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初見端倪
一人一獸，靜靜地漂浮虛空，任憑空間風暴險而又險地從身邊強勁刮過，還有那“遊蕩”的巨峰，黑壓壓地從頭頂掠過……
駭人。
太過駭人！
“小蟲子？”
“小蟲子魔獸？魔獸竟然是小蟲子？”雪衣冷峻之臉，血色盡退地喃喃自語，什麽莫名其妙的孩子，他不明白，什麽四分五裂的神界組建三十三天庭，明白似得，可又是太遙遠，似乎小蟲子魔獸聽得直觀而又駭然。
他不禁忽然大喝：“說！鬼東西，你……你究竟是什麽？出來！”
“不，不告訴你，也不出去。”
哪知肚子裏那道歎息聲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聲音很近，又像是很遠，像稚嫩，又像是無盡地蒼老……
雪衣聽不出那聲音究竟是不是確實從肚子裏紫海下傳出的，也聽不出那道聲音究竟是少，還是老。
但他能確定一點，這道聲音的主人，的確就是體內那鬼東西，似乎像是終於蘇醒了……
“我是醒了，可又是沒醒，因為傷勢太嚴重，我不是什麽鬼東西，娃娃，不要大呼小叫的，你這寄生蟲也該知恩圖報，我不過是躺在你紫海裏小憩一下而已。”
那道歎息聲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應該感到莫大的榮耀，你這生長在我孩子身上的寄生蟲，能讓我感覺一點熟悉，不知道是你幾世幾劫修來的福分。”
“寄生蟲？”雪衣莫名地憤怒，這“鬼東西”居然說他是寄生蟲，可他也莫名地似乎察覺到什麽，“什麽孩子？我怎麽是生長在你孩子身上的寄生蟲？”
“別打斷我的話。”那道歎息聲繼續說道：“我能醒著的時間並不多，而我記憶也是殘缺的，我隻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麽寄生蟲居然會讓我感到一絲熟悉之感。”
“不，也不能非要說是寄生蟲，也算是孕育而生的生靈之一吧，是我孩子身體一部分……而你這個生靈，應該是最聰明的人類。”
“嗯，不錯，貌似我選定了十個應劫而生人類，娃娃，既然我在你紫海裏，想來你是最幸運的一個。哪怕其他獲得我一部分，可不要說獲不得關鍵的一處，其他也是很細小的一塊，根本得不到什麽。”
“鬼東西”像是神神叨叨地說了一番，可雪衣卻是愈發駭然，而他也是仿佛中明悟，鬼東西說的十個應劫而生的人類，或許，甚至肯定地說，就是那十大天道排斥之人！
他沒想到，這個“鬼東西”還真是恐怖存在，難怪它能無視天道，原來是站在天道對立麵，否則，它幹嘛要選十大天道排斥之人？
“不！”雪衣心頭又是駭然驚叫：“你……你根本就是那隻黑手！說，我一眼就認出饕餮，是不是因為你緣故？”
“不！”
“鬼東西”似乎一口否定，“我不是什麽黑手，緣生緣滅，你們不過是因緣而生罷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確有隻黑手，黑的讓你無法想象，但你如今太弱了，弱的簡直無法和你說什麽，我隻能告訴你，當你找回我失去的其他四分記憶，你就會知道黑手究竟是誰。”
至於饕餮，它是絕口不提。
“在哪裏？”雪衣也是冷靜果斷之人，他已經察覺到，這“鬼東西”是躲在自己體內療傷的，關於它的一切，太過遙遠，太過恐怖，自己不管明白不明白，知道多了都不是好事。
況且，僅僅因為自己是十大天道排斥之人之一，神界整個雪域家族就遭到血洗……
“仙界、神界、冥界各有一塊，還有關鍵一塊，在諸神戰場。雖然那裏是當初神界分裂為三十四片中最小的一片，撞出結界，在浩瀚的星空流域隨意飄蕩，卻又成為最神秘、最詭譎、最凶險的荒古神魔殤隕墓場，無人能鎖定它的位置。”那“鬼東西”淡淡說道。
可雪衣聽得駭然之極，仿佛中麻木了，這已經不能用恐怖或者遙遠來形容了。
該死的，“這鬼東西”究竟是什麽，為什麽要在凡界、仙界、冥界、神界各留一塊記憶？居然還有一塊最關鍵的，留在那什麽諸神戰場。
儼然，記憶最全的，似乎在凡界一方小世界中，跑到自己體內了，而這小世界，恰好又是世界本源之地，隱隱地，雪衣像是摸索到蛛絲馬跡，可還是迷糊一片……
……
“好！我答應你。”雪衣堅毅地說道，可話音又是一轉，“我不管你是什麽，亦或黑手究竟是誰，我不想摻和進你們糾紛中。我之所以答應你，隻想自己變得強大一點，我唯一目標就是找到父母，救出父母，哦，還有我爺爺，還有那個可惡的大宇宙掌控，我必須將他狗頭斬下來！”
“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鬼東西”似乎脫口讚道，像是毫不在意什麽大宇宙掌控，“果然是生靈中最聰明的人類。”
“我會幫助你強大起來，隻要你一刻不停地幫我找能量，讓我盡快恢複，並找回我失去的記憶。”
“話說，你刻畫的那道痕，要不是我送你一場感悟的大造化，你哪來莫名天階符陣去刻畫？”
“該死！”哪知它說道這裏，居然奇異般地驚叫：“真是娃娃，就喜歡亂塗，還在我身上塗抹了一筆……”
“別盡說沒用的。”雪衣沒在意自己究竟是亂塗了什麽，會塗在“鬼東西”身上，而是恨聲道：“你真的是該死，貪婪的家夥，搶了那寶盒中乳白色東西，連寶盒也吞了，那些本該是我的東西，你還說是送我一場感悟大造化，老怪物，果然不知道羞字是怎麽寫的。”
是的，雪衣清楚得很，這“鬼東西”貌似幫自己強大，貌似每每危險之際，都會救自己，可它實質上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說幫助自己強大起來，是誘惑，是要讓自己乖乖地聽從它吩咐，或許到它複原的那一天，自己被它吞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自己的命運，自己把握，必須時時提防。
但他此時心頭根本不能多想什麽，白鳳凰能奇異地讀懂自己心思，這麽個恐怖存在，天知道會不會也能讀懂？
“我希望快點回去，我要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雪衣冷聲說道。
“別急，好容易能這麽輕鬆地吸收能量，恢複自身……”“鬼東西”卻是淡淡說道：“也隻有我快速恢複，才能給你更多幫助，唉……”
它接著又是歎息：“我又要陷入沉睡中了，記住，娃娃，一刻不停地幫我找能量。”
“我不快回去處理，會……”雪衣說著，忽然卻是住口了，因為他似乎莫名地感覺到那“鬼東西”睡了……
當然，它雖然睡了，雪衣腹部無形的吞噬漩渦，依舊是一刻不停地狂吞，瘋狂地掠奪域外空間一切可能的能量。
“你究竟是什麽？”雪衣冷靜地喃喃自語：“有朝一日，必將你扒開仔細地看看……”
隱隱地，雪衣已經琢磨到一絲端倪，可又無法確定，那個已經毀了，怎麽會跑到自己體內呢？
他無法想象“鬼東西”究竟是什麽樣存在，但他緊緊地握緊拳頭，不錯，他相信，當他強大到一定程度，一切必將水落石出。
是的，這“鬼東西”自然就是雪衣體內那方潔白無瑕的白布。
雪衣也仿佛中隱隱地懷疑到它。
不管它是什麽，它已經漸漸初見端倪，它迫切需要的，不僅要盡快地恢複傷勢，還要找回自己“丟掉”的幾處記憶。
似乎冥冥之中，這幾處記憶，憑它之能，並不能直接去取，似乎要通過一個媒介去取，比如雪衣。
雪衣騎著的小獅子，不知道主人為何忽然停住了，但它隻能聽從主人吩咐。
不過，遇到危險，它會提醒主人的。
這不，它就揚起頭大吼：“主人，快走，那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雪衣強力壓住心頭煩亂的思緒，抬首遠眺，他不僅能清晰地感應到，還能迷糊地看到對方身影……
他和小獅子終於遇到域外空間最恐怖的存在，而又是域外天魔最喜歡的美食。
是域外空間生物。
它巨大無比，比之數個漂浮著的山峰還要大。
雪衣雖然能清晰地感應出，卻是找不到它的眼睛，找不到它的腳，它幾乎像是一條長長的粗壯的圓滑的無限大的毛毛蟲。
而這頭毛毛蟲似得巨大生物，渾身還流淌著惡心的綠色粘液。
那粘液不知道是有毒，還是有著消融作用，總之，哪怕是漂浮著的山峰，隻要有一滴粘液滴上了，整座漂浮著的山峰，就會立時茲茲冒煙似得“融化”……
可是，為何域外天魔不怕它呢？居然能圍而攻擊，最終蠶食一空。
是的，在滅殺了數個域外天魔群中，小獅子已經聽出它們亂語中有關域外空間某些存在。
這巨大生物就是其中一種。
“走！它的能量雖然比之千餘頭域外天魔的能量似乎還要多，可惜它惡心……”
雪衣騎著小獅子，急速往莫名中熟悉的方向飛掠而去。
他要回去。
他不知道，其實他隨同玉佩進入域外空間，距離自己那個凡間世界並不遠，可卻是莫名地越來越遠。
這是那方潔白無瑕的白布，有意、無意的傑作，這裏像是它的天堂，它必須要“吞飽”了才會讓雪衣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