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見安義
鎮南王安義是當今聖上安烈的皇弟,自小熟讀兵書,聰敏異常,武藝高超,膽識過人,兄弟中和安烈感情最好,當初也是皇位有力競爭者之一。
可是在天昭六年時,太上皇駕崩,安義生母宜妃娘娘被奸人陷害,眾皇子為爭奪皇位互相暗鬥甚至明鬥。安義痛心生母被害,不忍見兄弟自相殘殺。領兵鎮守邊疆,遠離聖京紛爭之地。本以為國泰安康,哪想到邊境更是民不聊生,戰事不斷,五年來在安義的奮力鎮壓下,邊疆才稍有平穩。
安烈登上皇位,勤心政事,國家漸漸昌平。安義此次歸京確是打了借著進京述職的機會辭去大將軍之位的主意的。
安瑞雪能明白安義的心情,見識了皇室的黑暗,見識了戰場的慘烈,真的很累,需要休息。不過,就算不從皇上的位置著想,安瑞雪也不希望安義就這麽閑賦在家。
國家確實需要安義這樣的人。且不說他在邊疆皇上放心,就論能力來說,他也是少有的人才。
別的人守在邊疆,天長日久總會是危險的存在。皇上登位後並沒有讓安義回來,這就說明皇上對安義是極有把握的。
這次安義又是打算辭職了,安瑞雪也覺得安義是再適合不過這個職位了。安烈的謀算,安瑞雪也覺得很合心意。
一陣墨色的雲從南邊的天空渲染過來。風乍起,卷起塵土,枯草葉隨著風在空中打了幾個彎。
鎮南王的部隊在地平線上緩緩推進,義字大旗隨風飄搖。
這邊陽光照在安義的盔甲上,讓安義在墨色的背景下更加威風凜冽,金光耀眼。
憑借超出常人的靈覺,安瑞雪感受到了安義的陰翳,與戾氣。安瑞雪招手命人換了解渴的酸梅湯,暴風雨來了,還解什麽暑。換上了一壇烈酒,等著這個安義皇叔。
安義收到前鋒回報,祥瑞公主前來迎接,奴卡來宣旨。
讓大軍停在離城五裏的地方駐紮,帶著親衛隊,回城領旨。安義人雖在邊疆,京城的事情還是多少有些耳聞。祥瑞公主,自是聽說過的。
等到了近前,安瑞雪看清了安義的容貌,更感受到了安義的不凡威壓。氣場很強啊,這與皇上安烈的氣場不一樣,安烈是久居高位,一種藐視眾生的威壓。而安義是在戰爭中洗禮出的殺伐之氣,到底年紀輕,藏不住這股氣勢。
說到氣場,就不得不說說安瑞雪的氣場了。難道安瑞雪就那麽無害?當然不是。安瑞雪生命的前十幾年裏可是個實打實的暗殺狙擊手。後來在一個秘密組織裏當了殺手。如果不是借著新生嬰兒的純潔,站在你麵前的安瑞雪肯定不是讓你感到一臉親和無害的模樣。
手上沾了血的人總會有些殺氣,普通人是感覺不出來的,隻會覺得這人讓人害怕,卻找不原因。同一種人自然能感覺出這種氣場了。安瑞雪做狙擊手時身上是殺氣淩然,做暗殺任務就有一種死亡氣息了,現在嘛,安瑞雪喜歡扮豬吃老虎,這是個有意思的遊戲。
正在看著安義的安瑞雪早就神遊太空了,奴卡旨都宣完了,都等著安瑞雪上酒呢,卻不見安瑞雪有動作。靜心本是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上前碰了安瑞雪一下。安瑞雪回神,揚起笑臉,一手拍飛酒壇的封泥,酒水噴濺到安瑞雪的臉上。安瑞雪咧嘴一笑,嘿,酒還真不錯。
“皇叔,瑞雪敬您!”抱著小酒壇子上前。
安義哈哈一笑,“好!皇叔幹了這壇。”
安瑞雪掃了安義身後的親衛隊一眼,對安義的看法瞬間有了些改變。安義皇叔似乎不像皇上想的那麽可靠呢。安義的這對親衛隊個個精氣內斂,呼吸綿長,可以看出身體的爆發力十足,眼神堅定,很是了不得的隊伍。這恐怕是北澤國最上流的一支親衛隊了。
安瑞雪太有理由相信,這支親衛隊可不單單是護衛這麽簡單。他們能幹的事情太多了。安瑞雪甚至羨慕安義的這個隊伍了。有這樣的隊伍在,打仗還有不贏的?別說夜襲了,屠城都夠了。
看來真有必要和這個小皇叔聊聊了,不過顯然小皇叔心理沒什麽負擔,但是如果能弄到幾個下手可真不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可真不好弄個隊伍。
安義喝完那壇子酒,讚道:“好酒!”
狂風驟起,卷著沙石草木,烏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鋪滿了整個天空,濃重的好像要滴出墨來。天邊甚至有電光劃過。
“奴卡,你先行回宮回稟父皇吧。我這還準備了些美酒,打算給皇叔好好的接風洗塵呢。”
“哦?原來祥瑞小公主還有美酒?那皇叔可得好好的過個癮了,邊疆可沒有如此美酒。”安義有些意外,卻是沒有拆台。
奴卡以為公主辦皇上吩咐的事情,低頭請了個安,轉身回宮複命去了。
安義問安瑞雪:“那咱們也回府了?”
安瑞雪看著那邊準備好的馬車,撇撇嘴:“小皇叔瑞雪要騎馬,瑞雪還沒騎過馬呢。”拉著安義的胳膊撒嬌。
安義抱起安瑞雪肉呼呼的小身子,挑眉:“把小去掉,叫皇叔,皇叔就讓疾雪載你,怎麽樣?”
“是個母馬啊?那它下了小馬駒皇叔得送我一個才行。”安瑞雪不忘了要點好處,這可是匹好馬,肌肉發達,頗具靈性。
“好。皇叔就送你一個小馬駒。”安義抱著安瑞雪,運氣,穩穩地坐上了馬背。揮手,親衛隊跟著整齊劃一的上了馬,在後麵跟著。
狂風愈演愈烈,烏雲似乎要兜不住雨水了。
安瑞雪從馬背上站了起來,雙手摟著安義的脖子。安義不想安瑞雪這般膽大,一手牽著馬韁,另一隻手抱得緊緊的,生怕掉下去。安義真的挺喜歡這個小丫頭。
“父皇說皇叔戰無不勝,是個大英雄,就是心太脆弱了,受不了戰爭的殘酷。皇叔,瑞雪覺得父皇好像不了解你。”安瑞雪仔細的感受著安義的任何細微的變化,以此來判斷安義的真實想法。
安義抱著安瑞雪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安義笑道:“瑞雪覺得皇叔是什麽樣的?”
“本來瑞雪想說皇叔是大英雄。不過,瑞雪怎麽看不重要,父皇怎麽看皇叔才重要,是不是?”
“皇上怎麽看我,我不用知道。瑞雪,皇叔倒是更想知道你知道什麽?”安義是真的疑惑了,安瑞雪到底是誰派來傳話的?
如果真是皇上,那自己這麽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自己遠在邊疆,皇上應該鞭長莫及才是。雖偶有兩個眼線,也都控製住了,不能控製的也瞞天過海了。安瑞雪的話似乎知道什麽。安義是不相信三歲的奶娃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安義猜測安瑞雪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皇叔幫瑞雪把奶娘除了,瑞雪就不告訴父皇皇叔有個無敵親衛隊,這個交易怎麽樣?”安瑞雪望著後麵的馬車,天空中劃過紫色電光,掩蓋了安瑞雪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