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年的真相

  時言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麵，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她剛醒來，鼻腔裏麵滿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一觸及呼吸道，胃裏麵就翻滾著想吐。


  她掙紮著起身，衝向了洗手間，又是一陣狂吐，吐到頭暈眼花，接著就是疼，疼的好像有刀子在硬生生的剜著她的胃一樣。


  馬桶裏麵都是帶著胃酸的血水，喉頭燒到酸痛。


  她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被季寒深大力甩到了玄關處的櫃子上，磕破頭昏了過去。


  額頭受傷的位置又是一陣刺痛，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聽到外麵悉悉猝猝的動作，想到也許是季寒深，心頭一喜。


  手剛落在衛生間的門把手上，心頭的喜悅便轉瞬即逝。


  時言想起上一次在醫院裏麵的時候，她也是滿心的期待，以為季寒深來了，可事實是季寒深的確來了醫院，隻不過去了於歡那裏。


  果然，時言剛想到這個事實，洗手間的門外就響起了唐柔的聲音。


  “言言，你在洗手間是嗎？還好嗎？沒事吧？”


  “額……我……我沒事。”


  時言怕唐柔擔心，急忙回答，說完快速跑到洗手間的鏡子跟前看了看自己的臉色。


  唐柔應該還不知道她的病情，她不能讓唐柔看出來。


  但她現在在醫院裏麵，沒有氣墊，沒有腮紅，她也沒有辦法補妝。


  還好，昨天的時候，季寒深把她給打傷了，這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也不至於露餡。


  時言想到這裏，嘴角微扯，苦笑了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感謝季寒深對她動手將她打傷。


  時言抬起雙手對著鏡子拍了兩下自己的臉，不至於讓自己的臉色太過於蒼白，就走了出去。


  “我沒事，你醫院裏麵那麽忙，去上班吧。”


  “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言言，若不是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若不是你家裏麵的傭人接聽了電話，我真的不敢想象結果會如何，萬一你……”


  唐柔說到這裏，聲音都哽咽了。


  “唐柔，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時言急忙安慰唐柔，剛剛說完，就有人來喊唐柔。


  唐柔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時言看到唐柔走了之後，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脫下病服，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出院。


  她不能在醫院再繼續待下去，要不然的話唐柔遲早都會知道自己的病情。


  時言剛換好衣服，走到門口，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時隔五年，於歡依舊那麽囂張，咄咄逼人。


  “喲，時言，你這是怕我嗎？知道我在這家醫院，所以你就連院都不敢住了？急匆匆要逃走是嗎？”


  於歡站在病房的門口，趾高氣昂，中氣十足，全然不像是一個躺了五年，剛剛蘇醒來的植物人。


  除了那張煞白的臉，作為一個女人，她再清楚不過，一看就是脂粉塗抹的。


  可即便如此，時言想到五年前發生的一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於歡，你……你不是剛剛醒來？不是躺了五年，怎麽會？”


  若是於歡真的裝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這麽多年，就算不是植物人也快成了植物人了。


  “哈哈哈，時言，看來你已經不像是從前那麽愚蠢了，一眼就看出來我這個植物人不符合常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