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切都不對
一連試了幾次，康姆的聯絡號都沒有任何反應。
見狀，徐靜也有點好奇，她也試著撥打康姆的聯絡號。
可惜，無論誰撥打這個號碼，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張小文表情凝重，這個線索不會就這麼斷掉吧。
「你別急，我問問居民管理協會，他們應該知道更多信息。」
在張小文瞠目結舌的表情下，徐靜得心應手、對答如流地在居民管理協會的電子語音導航提供的冗長廢話中精準地選擇了正確的選項，三下五除二地轉接到人工服務。
難道，在人工智障遍地的未來生活中，會倒逼出人類對語言邏輯和信息提取的極大進步嗎？
這種進步方式也是鬼才了啊！
「好的，謝謝。」
徐靜利落掛斷。
「居民管理協會的人說，康姆搬走了。」
面對徐靜的說法，張小文陷入沉默，她彷彿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身邊沒有人知道康姆的信息，也沒人願意和他成為朋友，這樣的一個獨行俠，如果發現什麼事情很可能會被滅口。
此刻，張小文開始細細思索起整個事件。
張小文很確定，「黃珊珊」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而後分享給朋友們，卻發現自己精心準備的證據不見了。
朋友們大多覺得她病了，但只有一個怪人康姆相信他，很可能康姆在生活中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才會突然「搬家」，杳無音訊。
想到這，張小文再次審視起身邊的一切，她要採取一些措施，找出不對勁的地方，現在她所掌握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徐靜吃完飯，起身向張小文告別，張小文禮貌地送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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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張小文看著牆上的一排攝像頭，默默沉思視頻到底是被誰刪掉的——張小文首先排除了黃珊珊的一眾朋友們，他們並沒有作案時間。
黃珊珊的朋友非常有限，通過和徐靜的交談得知，黃珊珊本人非常宅，不愛交際，在她發現奇怪視頻的前幾天，朋友們並沒有到她的家裡來做過客。
其次，張小文排除掉了樓內的工作人員，她所見到的工作人員非常有限，目前只有一些送外賣的大叔和偶爾瞥見的安保人員。
這些人對待住戶的態度可以說非常冷漠，做任何舉動都保持著冷漠的社交距離，甚至有時候連客套都顯得非常程式化。
不經意間，張小文看到了桌上的人工智障，如果是人工智慧搞的鬼………張小文逐漸起了疑心。
「希瑞，你是誰？」
「我是您的私人生活助手希瑞，是智腦公司出品的生活服務類智能機器人，我可以幫您安排生活中的一切瑣事，讓您的生活更便捷……」
「希瑞，我在哪？」
「您所在的是勝利星的安卡拉地區。安卡拉地區佔地面積約為4%的星球面積，這裡的陸地多為島嶼，植物茂密、綠樹成群，是休閑度假、放鬆旅遊的最佳選擇……」
「具體點。」
人工智障罕見地卡殼了，它陷入了沉默。
張小文的問題出口后好一會，人工智障才恢復正常。
「安卡拉地區的島嶼大多為地殼運動導致，這裡在遠古時代是火山密集的地區……」
「希瑞，我具體在什麼地方？」
「至今，安卡拉獨特的地貌依舊是勝利星上罕見的景觀。地理的優勢也帶來了豐沛的自然資源，比如溫泉……」
「希瑞，報出我的準確坐標。」
張小文看這個人工智障一直在和自己兜兜轉轉的繞圈子，立刻察覺出問題。
接收到這個指令之後，人工智障的金屬盤上突然亮起紅光。
紅光不停閃爍，伴隨著尖銳刺耳的警報。
「警告！許可權不足！」
「警告！許可權不足！」
「警告！許可權不足！」
「啟動應急程序，倒計時5…4…3…2…1」
「應急程序啟動，目標已確定。」
在激起人工智障冒出紅光的時候，張小文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她立刻調動全身的力量，準備使用能力，卻意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使用能力。
這種感覺非常玄妙，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過超出常理的力量一樣。
隨著機器人人工智障的倒計時，張小文突然感到十分疲憊，在機器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張小文眼前一黑，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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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不帶一絲感情的電子合成音響起，張小文頭昏腦脹地從床上醒來。
目光略微有些凝滯的掃過整個屋子，這裡給她的感覺非常奇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此刻她隱隱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但細想起來卻一陣頭痛。
這種痛深入腦髓，好像攪得她腦袋裡面一片漿糊，糟糕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意識中，揮散不去，於是她放棄了思考。
「檢測到主人已起床，鬧鈴程序關閉。」
人工智障合成的悅耳聲音響起，張小文扭過頭向床頭的金屬雲台看去，Q版小人在檢測到張小文的視線后，產生一個虛擬小人的形象。
「珊珊早上好，睡得好嗎？」
「還好吧，和往常一樣……」
張小文隨口答道，接著愣在原地，她總覺得這段對話曾經發生過，但是就要想起來什麼的時候，卻感到頭痛欲裂。
眼前的一切彷彿都是平時生活的場景，似乎自己正在家裡，但是自己對這些完全沒有印象，只有一些隱約模糊的潛意識在告訴自己，自己確實曾經在這裡生活。
渾渾噩噩之間，張小文下了床，無意識地在屋裡閑逛。屋子中布滿了許多攝像頭，無論張小文走在哪兒都會有攝像頭立刻轉向她的方向，隨著她的行進軌跡移動。
攝像頭的注視讓她感覺毛骨悚然，但她卻生不出任何拆掉它們的念頭。
令她疑惑的事情接連發生，機器人稱呼她為珊珊，密布的攝像頭，她隱約覺得事情太對，但又不知道具體哪裡出了錯，這種糟糕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