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虛無的種子
“麽情況？”
有人驚呼起來。
“誰能告訴我，這特麽的究竟是怎麽回事？”大海妖的驚懼。
“難道……難道那傳言是真的？龍雀樓真的是一件遭受重創的仙器？否則，整個垣城怎麽就突然消失無蹤了呢？”
“不是整個垣城，是一座被攻破，殘破不堪的垣城，還留下一座龍雀樓。”
“就你長著眼睛，別人沒長嗎？看不見嗎？要你提醒？”
“我說，是不是垣城遭受攻擊，引起……引起那仙器反應，收了……收縮了……”
“你是說，殘破的垣城被……被那龍雀樓收縮回去了？”
“一定是。”
“嗯。”
……
僅孤零零留下一座十三層龍雀樓的垣城，突兀消失了，某些人類強者、海族大海妖悄悄地議論……
可是，普通的海獸，低階的海妖，就沒資格議論了，它們的眼界沒這麽高，也還沒獲得記憶傳承，自然也是沒資格知道瘋傳半個多月的傳言，它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傻傻地，就是恐慌。
不覺地，恐慌在數千米方圓空曠地帶周圍開始蔓延，漸漸引發狂奔，不，不是狂奔，而是回頭狂逃，它們要逃回大海，那裏是它們的家，那裏最安全。
密密麻麻的海獸、低階海妖狂逃起來，那該是什麽樣的景象，沒人知道，也沒人說的清楚，總之，塵土嘯天，沙暴逆襲，灰蒙蒙的遮天蔽日，夾雜的還有血腥，濃鬱的血腥，因為踩死、踩傷無數，無數的簡直數不過來……
可是，卻是有條虛幻的影子，還有個不管是人類，還是大海妖等都看不見的骷髏，在遮天蔽日的狂逃大軍中來回穿梭。
他們不是在擊殺海獸、海妖，骷髏是緊跟著那虛幻的影子的，那虛幻的影子，僅僅是為了收集海獸、海妖屍體，也許，隻有他知道，究竟哪些屍體是被擊殺的，哪些屍體是被踩死的……
是的，也隻有他知道，整個殘破的垣城到了哪裏，因為空中的人類強者要麽被滅殺，要麽陷入絕境，哪有心思關注下方發生了什麽？這道虛幻的影子，也不明白，為何就喃喃自語一聲“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這個殘破的垣城，連同城內的一切，就進入他身體裏的那“寶貝”中。
而這，也在他身體裏那“寶貝”中引起一番漣漪……
他，自然就是雪衣，也隻有他那那個“寶貝”可以突兀地收進一座龐大的殘城。當然，這“寶貝”隻是雪衣自己理解的，實際上，它僅是一枚虛無的種子。
這枚虛無的種子內，是片虛無混沌的空間、世界，距離雛形世界，不知道差了多遠，它本是平靜如水，毫無波瀾的靜寂一片，可是，隨著這座殘破的垣城進入，不覺引起一番漣漪。
是的，就好比廣闊無邊深遠的大海，它一隻平靜，一隻毫無波瀾，這座龐大的垣城對它來說，不過就是一塊及其渺小的小石子，可再怎麽說，小石子落到水裏，都會濺起一波波紋，像是彎彎曲曲圓形的波紋，波紋有它自己的規律，它會自動地擴散……
這點及其渺小的波紋，對於廣闊無邊深遠的大海來說，太微不足道了，可無論如何，總是起了一絲淡淡的漣漪……
本來，這枚虛無的種子裏，什麽也沒有，就是一片虛無，原來也隻是雪衣自己偶爾進去過，可後來，不僅進入一些清道宗低階弟子的魂魄，還進入雪虎的魂魄、巨邪蛛的殘魂，整個生人的身子，霓裳。
數日前，雪虎、血珠都重組肉身了，霓裳也複活了，他們不需要呼吸嗎？他們可不是雪衣，雪衣他自己進入自己感悟道意胎生的種子裏，那是無所不能的，可謂這種子的主宰。
可他們就這麽好好地在虛無的一片中呆了下來，還好好的活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都是強者，就算不呼吸，過上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事的。
可現在不同了，隨同殘破垣城進來的，不僅有很多低階修士、世俗凡民百姓，還有很多海獸、低階海妖，還有城邊緊靠城牆的一汪洪流……
哪怕這點洪流中隱藏著一些空氣溢出來了，也是不足夠他們呼吸的，當然，這座殘破的垣城並沒落在霓裳等人附近，他們也不知道又進來個“大家夥”。
可是，仿佛中，他們確實覺得整個虛無的空間，亦或說整片虛無的世界，似乎微微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一層朦朦朧朧的帷幔覆蓋了，準確地說，被包裹了。
他們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覺，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他們駭然色變，因為整個虛無的世界，即便沒有太陽，也是有淡淡的光，不是光，就是可以相互間看到了，而不是之前他們之間僅是感應，強者的感應，就如麵對麵睜著大眼睛看到一樣。
甚至他們還感應多出了點什麽，是混沌中突然有了空氣嗎？不清楚，總之，霓裳等人，能感覺到，這裏與外麵的修真界，沒啥兩樣，缺少的，就是生機勃勃的景象，還是一片虛無，一片混沌……
沒人知道，就連雪衣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方一直沉睡的潔白無瑕的白布，無意識地“感應”到虛無的種子裏，突然增加了數十萬生靈，就無意識地把它包裹起來了……
這方潔白無瑕的白布，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怎麽會令虛無種子裏霓裳等人，忽然感覺到猶如身處外麵的修真界了呢？
沒人知道，或許，也隻有那讓它“害怕”的那兩股莫名的力量知道吧，陶木思、馬麗身上的那兩股莫名力量，這兩股莫名力量，在空冥島，已經離開他們倆，無視空冥島灰蒙蒙的光幕罩，射入虛空了……
而現在，雪衣是不管這些，既然自己進入體內寶貝好好的，霓裳等人複活過來也好好的，那麽，那些低階修士、俗世凡民百姓進入也應該是好好的，至於海獸、海妖，那是不會管它們死活。
不過，要是那些海獸、海妖死了，等一有空，他還會進入看一看的，可能浪費了，這些海獸、海妖還是有用的，是食物，是氣血丹，是煉製器具的材料，同樣，也是能令人具有安全感的靈石……
……
雪衣在大肆收集海獸、海妖的屍體，虛空卻是傳下一道恐怖的隱晦氣息，仿佛中，那些狂奔，想逃回家，逃回大海的海獸、海妖們安靜了，雖然它們心中還有恐慌。
這些海獸、海妖，不明白，一座城池，怎麽就會突兀消失無蹤的，它們隻能將之理解為天象，這是天道在保護人類，那麽，接下來就一定會懲罰它們，所以它們恐慌，所以它們想回家……
而隨著這道恐怖的隱晦氣息，也出現了數十道隱晦氣息，它們幾乎同時向下方那座孤零零的十三層龍雀樓衝去，自然，下方那巨鯨妖等也往龍雀龍衝去。
不錯，垣城的突兀消失，仿佛是證明了它們心中的猜想，證明了它們腦海傳承記憶中的一條信息，這龍雀樓，很有可能就是那從仙界掉落凡間的仙器。
按照常規，仙器是不可能掉落凡間的，因為就算仙人，也不可能隨意進入凡間，就算能進入，也會遭到天道的壓製，不說修為巨損，哪怕是境界，也會被壓製到之多是天緣境。
要是這個仙人被凡間天緣境強者、散劫仙人幹掉了，那會是什麽樣的大笑話，又是什麽樣的苦逼委屈，也隻有那仙人自己知道吧。
不過，隨著這一條信息的，還有那無限遠的遠古時期三界大戰，幾乎是毀滅性大戰，也是有可能仙界被打開一道缺口，這件遭受重創的仙器，就是從那缺口中掉落凡塵的，而大致範圍，就在這北海連接大陸附近……
……
“別老是收集屍體了。”
忽然，骷髏頭裏的白鳳凰，忽然傳音給雪衣：“我看你這貪得無厭的家夥，用錯了地方，唉，還是年紀太小啊，眼睛看到的都是芝麻，那麽一個大的西瓜，就是熟視無睹……”
“麽？”
“什麽意思？我……我哪有貪得無厭？我是清理環境，免得大戰後，這些屍體變得臭氣衝天，大西瓜，大西瓜在哪兒？”雪衣回音道，冰冷的眼簾中，猛然地爆射一道精光。
他相信白鳳凰不會無的放矢的，這小鳥，雖然一直不著邊際嘀嘀咕咕的，可從來不撒謊，他一直瘋狂地收集幾乎數不盡的海獸、海妖屍體，它居然說是芝麻，那麽，比之還好的大西瓜是什麽？
那絕對是奇珍異寶。
可惜，白鳳鳳卻又不說了，雪衣氣的真的想回身惡狠狠地抽它一耳光。
不過，這時的雪衣也仿佛間想起了什麽，是的，整個垣城都進入自己身體裏的“寶貝”中，怎麽會留下一座建築呢？
“該死的。”
雪衣大罵：“我……我竟然被這些海獸、海妖蒙蔽了雙眼，竟然……竟然忘記了這麽個東西沒收進去，龍雀樓？我的老天的，要是能把這座直插雲霄的龍雀樓，也收入‘寶貝’中，那我不是更大發了？”
“丫丫滴，要是那些老妖怪還在其中的話，哼哼，到了我的‘寶貝’中，看我怎麽蹂躪你們……”
雪衣大手一揮，又是惡狠狠地大撈一把，這才戀戀不舍地感應了一下那些海獸、海妖屍體，無限痛惜地，也往空曠的中間範圍內趕去，往那直插雲霄的十三層龍雀樓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