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認錯
當我走進之前的那間會議室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十幾個人,我大致看了一下,有田甜姚又夏蘇家川他們幾個熟人,還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的老師,其餘的五六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我還沒看清屋裏都是些什麽人呢,蘇家川便首先起身吼了我一嗓子,“劉旭,你什麽態度,讓鄒院長等你這麽久?你眼裏還有學校領導嗎?”
“就是,劉旭你架子是不是太大了,給你打幾個電話都請不到人。”有一個梳著大背頭穿得西裝革履的人也跟著喊了一句,我看了他一眼,年紀不大,應該是學校的學生。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自作主張的找個椅子坐下,就這麽站在門口,淡淡的看著他們。
大背頭說話的聲音我聽著有些耳熟,好像是之前那個給我打電話時候向我谘詢做鴨有什麽條件,收入好不好之類問題的學生會幹事。
現在看到他的人,看了看他的長相和打扮,我心裏樂了一下,這貨要是去做鴨子,生意應該還行,隻是不知道他能力怎麽樣,能不能把那些饑渴的婆娘們伺候好。
這個時候姚又夏咳了一聲說:“你們幹什麽,說好的三點,現在才兩點五十不到,劉旭又沒有遲到,你們什麽意思?”
“好了,你們別吵了,劉旭確實沒有遲到,是我們來的早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指了一下被放在眾人麵前的一個椅子對我說:“既然人都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劉旭你委屈一下,先坐那吧。”
這個女人姓陳,好像是政教處的主任,至於是正的還是副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我答應了一聲,然後坐在了椅子上,正好可以直接麵對他們。
在來的路上,我還有些緊張,可當我真正走進屋子的時候,我卻發現我一點都不害怕,相反,看到蘇家川的時候,我心裏隱隱還有一種看小醜一樣的感覺。
當我坐下以後,我清晰的看到坐在我正對麵的幾人臉上有一絲動容,甚至我還看到坐在正中間的中年男人臉上好像有一絲欣賞之色。
當我坐定,陳主任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我說,“劉旭,你別緊張,相信今天讓你來的目的你也已經知道了,你放心,你要是認為我們校方和學生會對你有什麽誤解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都會考慮的。”
我點點頭,語氣平淡的回答她說,“謝謝陳主任和各位領導,事情我已經大致知道,我也會配合學校的調查。”
“這就好,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你的,那麽我們開始吧!”陳主任似乎是這次會議的主持,她廢話不多,直接宣布會議開始,然後轉頭看向了蘇家川:
“蘇主席,關於劉旭是否會被開除的幾點問題,還是由你們學生會來主導吧,按約定,我們校方負責旁聽以及補充。”
蘇家川從容一笑,對陳主任說:“好的陳主任,畢竟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學生會發起的,那我也就不推辭了。”
“請吧!”陳主任的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淡淡的點頭,讓我也不太能看得出來她對於我的事情是一個什麽態度。
我抽空看了一下姚又夏田甜她們,發現她們也正緊張的看著我,於此同時,田甜還暗中給了我一個OK的手勢。
看到田甜的舉動,我心裏更加淡定,當我再次轉頭看向蘇家川的時候,我越發覺得蘇家川真的是太好笑了,於是,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嗬……”
額,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身份,我發出笑聲真的不太合適,於是我果斷使勁咬牙切齒,感覺我的舌尖都快要被咬下一塊肉的時候才把後麵的笑聲給憋了回去。
失誤失誤,真的是失誤,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笑出聲,估計蘇家川和陳主任他們肯定不信,而且讓我解釋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蘇家川的臉色很難看,眉頭擰得很緊,兩側腮幫子微微凸起,似乎和我一樣在咬牙呢。
“很好笑嗎?”蘇家川吸了一口氣冷笑說。
我趕緊擺擺手麵帶‘歉意’的說:“沒有沒有,隻是看到了一個很可笑的人一個沒忍住,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吧。”
蘇家川的臉上怒色一閃,而後冷哼一聲說:“可笑的人,等一會你就知道誰才是可笑的人了。”
畢竟是學生會主席,能聽出來我說的是誰一點都不奇怪。
陳主任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說:“好了,你們別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吧。”
我沒有說話,蘇家川朝著陳主任點點頭說:“好的陳主任。”
當他再次轉過頭看著我的時候,他神色複雜,似乎還帶著一些怒色和不甘,同時,他臉上的笑容在我看來也變成了獰笑。
“劉旭,我真是沒想到,咱們學校居然還出了你這麽一個能人,不簡單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蘇家川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冷嘲熱諷,並沒有直接問我正事。
我回擊了一句說:“今天你讓我來要是就為了說這些廢話的話,那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呆下去了。”
蘇家川神色再變,我覺得他似乎快要拍桌子了:“好,那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也沒有做得太過分,我淡淡的開口說:“有什麽話隻管問,我肯定如實回答。”
“那好,那我就問你第一個問題。”蘇家川低頭看了一下他麵前桌子上的幾張紙,然後抬頭問我:
“第一個問題,請問劉旭同學,你最近幾天有沒有在學校宿舍住宿,是否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發生。”
唉,第一個問題果然還是夜不歸宿的問題,這個問題我不管怎麽回答其實都不對。
你想啊,我要是回答說我天天在學校住,那很明顯我說的是假話,既然蘇家川都已經去查過幾次宿舍了,那麽我要是撒這樣的慌,肯定是沒有意義的。
可我要是說我沒有在宿舍住,那他肯定會問我為什麽不在宿舍,有多長時間沒有在宿舍住過,而我不再宿舍住的話,我又住在哪裏?
學校有明文規定,在校學生是不允許外出租房住的,就算確實有外出租房的必要,也得取得家長和校方的同意才行。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樣的規定對於大三大四的學生基本上沒有什麽約束力,學校對於大三大四學生外出租房的行為一般也都采取的是默認態度。
但要是真的嚴格追究起來,我的行為依舊是違反校規的。
這一點我沒法反駁,所以我很光棍的承認:“算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學校住過了。”
蘇家川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喜色:“為什麽不在學校住,你住在哪裏?”
果然,他的套路我和猜的一樣,但是我卻沒有很好的理由為自己開脫,隻是一道無解的題。
我說:“我確實沒有在學校住,我在外租房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一點蘇主席你不是知道嗎?”
嗬嗬,我問完以後,蘇家川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
“現在是我問你,我問你什麽你回答什麽就好。”蘇家川強調了一下,我點頭應承說是是。
蘇家川冷冷的撇了我一眼問道:“你為什麽要去租房住,據我所知,你好像並沒有取得學校的同意。”
這件事沒有什麽好狡辯的,而且我租房的事情事實很清楚,也容不得我狡辯:
“我家庭條件不好,父親重病,家裏欠了很多錢,學費都快要交不起了,所以我為了方便兼職打工掙錢,所以才外出租房住。”
“這麽說你承認你外出租房並未取得校方的同意?”蘇家川冷笑著問。
這是一種偷換概念的問法,我本是想要打一張可憐牌博一下校方領導的同情,但是蘇家川卻直接忽視了這個問題,轉而直接回到了我租房的問題上。
我看到陳主任微微皺眉,在紙上寫著什麽東西,同時還有意無意的瞟兩眼蘇家川。
蘇家川似乎對目前為止我們的問答很滿意,他臉上很隱晦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
“你知道私自外出租房是違背校規的嗎,萬一出了事情誰負責?”
他的語氣有些盛氣淩人,居高臨下的感覺,我想他心裏這個時候肯定很得意,能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教訓我,他肯定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我隻是淡淡的笑笑,問他說:“不知道蘇主席關心的是我違反校規的事情,還是關心我去外麵住會不會出事?”
“額……”蘇家川楞了一下,估計他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問,他說:“有區別嗎?”
我正色說:“當然有區別了,作為被調查人,我當然得回答你的問題不是?隻是我也得看看你側重點在哪,然後重點回答不是嗎?”
蘇家川糾結了一會,皺眉說:“那你就回答我你是否知道你這麽做是違反校規的?”
我笑了,蘇主席果然更重視我是不是違規,對我出不出事他才懶得關心呢。
陳主任這個時候又看了他一眼,蘇家川卻沒有發現,相反他還追問我說:“這麽說你是明知故犯咯?”
我轉向陳主任說:“這一點是我的錯,不過我也想請校方考慮一下我的客觀因素然後再對我做出處罰決定。”
我說的很中肯,態度也很認真,完全不像和蘇家川說話時候那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