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哪怕一秒
時言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徹徹底底的愣在了那裏。
她眼前不斷閃現的都是自己之前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還有她在醫院哭哭哀求季寒深,不要打掉她孩子的那一刻。
“於歡,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終於一字一句,艱難的開口。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真的還活著的事實。
可是於歡口中的孩子,除了是自己流掉的那兩個孩子,還會有哪個孩子呢?
“我什麽意思,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猜到了吧。時言,你難道忘記了嗎?你自己可是丟掉了兩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是因為意外,所以那個孩子是怎麽都保不住的。可是這第二個孩子是在醫院裏麵被拿掉的。我早就已經在醫院裏麵動了手腳。”
於歡看到時言上當,繼續開口。
“你說什麽?我的孩子還活著是嗎?”
時言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時言小心翼翼的開口問著。
“沒錯,他就在我的手裏,不過他能不能活,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於歡淡淡的笑了笑,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你說,你想讓我怎麽做,隻要你放過我的孩子,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可以。”
時言聽到自己的孩子還活著,早就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急忙開口。
“時言,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從始至終想要的,也不過是季太太的位置罷了,隻要你和季寒深離婚就可以了。”
於歡當然首先要提出來的,就是讓時言和季寒深離婚。
無論他要做什麽事情,時言都絕對不能在季寒深的眼皮子底下。
也隻有時言和季寒深兩個人離了婚,她才有更多的機會對時言動手。
到那個時候,沒有季寒深護著她,再加上有時小姐的加持,她想要做了時言,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
時言對於於歡提出來讓她和季寒深離婚的條件,並不感覺稀奇。
但是她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自己千萬不能亂了陣腳。
想想於歡五年前做的那一切,可謂是天衣無縫,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任何的證據。
所以對付於歡一定要加倍小心。
“怎麽?你到現在還在猶豫嗎?孩子和季寒深你總要選擇一個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選孩子的。”
“季寒深本就不愛你,這五年的婚姻,讓你受了多少的折磨,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於歡看到時言一直沒有答應,也有些緊張了。
難道說是她演的不好,時言看出來什麽了嗎?
不可能。
於歡繼續添油加醋。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要先看到我的孩子。”
時言又思慮了很久,終於開口答應了時言。
“……”
於歡皺了皺眉頭,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時言到了現在這一刻,邏輯條理還如此的清晰。
她隻是拿孩子當個幌子而已,她手上根本就沒有時言的孩子,怎麽讓她看孩子?
一時間,於歡心急如焚。
時言在一旁也看出了於歡的緊張。
“於歡,你不是說我的孩子在你手上嗎?我隻是想要看看我的孩子而已,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如此猶豫,是不是你本來就是騙我的。你手上根本就沒有我的孩子。”
“時言,你拿掉孩子不過也才幾天的時間,拿掉的時候,他也就隻是一個細胞而已。這幾天一直在胚胎器皿裏麵待著,也長不大。”
“你就算是看了又如何呢?你又認不出來。不過就是一攤血水罷了。”
於歡絞盡腦汁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
“沒關係,血水也是我的孩子。都說血濃於水,明明之中,親生骨肉之間都是有聯係的。所以,如果是我的孩子的話,我一定能夠感應出來的。”
時言聽到於歡的這個說法,半信半疑。
“好,等明天吧,明天我就讓你看看你的孩子。”
於歡想了想,李新梅明天就回來了,夠時言喝一壺的了。
想必時言明天也不會有精力在這件事情上了。
這樣以來,她還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
實在不行的話,隨便去醫院裏麵找一個打掉了的孩子回來不就行了。
“好,明天,一言為定。”
時言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她聽到於歡說明天就讓她看孩子,心裏麵多多少少都還是抱著一絲絲希望的。
畢竟那是她的親生骨肉。
“好。但是你和季寒深今天……”
於歡應了聲之後,想到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時言和季寒深那個親昵的狀態,又補充了一句。
“於歡,我和季寒深今天怎麽樣,我隻能保證我自己,我保證不了季寒深。”
於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時言給打斷了。
時言說完之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於歡看著時言轉身離去的背影,緊緊攥著自己的雙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跟暴戾。
時言,你頂多也就再得瑟今天一天的時間吧,等到明天李新梅回來了,我看你還怎麽嘚瑟。
時言從於歡的房間離開,回到主臥,滿腦子都是於歡說的,她的孩子還活著的事實。
接下來一整天,時言都待在主臥裏麵,不停的回想著孩子流掉的那一刻。
等到晚上季寒深回來,她聽到主臥的門打開的聲音,才回了神。
“我聽下人說,你從早上吃完飯一直就待在主臥沒有下去,中午也沒有吃飯,怎麽回事?”
季寒深看到時言愣愣地坐在床邊上,走過去開口問著。
“季寒深,你相不相信我們的孩子還活著?”
時言目不轉睛的盯著季寒深,突然間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時言,我是答應了你,要和你在歡歡麵前暫時演一對恩愛的夫妻,但是這不代表我可以無限的容忍你。”
“那個孩子本就不是我的,你以後也不要說這話來惹怒我。”
季寒深剛剛伸出去的手還沒有落在時言的肩膀上,聽到時言這話,瞬間就僵在了那裏。
“嗬,季寒深,是不是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一直到現在,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哪怕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