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說不清、道不明、不顧一切
那巨大的光球,帶著霓裳噴出的鮮血,急掠而過,不僅令幾個狼魔、一個骨魔瞬息間變成黝黑發亮的魔珠,更是令巨魔蠍怪叫一聲,恐怖的毒鉗子也失去了一隻。
這巨大的光球,恐怖的攻擊力顯然不是一個道緣境至尊一重強者能施展的,可是,卻是發生了。
然而,雪衣冰冷的麵容上不見一絲喜色,卻是怒吼一聲:
“不……”
“無影血脈、空間血脈給我燃燒吧!”
“《玄天真經》給我燃燒吧!”
“先天之體給我燃燒吧!”
“生之道、空間之道,統統給我燃燒!”
“冷滯噤!雪舞傾城!”
瞬息,雪衣手中純粹修為凝聚而出的白色巨劍,爆閃極度冰冷的寒芒,所過之處,不論是大魔,還是小魔,不僅立時消失無蹤,就連黑黝黝的魔珠都沒留下,直接虛無了……
而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附近一大片區域頓時變天了,魔氣衝天的黑乎乎中,飄起了肆舞的雪花,更有的,絕大部分魔族都像是被冰凍似得,滯緩起來,不管是它們撩起的恐怖巨臂,還是它們射出的各種惡心凶狠的物事,都統統滯緩起來。
可是,雪衣左右的欒潔、溫莎莎,還有後麵的孫三石,卻是靈動自如。
他們心頭猛然地升起狂喜,可也沒任何一個忘記了大殺四方的好機會,儼然間,他們擊殺的大小魔族,不比雪衣少多少,還比雪衣多出了獲得的魔族……
“殺!統統殺光!雷符給我全部扔出去!”
雪衣再次怒吼,身子一晃,已經消失,當他現身時,已經掠近霓裳,他輕輕地將渾身浴血,又是渾身清純、嬌嫩、白皙肌膚逐漸變黑的霓裳攬進懷裏……
“不!”
“裳兒……裳兒……”
“我……我告訴你,我……我是黑皮,也是雪衣!”
“我是清道宗的雪衣!”
霓裳那蔚藍色死寂的逐漸變黑的眼眶裏,兀地閃過一絲微弱的光彩,一道細細、弱弱的聲音,傳入雪衣腦海,“我……我早就知道你是雪衣,當你拔劍的時候,當你抱起我時候,當你施展你那獨有的身法遁走時,我就知道,你……你是雪衣。雖然之前……之前我一直沒見過你……”
“別……別為我傷心,你僅是……你僅是剛剛認識我而已,我……我是羅穹大陸的修士,我們……我們相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是陌路人……”
“別說了。”
雪衣似乎生平第一此流淚,他不知道為什麽,鼻腔、口腔、更是身體裏每一顆細胞,都是那麽酸楚……
“你,我……我不容許你死!我不容許你離開我!你……你不會死的!”
悲楚的哭喊聲中,雪衣取出一大把魔珠,全部塞入霓裳那嬌小的嘴巴中,忽而又是心頭極度嘶吼:“道痕!我知道是你,你還呆著幹什麽?給我燃燒,給我把她收入我體內寶貝……”
仿佛中,他懷中蔚藍死寂已成整片黑色的眼眶裏,流露一絲甜美的笑容,轉瞬徹底死寂……轉瞬,連同整個變得漆黑的身子,點點消散……
雪衣輕輕地站起來,仰望虛空的巨魔蠍,擦拭了一下冷峻臉上冰冷的淚珠,那冰冷的嘴唇裏,吐出幾個字:“你死,你們的統統得死!”
“人類!”
那虛空巨大的魔蠍子獨鉗子後麵顯露一雙細小惡心的小眼睛,小眼睛下麵硬硬的毛發中,似乎張開了黑乎乎的大嘴,“你……你們也有傷心的時候?”
“想當初,卑鄙無恥的你們,竟然串通巨人族、精靈族、聖獸族、獸妖族等十大種族,突襲我們魔族,不僅殘殺了我們魔族無窮無盡的兒女,更是將我們趕出了凡間世界,遠走域外,每日都有魔族人不小心掉入虛無的空間裂縫,無時不刻忍受著空間風暴的侵蝕……”
“我們……我們早不是昔日強大的魔族了,一個個都變得瘦骨伶仃的,隨時隨地都會死去,可是……可是,我們還是在那一片虛無的域外空間活下來了,你們……你們還是不願放過我們,叫我們域外天魔,是吃肉不吐骨頭的魔!”
“再怎麽變化,你們都改變不了魔的本性!”雪衣冷聲道,冰冷的眸子中閃射無限的滔天怒火,“你們以人類為食物,聽聞甚至把人類圈養起來……你……你們不是魔,還是什麽?”
“和你這人類小子說不清,不管是這凡間,還是仙界、神界、冥界,還是我們域外空間、無盡的星空流域,都是弱肉強食!這是天道的叢林法則,沒哪一個能改變的,你,受死吧!很久沒品嚐嫩嫩的人肉了!”
猛然地,虛空那巨魔蠍子忽然尖叫:“大大大大魔蠍,變身!”
瞬息間,已經是大如一座宮殿的巨魔蠍,竟然再次變大,恐怖地,猶如一座座黑乎乎的、魔氣肆溢的山巒崛起虛空!
“死!”
那虛空魔氣四溢的山巒中,一處黑乎乎的山穀中一張,湧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字“死”。
仿佛中,一條巨大恐怖的黑乎乎的山峰,向雪衣凶悍地鎮壓下來……
……
“天外飛仙之起手式!”
雪衣也拔地而起,徑直衝向虛空那恐怖的無邊無際的魔氣四溢的黑乎乎山巒,更是毫不顧忌那巨大的山峰鎮壓下來,而是極度怒吼。
似乎可以肉眼所見,在他急速升空過程中,渾身氣勢節節攀升,似乎他渾身每一顆細胞都極度燃燒,似乎一些虛無的玄而又玄的東西,也在極度燃燒……
仿佛中,一切都在燃燒!
這還是遠遠不夠,那道極度燃燒一切的渺小的身子,那極度冰冷的小身子,熱冷交融著,相互吞噬著,卻又奇異地相互促進滋生著。
燒,愈發燃燒,冷,愈發冰冷。
某一刻,那道渺小的身影,雪衣,他的手中又凝聚而出一把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巨劍,他精純的玄功修為凝聚而出的,他舉起,惡狠狠地向上劈過去……
“哢嚓嚓!”
鎮壓下來的恐怖山峰,被巨劍一劈兩半個,可是,雪衣卻也是猛地狂吐數口鮮血,冷冰的麵容,瞬息煞白,然而,他依舊穿過劈開的縫隙,閃過去,舉起巨劍,劈!劈!猛地一下一下劈下去……
一座、一座恐怖的山峰也是猛烈掃過來,伴隨的,還有恐怖的毒魔霧。
破碎的山峰、白色劍芒、魔氣、毒魔霧肆虐虛空,不時地,還有鮮血飛灑,而一道渺小的小身影,也漸漸地虛弱下來,更是漸漸地也要被魔氣衝天的黑色吞沒。
仿佛中,一股酒香淡淡地蔓延出,飄蕩在龐大無邊的黑乎乎的山巒中……
然而,即便如此,黑壓壓的魔氣還是把那淡淡的酒香淹沒了……
……
遠處下方,血戀宇、田靜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電光火石的一幕幕,可眼簾中,都爆閃著狂喜,卻是沒一點害怕。
特別是田靜,還在喃喃自語:“我……我早就說你是我的雪弟,你還死不承認,可是,可是你……你為何會在她麵前承認了呢?難道……難道我不可以為你去死麽?”
“田姐,你傻呀?”
血戀宇忽然說道:“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要好好的活著,抓住他,看牢他,他就逃不了了!”
“你不懂。”田靜卻是傷感地說:“他不願見我,不願意以雪弟的身份見我,不言不語,他的心,在哪裏?跟我不跟我,就算我的手在他手心,可……可我感覺到的就是冰冷,一直冰冷,愛不愛我,我的心都在他那裏,不離不棄,我是他姐,他,他憑什麽不愛我?”
說著說著,田靜就不自覺地又哭了……
“唉……”血戀宇卻是歎口氣。“就因為你是他姐,他才愛你的,你呀你,他愛你的程度,比之任何人都高,他可以為你拚命,甚至可以為你去死,他的心,就在你這裏,你……你怎麽能感覺不到呢?”
“冷麽?”
“他一向如此,就是個冰冷的家夥,可是,你……你不知道他的心,都比任何人火熱麽?隻是……隻是被他習慣性地壓抑了……”
“和你小屁孩說不明白。”田靜哭喊道,毫不顧忌遠處,不管是欒潔他們,還是虛空雪衣,都不要命似得大戰,“我知道他愛我,可是……可是這種愛……這種愛是對親人的愛。”
“小屁孩?”血戀宇搖了搖頭,“田姐,你不過就比我大一歲而已,有這種親人的愛,已經足夠了,你還想奢望什麽?你該知道,我們和他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我們不能拖他的後腿……”
“不……”田靜愈發淚流滿麵,“我愛他,我喜歡他,怎麽啦?我是他姐,就不能喜歡他麽?我又不是他親姐。”
忽然,血戀宇一把捂住田靜的嘴,“你呀你不能說,我……我和陸雷、周金手都看出了,可是……可是你已經是他親姐了,雪老大……唉,你知道的,他是個孤兒,你和徐峰主就是他親人,你還能讓他怎樣?難道你想他你這唯一的親人……親姐失去麽?”
“隱藏起來吧,隻要雪老大他好好的,就是最好的。不是麽?愛他,就祝福他一切都好……”
“我……嗚嗚嗚嗚……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