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有孕
夏日陽光明媚,宮雀和甄嬛喊上沈眉庄一起去散散心。一邊走著,甄嬛和沈眉庄二人一邊打趣笑鬧,宮雀也扇著扇子,笑意盈盈地瞧著她們兩個。
剛下了一個小橋樑,便看見曹琴默,欣常在,齊妃結伴走來。甄嬛和沈眉庄也注意到了三人,立馬停下笑語,和宮雀一同蹲下微微福身:「給娘娘請安。」
欣常在和曹貴人也回了一禮,欣常在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只有咱們三個出來逛逛,沒想到莞貴人和珍貴人還有沈貴人也是啊。」
聞言,沈眉庄和宮雀,甄嬛相視一眼,沈眉庄莞爾回應:「難得這會子天氣涼快些。」
欣常在和齊妃贊同點點頭,如今正值夏季,因著如今前朝後宮都需要節儉,用冰的冰量也減少不少,只能出來在陰涼的地方散散步。
曹貴人瞧著大家和顏悅色的模樣,忽然開口說道:「莞妹妹在這兒就好了,我還正要去找妹妹呢。」
「不知曹姐姐有何見教?」甄嬛可沒忘記剛來太平行宮,曹琴默便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語氣略顯疏離。
曹琴默顯然也發現了,但是這也礙不著她實施計劃,連忙賠笑:「上次是姐姐失言了,聽說還引的皇上與妹妹起了齟齬,可姐姐我確實是無心的。這會兒見了妹妹,少不得要向妹妹賠罪了。」
甄嬛看著曹琴默向自己行禮賠罪,連忙福身回禮:「曹姐姐哪裡的話,妹妹不過是在御前和皇上嘀咕了幾句,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妹妹呀,深受皇上的寵愛,與皇上嘀咕幾句不算什麼大事。但是要是換了別人,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欣常在口直心快,一向說話不過腦子,齊妃倒是有些酸溜溜地開了口:「我們如何能與莞貴人相比啊?就算是要和皇上嘀咕幾句,那總得見得上面吧。」
甄嬛和沈眉庄的笑容漸漸消失,宮雀倒是看戲般看的津津有味。
曹琴默看著此景,只好打斷打個圓場:「好了好了,我們哪有站在這兒說話的道理呀?不如去我那兒坐坐吧?我還特地命人備了一桌筵席,要向妹妹賠罪呢!這不,還特地請了欣常在和齊妃作陪。莞妹妹,你可一定要賞光啊。珍貴人,上次就見珍貴人能說會道,我甚是想結交,交談一二,珍妹妹可願賞臉?對了,沈貴人,聽說沈貴人彈得一手的好琴,這俗話說主雅客來勤。可是我這個做東的呢,又實在沒什麼沒事,所以還得請沈貴人為我們彈奏一曲,來留客呀。」
瞧著曹琴默說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甄嬛詢問地看向沈眉庄,沈眉庄笑著應道:「如此多謝曹姐姐美意。」
走進清涼風雅的正殿,宮雀只覺得渾身舒坦。坐在凳上,聽著曹琴默誇著今日的梅子湯,不到一會兒,兩個小宮女便各自端著一個托盤,每盤都有兩碗梅子湯,放置在各個小主面前的桌上:
「小主,梅子湯涼好了,請各位小主品嘗。」
「方才動了葷腥,現在又給咱們解膩,你的心思真是難得。」欣常在瞧著每個人手中都有一碗的梅子湯,不由得誇讚起來,曹貴人掩唇故作羞澀地笑著。
宮雀瞧見沈眉庄看向自己偷偷指著碗,宮雀點點頭示意,沈眉庄便端起碗喝了起來。
還沒喝幾口,沈眉庄便有些反胃作嘔,飛快地捂住了嘴,眾人急忙站起身上前,甄嬛和宮雀更是一人給她扇著扇子,一人給她拍著背脊。
曹琴默驚訝疑惑道:「喲?沈貴人這是怎麼了?」沈眉庄拿著帕子擦拭著嘴角,蹙眉有些猶豫:「許是剛才多吃了些白玉蹄花,有些噁心。」
「噁心?誒?」齊妃疑惑地看向沈眉庄,「這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會噁心呢?」曹琴默聞言,裝作小心翼翼問了起來:「你這樣噁心有幾日了?」
「近來天氣炎熱,我不思飲食也有六七日了。」宮雀看著沈眉庄捏著帕子,茫然不知的模樣,心中暗暗感慨一聲好演技。
欣常在也是懷過孕的女子,瞧見這個情形瞬間想到了什麼:「啊?莫不是有喜了?」
聽見這話,眾人神色各異,沈眉庄的不敢置信,甄嬛的驚訝詫異,欣常在的疑惑猜測,齊妃的嫉妒訝異,以及曹琴默的暗中得意。
宮雀也掛出一副驚喜的模樣,冷眼看著曹琴默不斷引著沈眉庄往假孕的陷阱走著:「我問你,你這個月的月信來了沒有?」
「我……」沈眉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欣常在也是個爽快人,直接勸道:「哎呀,大家都是姐妹,有什麼可害臊的?快說呀!」
齊妃也站在後面附和著,沈眉庄這才緩緩開口:「這個月已是遲了半月有餘了。」
曹琴默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開口肯定:「這八成是有了。齊妃娘娘,你說是不是?」
齊妃聽見這話,沉思片刻,又詢問起來:「誒,你除了噁心之外,還有沒有覺得身子懶怠,幾日不想動彈?還有時候想吃辛辣的食物?」
「嗯。」沈眉庄羞澀點點頭,曹琴默滿臉喜色喊道:「小衛子,快去太醫院傳太醫來。」
「嗻。」那個叫小衛子的太監低頭剛想離開,沈眉庄就立刻補充了句:「記得要請劉畚劉太醫!」
宮雀瞧著曹琴默因為沈眉庄的話而得意洋洋的笑容,嘴角上揚。
曹琴默,上鉤了。
智囊團,不外如是。
待皇上和皇後到來,身後還跟著那位劉畚劉太醫。把過沈眉庄的脈搏后,半跪在地:
「臣恭喜皇上,恭喜小主,小主確有身孕,已一月有餘。」
「好,都起來吧。」皇宮子嗣稀少,皇上聽見這件事情很是高興,拍了一下桌面,眾位蹲著的嬪妃也起身謝恩:「謝皇上。」
「剪秋,拿檔案來給我看看。」皇后的聲音也是掩蓋不住的高興,好一副賢后慈母的模樣。接過檔案笑了笑,遞給皇上:「皇上,您看看。」
皇上接過後仔細看著檔案,臉上也情不自禁浮現笑意點頭看向沈眉庄:「日子不錯!」
皇后將檔案交給剪秋,看了看四周:「沈貴人的貼身宮女在哪啊?」采月和另一個宮雀沒怎麼見過的小宮女上前行禮:「奴婢在。」
「你們倆是近身服侍沈貴人的宮人,如今她有喜,更要事事小心照料,每日飲食起居都要來向本宮回稟。」
宮雀略帶嘲弄地看著皇后裝著賢惠皇后的模樣,倒是一點看不出來打胎大隊長的樣子。
皇上更是點頭開口誇讚起了皇后:「還是皇后細心啊。」
皇后低頭笑了笑,又繼續說著:「皇上,既然沈貴人現在已經有孕了,是不是該找一個穩妥的太醫,幫她照顧著?」
皇上剛贊同點頭,就被沈眉庄的話停頓了一下:「皇上,剛才開給臣妾診脈的是太醫院的劉畚,臣妾覺得他很不錯。他又是臣妾的同鄉,要不就讓他來照應吧?」
皇上對這個倒是無所謂,點點頭也就允許了,又和眾嬪妃聊了許久。宮雀實在最近有些乏累,面色蒼白先行告退,告退前還被皇上關心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宮雀只是笑著說並無大礙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