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殘破的天道？
亂魔海，魔族老巢。
異界空間，人魔墓地。
淒冷、悲涼的人魔墓地。
三個人類，雪衣、何太軍、馬暾，和一個大僵屍魔，都仰望虛空，仰望著那遮天蔽月的虛幻之巨臉。
仿佛中，虛空那虛幻的巨臉，又是歎息：“它們是我座下十三橫行太保的後人，可惜，它們先祖都神魂俱滅了，連塊骨頭渣滓都沒留下，不管你是什麽何家後人，你是什麽來路的小子，都要承擔它們無盡歲月的怨氣。”
“闖過來，何家小兒，我會把我的血脈完整地傳承給你，而你們兩個小家夥，我也會送你們一場大造化，我說到做到，做不到不說。”
“桀桀……”下方那大僵屍魔桀桀怪叫。
可是雪衣分明能感應到，這不是桀桀怪叫，而是極度傷痛、極度悲涼，它在流淚，流出的是紫紅色血淚。
紫紅色血淚在這淒冷、悲涼的天地間，顯得愈發陰森恐怖，雪衣三人，渾身上下幾乎每一根毫毛都直豎，毫毛孔裏都冒出寒氣……
一個大僵屍魔都難以抗衡，這虛空巨臉，還要何太軍全部割開微微隆起的那些“小土堆”，放出剩下的十二頭大僵屍魔。
這不是將他們三人往死裏整麽？
可惜，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到了這裏，就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雪衣不知道施展底牌意念攻擊，是否可以擊潰一頭大僵屍魔，可是，一旦危險臨身，他必須得試一試。
他可不像何太軍似得，一件一件逆天法寶取出來，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得。
他僅有的，就是一套天階三品的裝備，哦，還有一件天階三品的法寶，天羅地網。
然而此時的他，不是驚訝大僵屍魔和那巨臉道出的何家驚天大陰謀，而是一個關鍵字眼。
殘破的天道。
不錯，當那道“慈祥的聲音”說到“以往的，沒人能通過遠古殘破天道留下的第三關”之時，雪衣就覺得怪異。
他隱隱地似乎感覺到體內那個“寶貝”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也似乎隱隱地察覺到一直躲在紫海裏的那個“鬼東西”，好像也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怎麽回事？
雪衣不清楚，他內體寶貝雖然足夠逆天，可是除了能令自己重組肉身，還可以裝下一座龐大的垣城，數十萬生靈外，其他的似乎沒什麽奇異之處。
至於內體那“鬼東西”，似乎無所不能，貪婪成性，似乎為了修複它的傷勢，它可以不擇手段地瘋狂掠奪一切，吞噬一切，可是，它又像是個膽小的家夥，自從遇到陶木思、馬麗之後，它很少露頭了，再也不跟他爭搶什麽了。
可現在，它為何會顫抖呢？
僅僅是因為一句話？
還是說，為了這句話中的一個關鍵的字眼？
殘破的天道。
不覺地，雪衣的嘴角掀起一抹鄙夷的弧線，是的，體內這像是無所不能的家夥，可以無視天道，甚至藐視對抗天道，原來天道是殘破的，所以它可以顯擺地逞威了？
這道“慈祥的聲音”道出了它為何藐視天道的秘密？
可也不對啊？
哪怕是天道是殘破的，也不是想無視就無視的，天道，依舊淩駕一切之上！
所以，不管是為了探求天道的奧秘，還是想多了解一下體內“鬼東西”，它為何會“顫抖”一下，雪衣都必須問一問。
“你再怎麽強大，也不過是遠古時代凡間巔峰強者，又怎麽可能知道天道是殘破的呢？”
言語間，雪衣直視虛空那張要幻化消散的虛幻之巨臉。
是的，不管恐懼不恐懼，現在這張虛幻之巨臉不會對他出手，它要看的是雪衣、何太軍、馬暾三人是否能闖過第五關。
“哼。”
虛空那張虛幻的巨臉沒想到雪衣居然會提出這個問題，幾乎一向是慈祥的聲音，也是冷哼一聲。
是的，就算要提，也該是那早就魂飛魄散的馬暾提，因為馬暾是道緣境一重至尊強者，他觸摸到一絲天道。
而雪衣和何太軍再怎麽妖孽，一天沒晉級道緣境，那麽一天就沒觸摸到一絲天道，特別是雪衣，才紫禁境三重，距離感悟道意的紫禁境後期巔峰九重還差的老遠，現在還要問天道，真是太太過好高騖遠了。
可惜它不清楚，雪衣不僅早在化氣境時就領悟了生之道道意，還掌握了生之道之天道，更是領悟出一枚虛無的種子。
可以胎生體內小世界的種子……
雪衣不是為了領悟什麽天道而問，而是為了體內那“鬼東西”而問。
沒人知道雪衣這個隱秘，知道的，都被“鬼東西”吞了……
但聽虛空那張虛幻之巨臉，說出的聲音，再也沒半點慈祥，而是一種淩雲般的無上霸氣，似乎天就是它，它就是天！
仿佛中，它恢複了自我，“他”是遠古時代巔峰強者，“他”也是遠古時代最大的大魔頭。
“遠古大毀滅一戰，波及凡界、仙界、神界、冥界，四界之大毀滅之戰。”
“我不知道仙界、神界、冥界如何，但我知道我們凡界，汪洋大海中包圍的一塊大陸，也是凡界修真界唯一一塊大陸，被擊碎了，一分為八。”
“你們知道大千世界，可笑的你們不知道大千世界是從哪裏來的，他們都是從你們腳下這個世界飛升到仙界、神界那些人類等十大種族孕育而出的體內小世界組成的。”
“我們這個凡間小世界，是世界本源之地！是淩駕一切大千世界之上的存在！”
雪衣再次駭然之極，他沒想到，想問天道為何是殘破的，卻是問出了這個驚駭莫名的論斷。
大千世界，他早就朦朦朧朧地知道，是無窮無窮的組成凡間的一個個小世界，而自己生活的這個凡間世界，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他從來不知道大千世界具體的是個什麽樣，是平麵排序，還是呈現什麽，而小鳥白鳳凰也僅是告訴他，那道門的乾坤小世界，就是個身死道消的仙界聖皇體內雛形小世界。
真正想形成體內小世界，那要飛升到神界，還要經過無數歲月的修煉，孕育……
也許，那三千大世界，就是某些傳聞中的神界神人，擁有真正的體內小世界的神人也身死道消了，這才成了公共財產，匯入無窮無盡的小世界中，為仙界，乃至神界孕育一個個修行之修士。
這裏的修士，自然不是單純地指人類，凡是能修行的生靈，都是。
“而據我暗暗觀察，我們這個凡間小世界，世界本源之地，自從遠古那次大毀滅之戰之後，就被仙界、神界，乃至冥界拋棄了……”
“哈哈哈哈……”
忽然，虛空那虛幻之巨臉兀地怒及狂笑：“該死的天道，本就是世界本源之地胎生的，居然最終還能讓三界拋棄了老祖宗的故地！”
“你，天道麽？淩駕一切之上的天道麽？”
那虛幻之巨臉，怒問蒼穹：“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拋棄了自己故鄉，拋棄了老祖宗，難怪你會殘破！”
“哈哈哈哈哈……”
而這時，仿佛中，雪衣又覺得體內那“寶貝”和那“鬼東西”又像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雪衣駭然，難道這“鬼東西”能無視天道，蔑視天道，真的是和天道有關嗎？否則，它……它為何會“顫抖”呢？
而那體內“寶貝”為何也會隨之也“顫抖”呢？
可惜雪衣此時沒時間去想這愈發神秘而又詭異的事，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藏在體內的，那不是什麽“鬼東西”。
這“鬼東西”是他身世的憑證。
是那一方潔白無瑕的白布。
自從體內那枚虛無的種子裏多了一座垣城，多了數十萬生靈，那方潔白無瑕的白布，似乎像是無意識地母性大發，就包裹住了它。
不是那“寶貝”也隨之“顫抖”，僅是那方潔白無瑕的白布在無意識地“顫抖”……
它為何會顫抖？沒人知道為什麽。
它究竟是什麽？沒人知道，知道的要麽被它吞了，要麽不在這個凡間小世界，不在這個大千世界中這個“世界本源之地”……
……
“你憑什麽說天道是殘破的？”雪衣駭然之際，也是脫口而出，似乎毫不懼色虛空那張怒極幾乎瘋癲的虛幻巨臉。
“哼！”
虛空那虛幻之巨臉冷哼：“你修為境界未到，自然不知道，其實，我也不應該知道，可是我卻發現了，星辰在漸漸遠離我們而去，修為很難抵達大圓滿境，能夠渡劫飛升的巔峰強者，越來越少了……等等諸多異象表明了什麽呢？”
“小子，你知道大千世界之外還有個三千大道麽？天道之大道。”
“嚴格說來，不是三千大道，這些幾乎也是無窮無盡的所謂的天道，都是從三十六天道演化而來。”
“我不知道三十六天道究竟缺失了幾道，但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自從遠古那場波及四界之大毀滅之戰，三十六天道中的星辰之道，就遠離了我們。”
“不管是我們凡間修行之生靈，還是仙界仙人，亦或傳聞中的神界神人，都再也無法借來星辰之道的天道力量了。”
“你說，借不來星辰之道的天道力量，那這天道是不是殘破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