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靡亂
夜涼如水,離開落花我竟然是如此的徹夜難眠,不再敢放心呼呼大睡,走之前雲兒師姐告訴了我很多關於落花外的世界的事跡,很恐怖的地方,但在我眼中肯定來不及落花恐怖。
我掀開帳篷走出去,雖然已是夜深,但還是有些許人在外麵巡視把風,墨離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就算安排了別人看著四周的情況他也不放心,據我所觀測,他已經有幾天幾夜未休了,給他開了幾副養血的藥湯希望能補補他的身子,免得把自己累垮了,但讓他憎恨的是,不知是哪個該死的尋覓的藥草,居然將女人補血養顏的清顏草一並摘回,因為這事兒墨離可恨死我了。
站在崖邊吹著冷風,這才讓我難受的心平靜不少,本想回帳篷休息,但耳邊卻傳來聲聲靡靡之音,側目望去一帳篷燈火未滅,在白紙般的帳篷上投射著兩個人相互糾纏的黑影。
仔細一看,原來是他們主子的帳篷,那個人叫淵痕,就是那墨離的主人,通常遇到這樣的情況,我還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吧!
扭頭回帳篷,剛準備滅燈休息帳門卻被人掀開,本來應該一副病樣的淵痕此刻卻神采奕奕的站在我麵前,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我忍不住白了那張英俊的麵孔一眼,壓根就不該跟他說什麽正人君子之類的話,他不是。
“怎麽還沒休息?”他先開口,這個問題有點兒搞笑了,他自己不也還沒休息麽?放下頭上摘下的絲帶,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抬腳,踢過去。
“怎麽生氣了?誰惹到你了?”深邃的黑眸露出一閃即逝的殘忍,亦或許是我的錯覺,我指了指他,惹到我的人不就是他自己麽!
“我?”眼眸微睜,略帶驚愕之色,似乎不怎麽敢相信。
我點頭,白天我還跟他談論正人君子呢,他的毒不是不能解,為什麽要用那種方法呢,我此生最恨這種人,他的毒解了,他能給那女子什麽嗎?愛?如果是別人自願的,自己豈不是多管閑事?我皺起眉,似乎又將自己內心的情緒強加到別人身上了,都是被落雲風害的。
“對不起!”我低眉道歉,他應該會生氣吧?剛剛我抬腳踢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擔心!忍不住偷偷抬眼瞟他。
撲哧一聲,抬眼一看,他笑了,他居然在笑“說說,我怎麽惹你生氣了?”
蹙眉,我總不能回答他看他不順眼吧?在我思慮時忽然感覺到天旋地轉,整個身體隨之傾斜落在柔軟的床榻上,壓著自己的是淵痕修長的身軀和一股淡淡的香雅。
“你~~~病好了吧?”說著我想伸手推開他,但還未觸到他的肩膀,便被他一隻大手捉住舉過頭頂,脖頸淡淡的濕了“你真美”
落雲風…被淵痕壓著,為何我想到的竟然是落雲風,我一定是生病了。思緒追回,我猛然想起掙紮“你該自重!若是被你那些屬下知曉了去,隻怕你這主人的形象會在他們眼中狠狠跌上一大截!”我語氣中的溫怒,他不會聽不出來。
“那又如何?我想過了!自從遇見你的第一眼,如果我能活便要你做我的女人!”拽了拽我的青絲,我以為他一定是一個穩重又深思熟慮的棘手角色,沒想到居然這麽幼稚!嫁娶之事隨口說說便能順他的意思發展?真可笑,我忍不住想丟幾句狠話。
“落花…”耳中忽然響起兩個熟悉的早已爛在心裏的字,可能隻是一時的幻聽。
淵痕深邃的眼中更添幾分黯淡,看著他這樣的目光我忽然有些於心不忍,他毒素未淨,病又初愈,臉色蒼白的跟棺材裏倒出來的屍體一般,我不忍說狠話去打擊他,然而他已然鬆開了我,我最終也選擇了沉默。
他走到帳門前覆指輕彈,燈花落,帳內一片黑暗。見他走了,我將被褥壓在身下,將整身體深深陷了進去。
落雲風…呢喃著師父的名字,我淡然的閉上了眼,好幸福的感覺,隻要閉上眼,想著落雲風的摸樣,再喚他的名字,沒有什麽是比這更幸福的事了,離開落花果然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偷偷摸摸的躲進樹窩隔絕身外的世界去想念那個人。
曾經想偷偷想他的我是多麽的狼狽呀。
輕咬唇前薄薄熱熱的柔軟,什麽味道?怎麽那麽好吃呢?我有點想睜開了,剛剛想著想著忽然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卻發現似乎有什麽軟軟的東西貼住了自己的唇,想打開眼看一看,但下一秒卻被人捂住了雙眼,肩頭一痛,我不得動彈,不得言語,隻能由得那薄薄熱熱的柔軟肆意在我唇上啃咬揉虐。
淚情不自禁旋在眼眶,是淵痕麽?他剛剛不是走了麽?難道是因為正麵我拒他於千裏之外,所以他玩暗的?不管這個人是誰,他若敢動我!我一定毫不猶豫運功衝破穴道跟他拚命!我才不管自己以後是否會變成廢人,我討厭這種事情!
一隻大掌撫上我的腰,感覺係衣的軟玉帶緩緩斷開,我垂在床沿的手緩緩提運起功力,時間…時間…時間!!
唇前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他離開了我的唇,隻手摟著我的腰輕輕一動,我整個身體翻了一個周天被他按在床上,渾蛋!!!他一定是發現我在運功衝擊穴道,所以才動我的身體將我運功打散!我在落花是那樣的不學無術,運個功稍有不慎便會斷掉,我恨啊!恨自己在落花那麽多年都不知道好好學習呀!
滑膩的手指從我的後頸滑入衣領,動作緩慢輕柔的揪住我的衣領,但下一秒卻猛然向後一拉,身體陡然一涼,身下是軟軟暖和的褥子,但背後卻是春光一片,不沾寸縷布紗。
他放開了我的眼,可我卻看不見他,隻有絲絲縷縷的黑色衣袂垂到我頭前,身體一沉,我忽然感覺柔腰似要斷了一般,細細一想才想透,此刻我承受著他所有的重量,我不在乎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隻在乎身後的人是誰…
我才剛出落花幾天,也沒有得罪什麽人,除了墨離和淵痕,我唯一遇見的這二十幾人就隻認識和記得這麽兩個,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被這樣對待呢?
身後久久沒有動作,我有點好奇了,為什麽他剝光我的衣服卻沒有再動手了?剛剛想晚,我就後悔了,為什麽會想這麽一檔子事,好像我期待他動我似的,但很悲催的是,一雙冰冷的手在我後背肆意撫摸,身體各處遊移,當他撫上我胸口時,我隻想折斷自己的脖子然後回過頭去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臉的混蛋!!
從腋下伸到胸前的大手肆意揉捏著我陷在褥子裏的柔軟,強大的羞恥感讓我很想咬緊牙關,但此刻的我卻連麵部肌肉都不能動一下,他到底用的是什麽點穴手法,為什麽會強到這個地步?若不是我的鼻翼還在呼吸,胸口還在高低起伏,我一定會以為自己已經命歸西天了!簡直連吞個口水都成了問題!
明明不在意的,但我的身體不一會兒便染上了一層熾熱,卻隻是因為那雙手,那雙在我身體各處流連的手。我居然,動了情?
憤怒灌溉全身,我再次運功提氣,心口一股要將心髒壓扁的壓力上下擠壓,丹田處源源不斷匯集體內真氣,呼吸好難,自從師父救了我,我的身體就不太好,和別人拚真氣什麽的,簡直就是在拚死,可我現在不在乎,我要讓自己可移動,我要殺了身後對我不敬的男人!
在真氣要破脈的那一刻,白皙的玉指映入我眼簾,在我肩上飛快的點了幾下,消失,頭好沉。
睜開眼,可以動了?我連忙裹起被子坐起,帳內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別人,衣服胡亂散落在床底,低頭看了看胸口的熱火,什麽…難道是因為她想著落雲風入眠,而因思念在夢深處想入非非?這太可怕了,怎麽會胡思亂想這種事?
冷風吹起帳篷,我好冷…
人冷,心冷。
忽然好想放聲大哭,眼前的事物漸漸變的模糊,我以為是我太疲憊而看不清東西,輕輕眨眼,我才發現,原來是淚水模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