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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紫府真經

  幾人擔驚受怕的在山神廟呆了一晚,柳昊等四人雖也心中驚懼,可一想到身旁有著一位仙長前輩,倒是沒那麽害怕,莫塵卻是心驚膽顫了一晚,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腦海裏那殘破竹簡除了剛剛出現時有些異象,而後又是歸於平靜,既沒有係統,也沒有老爺爺出現,而且魂穿過來亦是沒有什麽記憶存在,讓他對這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恐慌。


  剛剛亮起,幾人便都醒了過來,柳昊肩膀還帶著傷,雖用自己所帶的金瘡藥簡單包紮了一下,可還是需要找個郎中瞧一瞧,當下幾人打點行囊,柳昊對著莫塵抱拳問道:“昨夜多謝前輩相救,救命之恩永遠銘記,隻是在下受了些傷,要去安溪縣內醫治一番,不便在山上久留,不知前輩是否隨我等下山?”


  莫塵點了點頭,道:“我身體此時多有不便,若是能隨你下山,那自然是極好的。也不用叫我前輩,我姓莫名塵,喊我一聲莫塵即可。”


  柳昊連道不敢,最後莫塵隻能妥協,叫前輩自然是不行的,他前世不過二十多歲,被一個同齡人叫前輩,總歸有些怪異,便允他喊一聲“莫先生”,隨後幾人準備下山,莫塵四肢依然無力,隻得找個人背著他,柳昊肩上有傷,自然是不合適的,五又太過瘦弱,隻能是柱子與大牛二人輪流背著他下山。


  待到了山下柱子幾人的村子,柱子等人又借了一輛牛車,載著兩人朝安溪縣駛去。


  “莫先生,在下的歸雲山莊在這大炎國尚還算有幾分實力,不知莫先生有沒有興趣去山莊裏做客幾,也讓在下對莫先生的救命之恩略作報答。”莫塵二人坐在簡陋的牛車之上,柳昊突然道。


  莫塵昨晚已經知道了這柳昊的身份,歸雲山莊莊主的兒子,雖然不是長子,卻也是實打實的嫡子,若是自己到了歸雲山莊憑借昨晚救了柳昊一命這件事,以後絕對是衣食無憂,可莫塵心裏唯有苦笑一聲,歸雲山莊總歸是武林勢力,自己如果有個真本事的話,去山莊裏也無妨,可他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是個什麽狀況呢,隻得搖了搖頭,道:“柳少俠,莫某懶散慣了,就不去貴山莊打擾了。”


  柳昊聞言點了點頭,亦是沒有再提,在他心裏如同莫先生這等高人,怎麽可能是這麽容易邀請的動的?剛才也不過是嚐試一下,成了自然最好,若是沒成,也在意料之中。


  莫塵卻是不想在與這柳昊閑扯,他需要盡快搞清楚自己腦海之中那卷殘破竹簡到底是什麽,當下閉上眼睛,意識沉浸在紫府之中,柳昊還想在話,扭頭一看莫塵又閉上了眼睛,也隻好閉嘴,唉,本來還想問問莫先生收不收徒的。


  無字竹簡依舊在紫府之中靜靜懸浮,上麵既沒有神仙妙法,也沒有武林秘籍,看來看去似乎也隻是一卷普通的竹簡罷了,可看他昨晚那般威勢又絕對不是普通之物。觀察了許久,無字竹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莫塵正要退出識海,正在此時,竹簡之上突然浮現出黑白兩色的光芒,如同水流一般,緩緩流轉至全身,而莫塵也感覺到在四肢百骸之中,一股讓他舒適到要忍不住呻吟出聲音的清涼之意在身體之中遊蕩。


  而在外界,柳昊則突然看到,身旁的莫先生身上好像是有光芒閃耀,一股莫名的韻味在莫先生身上散發出來,若非自己眼睛還能看到莫先生躺在身旁,隻感覺莫先生好像與地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人合一?不對,人合一也沒有這般韻味奧妙!”柳昊看著莫塵,眼中震驚猶在,可突然之間感覺自己於武道上的諸多不解也有了新的領悟,當下急忙盤膝坐下,感悟武道,而那趕車的老農則沒有了那麽多奇怪感覺,隻覺得自己身體似乎舒適了幾分,仿若多年勞動的疲累消失不見。

  莫塵感覺身體內那股清涼之意不斷在經脈竅穴遊走,似乎身體裏的所有雜質都被清洗了出來,身體越發輕鬆舒適,不知不覺,外界已然過去了兩個時辰,柳昊一個時辰前就已經醒了過來,他此次對於武學之上有所領悟,雖然內力真氣並沒有什麽長進,可對於自己的武道之路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對以後有著莫大的好處。


  莫塵看著識海之中的殘破竹簡,身體內流轉的清涼之意不斷消散,突然,竹簡之上開始浮現出一段文字,不是後世的簡體字,而是類似於古時的篆體,似乎與篆體又有些不同,可莫塵就是認得這些字,那是來自靈魂的感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不就是道德經的總綱嗎?怎麽會出現在這竹簡之上?”莫塵心中驚疑,可這經文出現之後亦是沒有什麽奇異現象,隻得作罷,隨後睜開了雙眼。


  “莫先生,咱們到了安溪縣城了。”柳昊看著慢慢睜開雙眼的莫塵,開口道。


  莫塵看向四周,此時已臨近傍晚,街道上的行人已經少了許多,不過看那四周鱗次櫛比的店鋪,以及尚還在收拾貨物的地攤販,可以看出這座的縣城,還是頗為繁華。


  莫塵感受了一下自身,那種四肢乏力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隨即下了牛車,柳昊原本還要攙扶一下,看到莫塵這麽利落的下了車,搖頭一笑,掏出一塊碎銀子,給了那趕車的老農,當作報酬,而後走到莫塵身旁,道:“莫先生,我先陪您找間客棧,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包紮了傷口再回來。”


  莫塵點了點頭,道:“如此便麻煩柳少俠了。”


  柳昊連連搖頭:“不麻煩,不麻煩。”


  隨後兩人找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上房,柳昊又讓店二給莫塵燒了一桶熱水,用做洗浴,又多給了店二些銀兩,讓其去買一件成衣回來,隨後才告別莫塵,出去尋郎中處理傷口。


  莫塵則趴在一個木桶裏,享受著客棧夥計的搓澡服務,而給莫塵搓澡的夥計此時一臉的懵逼,不知這位客人多長時間不洗澡了,明明已經換了兩缸水了,這身體怎麽還這麽髒!再洗必須得加錢了!


  足足換了四次水,莫塵身上的汙垢才算是徹底洗完,看著身旁有些虛脫的夥計,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隨後穿上另一個夥計買來的衣裳,頓時覺得渾身暢快許多,一身汙垢,總歸是讓人不舒服的。


  而此時,莫塵才終於看到了自己這個身體的樣貌,五官清朗端正,並不是那種讓人一眼望去便十分驚豔的英俊,卻更加讓人難以忘懷,頭上束著一木簪,其餘長發垂在背後,竟也將近腰部,看上去似乎是二十多歲,再看時又仿佛三十人許,眼中隱隱有著光芒流轉,周身遍布一股道韻,讓人覺得無比親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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