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自虐？
陽光明媚，蔚藍色的天空下，清道宗外門翔柱峰後山臨絕崖。
這裏終年雲霧繚繞，人跡罕至，隱隱地，這裏似乎一直都很冷，冷的令人很少到這裏來……
現在，雪衣正站在崖壁上，像是在享受溫馨空曠的陽光，又像是在享受冷冷山風的洗禮，仿佛中，他的腦海浮現汪氏四傑的身影，還有一道水潭中洗澡的白嫩嬌軀，是楊欣。
當時底牌盡出，才滅了汪氏四傑，施展宗門疾風步，才避開了遠遠強大於自己的楊欣……
如今呢？
快兩年了，汪氏四傑早就什麽都沒有了，而楊欣雖為清衍宗妖孽弟子，可也不過才血罡境二重。自己已把她遠遠地甩開。
“要是小黑妹再努力一下，或許很快就能晉升血罡境二重，毫不遜色楊欣。”雪衣喃喃自語，冰冷的眸子中射出奇異的光彩，“天賦是可以領先一步，可是後天的努力才是根本，我終於明白藤一劍為何能在清玄宗中一直遙遙領先同輩弟子，因為他是瘋子，修煉瘋子。”
“聽說劍癡也跨入紫禁境後期巔峰九重，紫禁境每晉升一個小境界，都比血罡境境界來的更為艱難，這家夥在空冥島被我打得大敗而逃，不僅沒頹廢，反而是奮進一步，晉升了……”
“是該解決的時候了。”雪衣緩緩地轉過身，山風吹在他冰冷的臉上，蕩起他披肩黑發，仿佛中，黑發似乎隱隱地閃射出銀白色的光芒。
緊跟著雪衣的骷髏不禁後退一步，“你想幹什麽？”內中天潭上人的魂魄，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沒想到，堂堂的八角盟盟主，堂堂的天緣境至尊恐怖強者，麵對一個血罡境後期七重的少年雪衣，竟然會有不好的感覺，這要是傳出去，沒人相信，可實情就是這樣。
是的，他的一條老命，就撮在小鳥白鳳凰手中，而白鳳凰似乎以雪衣惟命是從。很多時候，借助外力同樣也是自身實力的體現。雪衣修為是無法和他比，根本就沒可比性，可是雪衣擁有小鳥白鳳凰……
“我不想怎麽辦。”雪衣冷冷的聲音，比之山風還冷，冷的都令依舊擁有天緣境至尊強者實力的天潭上人魂魄也不禁打個寒顫。“你該知道，我不想一直帶著個麻煩，而這個麻煩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都能將我炸的屍骨無存。”
雪衣的聲音很輕，也很冷，“我不想殺人，從來都不想，可我也不想被被人殺，你懂得。”
“那你想怎麽辦？殺了我？你能殺得了我嗎？”骷髏又是後退一步。
雪衣僅是冷冷地緊盯著骷髏，緊盯著後退的骷髏，“你怕了，否則，你退幹嘛？我想怎麽辦？這話該你問嗎？你自己該想想怎麽辦，殺你？辦法太多了……”
言語間，雪衣忽然取出一枚符籙，是黃階十品的“噩夢之符”，“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沾上血腥，不過，我倒是可以把你送入空間裂縫，想來，沒有肉身的魂魄，在那裏，滋味一定好受。”
“你不能這樣對我！”骷髏又是後退一步，近段時間以來，天潭上人的魂魄，漸漸地知道，小鳥白鳳凰為何把他控製住，而沒殺他，不是為了整日扇他很舒服，而是它不能殺害凡間修真界的生靈，所以，他的心思一度活了起來，也許，隻要等到白鳳凰厭煩了，離開骷髏頭，那麽，就是他翻身的時候。
可惜，現在他要麵對的，竟然是一枚符籙，“雪衣，你太卑鄙！”
天潭上人的魂魄大罵：“你竟然用這種低賤的黃階符籙對付我，你怎麽會擁有可以撕裂空間的符籙？還這麽低賤，有本事，你就和我大戰一場。”
“和你大戰一場？”雪衣冷笑，“我腦袋沒進水，也沒被驢踢，更沒瘋了，我這枚符籙雖然低賤，根本就不放在你們這些恐怖的強者眼中，可它卻是能要了你的老命……”
“戛老兒。”天潭上人的魂魄忽然嘶吼：“老夫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是的，要不是戛老兒毀了他的肉身，他怎麽會淪落到如此境地？竟然被一血罡境少年得瑟著一枚低賤的符籙威脅。
“其實，我倒有一個辦法。”白鳳凰的聲音，“我這裏有靈魂契約的古語，我可以毫不吝嗇地傳授給你……”
“不……”天潭上人是什麽人？乃是天緣境至尊強者，還是知道一些仙界留在凡間的隱秘，這靈魂契約，恰好他於一本古籍殘片中得知，是仙獸發現滿意的仙人後，或者仙人製服了一頭仙獸，逼迫那仙獸念動古語，和仙人定下天道契約，從此以後，仙獸就是仙人的座騎了。
要是他念動這靈魂契約，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他不是仙獸，可他和仙獸一樣，能活著，就是因為靈魂存在，魂魄沒死，魂魄沒進入輪回道。
不過，不論是什麽情況，他的命運都注定了，隻要他敢有一絲叛逆心思，就會立即遭到天道懲罰，神魂俱滅，根本就不需要雪衣動手，因為這靈魂契約，是最惡毒的一種契約……
“讓我進入空間裂縫吧。”天潭上人的魂魄忽然說道：“如果我在空間裂縫中沒死，那麽將來我要是捉住了你，也會給你留一條生路。”
雪衣冷冷地盯著骷髏，冰冷的眸子中，卻是閃現一絲精光，“別跟我裝的那麽大義淩然，視死如歸。白鳳凰，給我查下，這家夥肉身都毀了，怎麽還可能逃脫一命呢？哼！我雖然不知道戛老兒是何許人也，但有一條是肯定的，你，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不用查。”白鳳凰淡淡地說道：“他有一件可以保護魂魄的天階道器，名為因果道器，可以看清別人幾世幾劫因果，也可以保護自己魂魄免受傷害。”
“因果道器？”
哪怕以雪衣的冷靜，也不由得狠狠地倒抽一口涼氣，這因果道器，他聽說過，當初還是化氣境時候，在宗門道衍大殿聽太上長老詳細說過，隻是太上長老都不知道，這因果道器，居然還能保護魂魄。
他冰冷的眸子中，驟然閃現炙熱光芒，要是他能取過來，送給田靜，自己一定會少幾分擔心，少幾分牽掛……
“你拿不到。”白鳳凰忽又淡淡地說道，“我也取不出，他將之和他魂魄煉化為一體了。”
“你拿試一試。”雪衣看著骷髏，眸子的炙熱沒減少，反而更是強烈。
可惜，他的話音剛落，白鳳凰卻是發出一聲驚呼，更是極度的恐懼……
但見那骷髏頭空洞的眼眶裏冒出兩股青煙，隨之的，還有天潭上人魂魄淒厲地尖叫：“我天潭上人以本命魂魄起誓：不論幾世幾劫，我和你雪衣之間，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雪衣沒想到，這個天潭上人的魂魄，最後居然自爆了，對他什麽起誓，直接無視，還不死不休，真是的，自己就從來沒打算放過他。可是，還有他更沒想到的事，也發生了，蔚藍的虛空中，驟然閃現霹靂閃電。
不，不是霹靂閃電，是劫雷，比之以前在乾坤小世界外麵虛空閃現的那道劫雷還要恐怖，而且還是數道，尤其之這劫雷完全違背常規，根本就沒在虛空醞釀，倏忽而至，惡狠狠地劈向骷髏……
“雪哥哥救我！”白鳳凰極度地扯起脖子，極度恐懼地直直尖叫。
雪衣終於駭然色變，可他也是仿佛間明悟，白鳳凰是沒擊殺天潭上人的魂魄，可天潭上人魂魄的自爆，卻是因為白鳳凰想取他因果道器而引發的，因果，因果，白鳳凰逃不脫冥冥之中的因果厄運，因此迎來了天道的懲罰……
“不！”
雪衣也是瞬息間極度怒吼，兀地，他丹海上道痕動了一下，一條紅色光暈急掠而出，一拉一扯，硬是坎坎把白鳳凰從那冒著青煙的骷髏頭裏扯出來，拉入丹海，就此沉沒……
雪衣分明看到，即便白鳳凰被拉入自己體內，可它一身通體雪白的翅膀、毛發，盡被倏忽而至的劫雷勁風焚的光禿禿的。
而瞬息間，雪衣也是陷入無盡的劫雷中，但見清道宗外門翔柱峰後山臨絕崖，一片霹靂閃電，轟炸的地動山搖，山崩地裂！
一時間，整個清道宗都驚動了，數條灰色的影子，都急掠而出，急速趕往這裏，而另一處，更有幾道隱晦的氣息，率先倏忽而至……
……
待灰蒙蒙的塵煙散去，幾道隱晦的氣息，不僅啞然，更有的，還“噗嗤”一聲笑出來。
原來，被炸塌的臨絕崖上，顯現一具渾身焦黑的“屍體”，光溜溜焦黑的“屍體”，而那焦黑的“屍體”上，“咕嚕”一轉，冰冷眼睛的“咕嚕”一轉，才證明這具焦黑“屍體”是個活物……
要是其他普通弟子看到，一定認為是詐屍，可率先趕到的七道虛影，無一不是道緣境至尊強者，尤其是其中一道，更是抵達道緣境六重。
“小家夥？你為何要這麽自虐？幾日不見，你學會了自虐狂？”
“你究竟是從哪裏弄來的秘法，竟然能引來如此恐怖的劫雷？”太上長老滄海道長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