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絕不能再留時言
季寒深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此時此刻,他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隨著季寒深手上的力氣一點一點的加大,時言整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開始一點一點的喘不過氣來。
但她仍舊平靜的躺在那裏,沒有任何掙紮和反抗。
直到最後,時言整張臉都青筋暴戾,呼吸也時有時無,眼看著就要死去的時候。
季寒深忽然間就放開了他的手。
他看著時言那張臉,不知道為何就是下不去手。
“……怎麽?不是要殺了我嗎?”
時言緩和了自己的氣息之後,麵無表情的開口。
好像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殺了你?嗬,時言,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懷了孽種,給我帶了這麽大一頂帽子,我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讓你死呢?”
“我告訴你,我改變主意了,我會讓你好好的活著,然後一點一點的被折磨死。”
季寒深的眼神非常的可怕。
說完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離開了。
時言看著季寒深離去的背影,淚水再一次洶湧而下。
她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臉上不停滴落的淚水。
苦笑了笑,“怎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哭呢?竟然還會心痛呢?”
“時言,一個親手殺了你孩子的男人,你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都還在為他心痛是嗎?嗬,這個世界上,恐怕不會再有比你更加荒唐,更加可笑的人了吧。”
另一邊,季寒深從時言的房間裏麵走出來,就直接去了地下酒窖。
到了酒窖裏麵,拿起來一瓶威士忌就猛灌了幾口。
喝完之後,季寒深拿起手中的酒,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砸完了之後,季寒深又拿了一瓶伏特加出來,又猛灌了幾口。
隨著濃烈的酒喝進去,季寒深覺得越來越憤怒。
直到最後,季寒深喝了一地的酒,醉的不成樣子。
“季寒深,你這是在做什麽呢?你這是在借酒消愁嗎?為了誰呢?為了時言那個女人是嗎?”
季寒深看著那一地的酒瓶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不要忘記了這個女人可是害死了你的奶奶,甚至還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連孽種都有了,你還在心疼什麽呢?”
“你堂堂一個季氏集團的總裁,怎麽能夠為了這麽一個心思歹毒,水性楊花的女人難受呢?啊!”
季寒深大吼了幾聲之後,跌跌撞撞地從地下酒窖裏麵走了出來。
他一步一步走出來,最後卻又走到了時言的房間裏。
季寒深走後,時言一個人在房間哭了很久很久。
最後哭累了才睡下了。
可她剛剛睡著,沒有多長時間就聽到了門砰的一聲被踹開的聲音。
唯一打開,一陣濃烈的酒味就撲鼻而來。
季寒深搖搖晃晃的走進來,身上的味道很是刺鼻。
“季寒深,你又想幹什麽?”
時言看到季寒深衝進來,想到之前季寒深對她的所作所為,滿心的警惕和防備,下意識的後退著。
“言言。”
直到聽到季寒深醉醺醺的開口喊了她一聲言言。
時言心頭猛的一震。
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徹徹底底的愣在了那裏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黑暗中,時言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季寒深,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聽錯了。
季寒深見時言沒有回答他,就又開口喊了一句,“言言。”
這一次,時言終於聽得清清楚楚,季寒深的確喊了她言言。
縱然經曆了那麽多次的傷痛和絕望,縱然季寒深折磨了她那麽久,可是她在聽到季寒深這一聲言言。
淚水還是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泛濫成災。
有多久,季寒深沒有這樣喊過她。
不,確切的說,季寒深結婚後從始至終都沒有這麽喊過她。
唯一的一次,還是當初季奶奶麵前演戲的時候。
季寒深整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注意不到時言現在的反應。
他跌跌撞撞的朝著床邊走了過去,伸出手抓著時言的手,捂在了自己的臉上。
“言言,你說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我明明是不愛你的,我明明是要殺了你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下不去手。”
“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毒?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而現在早就已經侵入五髒六腑,無藥可救了。”
“明明奶奶是為了你死的,明明你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明明你害了於歡,可我求,為什麽始終都放不下你呢?”
“你知道之前的時候,我看到許亦抱著你的時候,我有多麽憤怒嗎?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我隻要一想到你和許亦那般的親近,我就想狠狠的折磨你。”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嗎?我就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你的呢?我不該愛上你啊,我明明那麽討厭你。”
“可我隻要一想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隻要一想到你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我就忍不住的抓狂。”
“你說,歡歡那麽善良的一個人,你為什麽要對她動手呢?你為什麽要害她呢?時言,為什麽?為什麽?”
季寒深說到最後,躺在時言的懷裏麵,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一般,一遍一遍不停的重複著,為什麽這三個字。
而時言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甚至不敢有一點點的動作,因為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個夢。
她生怕自己有一點點的動作,自己就會醒過來。
曾經,她有多麽渴望季寒深愛上她。
可現在這話從季寒深的嘴裏麵說出來是那麽的不真實。
就那麽僵了很久,耳邊傳來季寒深均勻的呼吸聲。
時言才動了動自己酸澀的腿,拽過一旁的被子,給季寒深蓋上,然後躺在季寒深的身邊,沉沉睡去。
可是,門外,有一雙耳朵一直在聽著剛剛季寒深說出來的那些話。
這雙耳朵不是別人,正是於歡,於歡隻是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想要下樓來喝杯。
可走下樓,就看到喝醉了的季寒深跌跌撞撞的向時言的房間走去。
她就跟了過去,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後,聽到的竟然會是這樣的話。
時言,看來,我再也不能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