰是你的男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甄英傑真的要瘋了,被這個女人氣瘋了,現在他隻想把這個女人給撕碎,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氣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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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以珊也來了宴會,看到沐語堂,率先走了過去,笑盈盈打招呼:“語堂,好久不見。”
沐語堂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去。
汪以珊不以為意,看向那邊站在一起十分般配的新人,微微一笑:“看得出來,她很開心,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確是幸運,你說是嗎?”
許久沒聽到身邊的人說話,汪以珊並不介意,自顧自開口:“你我都曾強求,卻都失去了想要擁有的東西,我們兩個都是感情中的失敗者,也算是同病相憐了吧?不過,我已經放下了,再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你呢?真的放下了嗎?
嗬,沐語堂,你比我悲哀,一個人的愛,是最難求的,你曾經擁有兩份觸手可及的愛,都被你毀了,餘下的日子你隻能看著你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恩恩愛愛,你永遠沒有機會再說出自己的感情,我祝你餘生一直念著她,忘不掉,得不到,追悔莫及。”
說完,汪以珊不再理他,緩步走遠了。
深邃的黑眸靜靜地凝視著遠處那個紅色的身影,仿佛怎麽也看不夠,女人惡毒的詛咒猶在耳邊,沐語堂自嘲一笑,仰頭灌下杯中酒,心頭的苦澀卻始終無法消除。
忘不掉,追悔莫及嗎?
腦海中不經意想起前些日子親耳聽到的一切,心裏便鈍鈍地疼。
如果能回到過去,如果能早點認清自己的心,或許他當初不會逃避,不會錯過那些最重要的日子。
從前他不明白,還可以強求,自從聽到那些話,他還有什麽資格強求?
那唯一的機會早已錯過了啊。
因為不甘心,因為迫切想要了解的心,他親自去往美國那家沐意曾經住過的醫院,找到了曾經照顧沐意的carrie,打聽到了沐意在那裏發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根本無法明白沐意當初的孤寂和絕望。
她是否也曾盼過自己去找她?是否也曾對自己留有期待?
可是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終究磨滅了她所有的熱情,直到,遇到了那個男人,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自己錯過的日子,是那個男人陪著她,照顧她,給她希望,讓她重新活過來。
在那之前,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把眼前幸福地笑著的女人帶走,藏起來,無論如何,不能把她讓給別人,可在知道那些事之後,他還如何做的出來?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勇氣。
或許現在的一切也是他想要的,把那人放在心裏的某一處,一輩子珍視著,也是一種擁有。
至少他還能用另一個身份守護著她,不必再收到她的厭惡和害怕,這就夠了。
沐語堂忽然感覺到一陣暈眩,扶著額頭,皺眉。
服務員過來詢問:“先生,您不舒服嗎?”
醉酒的不適漸漸緩解了些,沐語堂擺擺手,示意沒事,服務員這才離開。
沐語堂撥打了李唐的手機,讓他過來,帶自己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