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苦盡甘來
“翹臀細腰鬧春意，胖妞誇口言喜到。”
“幾度身份奈若何？我心尤恐歲蹉跎。”
雪衣心有所感，不禁喃喃自語歎息。他成功地嚇走胖妞，以為自己的偽裝，又一次蒙過胖妞她們的眼睛。
可惜，某些事一旦牽涉上微妙而又情竇初開的春意蕩漾，漣漪總會襲來。
可不，他剛剛靜修下來，要參悟仙階六品符陣，懸崖峭壁上就有人高聲喊起來。
原來是陶苗苗一隨從親自來通知他，他被天上降下的重獎砸到了。
可雪衣沒半點被砸得暈乎乎的感覺，而是感到不妙……
這事，陶小姐可以魂念傳音告訴他，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而且，就算親自來通知他，也不是她的一個隨從，應該是她吩咐的胖妞來通知他。
胖妞為何沒來？
他不是黑麵赤冥王，胖妞沒必要怕他，她沒來，就表明她怕他……
隱隱地，雪衣知道，自己並沒蒙混過關，準確地說，是那陶小姐還在懷疑他，至於胖妞，大大咧咧地，哪有小姐心細？
況且雪衣也能清楚地記得，在山坳那會兒，也就是陶苗苗躲進自己懷裏那會兒，他能感覺到，她情竇初開了……
該死的，為何自己遇上美少女，個個都要喜歡自己呢？
雪衣不明所以，可也知道，今後必須的小心謹慎，再也不能靠近一些美少女。他不可能像這陶家族的老族長那樣，為了家族傳承繁衍，娶上一大幫子小妾，他一生，隻能娶一個！
所以他冷冷地回音告訴那隨從，他現在身心疲憊，還需要多多休息幾天，才能回去陪小姐煉器。
隨從恭敬地應道，就回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遠處的小院子裏，也沒什麽反應，似乎真的就讓他自由了，不再強迫他回去做事。
可這令雪衣心頭的不妙感覺，愈發強烈……
該死的，陶小姐的懷疑還在，準沒錯！
“哼，你懷疑又如何？”雪衣仿佛中又是冷哼，心頭喃喃自語，“隻要我小心點，再也不讓你們發現什麽，懷疑隻能是懷疑。”
緩緩地，他將所有心神，都沉浸到自己的靜修中，他要全力以赴修煉“符之道”……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幾天過去。
這幾天裏，雪衣白天是參悟仙階六品符陣，深夜，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悄悄地開始練習煉製仙階六品的符籙。
煉製仙階六品的符籙，沒有練習仙階五品熟練度來的快，都幾天了，他居然連一枚都沒煉製成功。
原來，符之道一旦進階到仙階五品，愈向後，愈是難，就好比爬山似得，剛開始爬，很輕鬆，可爬到半山腰，甚至能看到山頂了，那時，才是極限挑戰，而且越來越難！
難怪，當年江郡仙域等附近仙域，有不少五品製符大師，可愣是沒哪一個能進階到仙階六品的。
後來到黃雲仙域，去過沔城，去過黃雲城，見到了仙階六品製符師，也能發現仙階七品製符大師，可是數量，越來越少。
黃雲城的仙階七品製符大師，估計不會超過兩三個。
而這黃煌仙域邊緣處“炎天闕”中的呂城，僅有少許的七品製符大師，從來就沒聽說過仙階八品。
至於煉器師，似乎比之“符之道”還要難上百倍，呂城隻有仙階六品的煉器大師，沒有七品，某些昂貴的仙階七品仙劍，都是從“炎天闕”內部流出來的。
不過，雪衣相信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他持之以恒地修煉“符之道”，相信很快就能成功地煉製。
煉製一千張空白符紙不成功，難道煉製幾萬張空白符紙也不能成功一枚嗎？
好在這次陶小姐也沒拖欠他該得的獎勵，第二天，就有一隨從，將兩萬塊精純的中品仙石，送給他。
他去坊市上轉換相貌，除了購買大量食物，還有更多的仙階一品辟穀丹，剩下的仙石，幾乎一股腦地全買仙階六品的練習製符材料。
他似乎是不撞上南牆不回頭！
人說，付出就有回報，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沒錯。
就在第九天深夜時分，就在練習材料要耗費一空，他再也沒仙石購買之刻，他終於成功地煉製出一枚。
一枚仙階六品的火符。
雪衣握著這枚非正品的火符，一時間，像是有著不真實的感覺。
他從來就沒有這種“成功式”的喜悅，因為不管是修為境界，還是符之道，以往都是很順利，隻要修煉，除了遇到可惡的天道阻礙，很少遇到這樣數天沒有寸進的現象。
而如今，他能清晰地品嚐到那種苦盡甘來的快感。是的，就是苦盡甘來！
原來，成功居然是這種滋味。
原來，隻要努力，成功依舊是可觸手可及！
不覺地，雪衣吞服一顆普通的天階八品的養魂丹，靜修一會兒，又是瘋狂地練習，這一晚，他把所有剩下的練習材料，統統練習光。
天明時分，他激動地捧著八枚非正品的火符，能感覺到渾身都在顫抖……
即便他現在沒了一塊仙石，沒了一張空白符紙，他也覺得他擁有了所有，擁有了整個世界！
到了這會兒，到了需要仙石的時候，雪衣忽然想起，貌似自己早不是打雜的了，而是一名身份尊貴的客卿製符師。
既然是身份尊貴的客卿製符師，那麽平時的酬勞是不是很多呢？
隱隱地，他冰冷的眸子又是爆閃光彩，惡狠狠地自言自語：“我的仙石，怎麽可以放在別人手裏捂著呢？”
他簡單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就離開山洞，爬上懸崖峭壁，他要去找胖妞，領回自己的酬勞，九天的酬勞，一定很多，雪衣記得清楚得很……
……
小院子裏。
胖妞坐在一石墩子上，在悠閑地磕著豆豆，她忽然發現雪衣來了，還是頭發亂糟糟地來了，像是個叫花子。
無由來地，她心底藏著的害怕，仿佛中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蔑視，是高傲。
雪衣一走進小院子，同樣看到她了，他挺了挺胸脯，昂首道：“丫頭，拿仙石來。我九天的酬勞……”
“麽？”
“仙石？仙石你個大頭鬼！”胖妞蹭地站起來，竄到雪衣跟著，她大吼：“你哪來的仙石？”
雪衣搖了搖頭冷笑：“請你認清你的身份，你僅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而我，卻是個尊貴的客卿製符師！”
“我呸！”哪知道胖妞居然吐了他一臉口水，要不是雪衣躲閃的快，還真會被她吐到。
“下人身份，真是野蠻。”雪衣不覺惡狠狠地說道。
胖妞轉身，望向躲到一邊的雪衣冷笑連連：“瞧瞧你那德行，亂糟糟的像是個叫花子，還什麽尊貴的客卿製符師？你盡是來丟人現眼！”
“我告訴你！”她的聲音很高，整個小院子裏，但凡長著耳朵的，都能聽到。
但聽她囂張地吼道：“不做事，一子兒都沒有！但你想現在去做事也不行，必須得先洗個澡，把身上洗得幹幹淨淨地，才能進入地下煉器密室，陪同小姐煉器。”
“額……”
雪衣明麵上是搖了搖頭冷哼，哼她以貌取人，不過心頭卻有一絲意外之喜，或許這樣，陶小姐也不會懷疑他了吧？
他相信，他一走進這小院子裏，陶小姐就感應到了，還仔細地感應他，因為他能聽得出，一道叮叮當當的聲音，速度忽然緩慢下來……
不過這意外之喜，沒什麽實際作用，他現在迫切需要仙石去購買大量練習符材，必須趁著一股勁，將成功率提高，否則，一旦耽擱了，隻怕就找不到那種感覺。
就在這時，他的魂海，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魂念傳音，陶苗苗的魂念傳音。
“你這家夥，是吃仙石嗎？幾天前，你從我這裏拿了三四萬塊精純的中品仙石，怎麽就沒了？你在後山遇到打劫了？”
“額……”雪衣無語。
而他也仿佛中明悟，要是他這麽快速消耗仙石，被有心人知道，隻怕會聯想到什麽，至於陶小姐，不管想到什麽，總不會害他。
“被我說中心事了？”
陶苗苗的魂念傳音忽然笑道：“別緊張，你如今是我家客卿製符師了，也算是一家人不是？”
雪衣沒吭聲，他知道要是應聲意味什麽。
可陶苗苗的魂念傳音，又在他魂海裏像是自言自語：“唉，不是一家人，我怎麽好借大量仙石給他呢？”
雪衣兀地呆住，也是趕緊地顫抖著魂念傳音問：“你是說可以借大量仙石給我？白花花的精純的中品仙石？”
“你說呢？”陶苗苗淡淡地魂念傳音。
雪衣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為了符之道，拚了！他決絕地魂念傳音道：“沒錯，我們就像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然而，雪衣終究是真正地呆住了。
因為他聽到陶苗苗淡淡的魂念傳音，忽又變了，變得害羞的很，尤其是她的魂念傳音內容，令他不得不呆住。
但聽陶苗苗害羞地魂念傳音：“你這是表露心跡，向我求愛嗎？”
雪衣絕對不想到陶小姐敢這麽大膽，直接傳出這樣的話語。她還是大小姐嗎？她不是還在懷疑中嗎？
她並不能確定自己就是那個“黑麵赤冥王”，她怎麽可以忽又轉過來喜歡自己的？
沒錯，如果不又是喜歡自己，她的聲音，為何會害羞呢？
可惜，雪衣不知道，陶苗苗已經領悟，身邊的，才是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