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塞詩

  車子開到那個小弄堂，我邀請他說：「要不要吃碗牛肉麵，我看你今天都沒吃多少」。他好像也有點餓了，忙不迭的答應，「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我們吃個夜宵再回家吧」。我鼓掌叫好，「走，我帶你去吃我最常吃的那家，味道特別純正」。

  昏黃的燈光照射著四通八達的小巷子，夜將深未深，留下的都是來尋求美食的食客。我們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這一切都透露著殘缺的復古美。我領著他經過彎彎繞繞來到一個麵攤，100平米的小店外面有一個小小的木質招牌，寫著胡氏麵館。我告訴他這是我最愛吃的面，因為這裡的面不僅咸辣鮮香，而且面特別的勁道。

  服務員給了我們一張菜單，裡面有油潑辣子面、紅燒牛肉麵、雞汁排骨麵以及混沌、餃子之類的。我點了一碗紅燒牛肉麵不加蔥，徐鴻儒和我點了一碗一樣的。上菜的時候，服務員多嘴地說了一句，「小姐，這次只要一碗嗎，以前都是一次性點三碗」。就這樣被人赤裸裸的揭穿胃口大，真的，我尷尬癌都犯了。而徐鴻儒卻笑了起來，笑眯眯地說道：「不夠，我們再點」。

  第二天，又是一個悠閑的早上，我們做完早操回來，只見地中海神秘兮兮地對我們說，「等會兒，會有一個新同學來，我們要熱烈歡迎一下她」。大家發出一陣歡呼聲，哦，紛紛猜測是男是女。地中海出去了一下，不一會兒領著一個姑娘進來了，大家發出海豹式鼓掌，原是這個姑娘長得太過美貌了。有一男生髮聲，白宥珍的校花地位要受到威脅。

  只有我覺得詫異，因為這個面若桃花，燦若扶柳的女生就是當時徐鴻儒生日宴幫助過我的柳思思。只聽見她細聲細語地介紹道：「我叫柳柳思思，春意盡染綠柳蘇的柳，思念的思。」我頓感她的名字好有詩意，高級了不少，不像我爸媽，給我取個小貓、小狗的名，一個名字不知道有多少重名的。

  我們的座位上有一個空著的位置，地中海隨手一點他就徑自走向這個位置，最後，還友好的向我們打招呼。她安靜地做在教室里聽課，我靜靜地聽著她的呼吸，像是走進了寂靜的森林。後來，是范放的鹹魚手打破了寧靜，他用筆戳我的背，我一時候不查，「哎呦」了一聲，全班眼睛都在看我，下一刻爆發出笑聲。老師不得不把我叫起來，「張楚越，用鹽和鹼生成酸和水，舉一個例子」。我緊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沉默著對抗。化學老師生氣地說道：「不知道，上課在搞什麼東西，一問三不知，最基礎的都不知道，坐下吧，以後好好聽講」。

  我心裡真的萬分委屈，但又不好找范放尋釁滋事，只得自己忍下。很快迎來了下一節課，老劉帶點得意又頗為神秘地說道：「今天，我們不上課，我們來玩一個遊戲，贏了的還有獎品。」不用上課已經夠稀奇了，還有獎品，真的是人間還有如此賞心樂事。下面的歡呼聲一陣接著一陣猶如做過山車。

  老劉說：「每人以同桌為題，寫一首詩歌，詩歌題材不限，我會選取幾首好的，獎勵禮物」。大家都紛紛投入到創作之中，刷刷地寫下，自己為同桌賦的詩。

  有的苦思冥想，有的抓頭撓腮，我也是一時找不到感覺就先看看范放是怎麼寫的。只見他寫道：裊裊宮腰綠枝丫，眸如星河燦如桃。靜如脫兔傍地走，舞若驚鴻宛游龍。看過他的我覺得完全不像是在描寫我，說他在描寫洛神也一點不過分，我覺得，我得給他來個樸實點的。我回應道：第一次見你，你就像龍捲風另我避之不及。來不及，我還是陷入這場浪漫風暴與你。我冷靜對持你的忽遠忽近。好像一道38線的距離分隔了我和你。我躲在林蔭下看你激情奔跑，青春肆溢的樣子，我也為你祝福。哪怕你看不到我的長發為誰盤起，哪怕我們很快各分東西，你還是那個少年。

  很快我們的詩就交給老劉拿去挑選，他斟酌了一下，挑出10個優秀的，我和白宥珍、徐鴻儒范放都入圍了，老師也是很豪氣的對我們說：「以上同學老師請一頓肯德基」。有歡呼聲，有吁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