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鶯兒重獲寵愛

  宮雀倒是沒想到這皇上午時去了御花園和甄嬛詩情畫意,到了晚上還翻了自己的牌子。

  好在自己如今知道了他把自己也當替身,更是將自己與純元皇后少女時期,相似性格的嬌俏可愛展現的淋漓盡致。

  果不其然,一連幾日皇上都午後和甄嬛詩情畫意,晚上又翻了宮雀的牌子,與宮雀風花雪月。

  連續好幾日,宮雀每日早晨請安時,都要被眾人冷嘲熱諷幾次,眾人瞧著每次說她,都跟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也就刺了幾句就收口了。

  倒是余鶯兒解了禁足,每次只要看見她,都要用狠毒的目光瞧著自己。沈眉庄有些擔憂,每次叮嚀宮雀小心,宮雀每次都表面膽怯內心毫不在意地敷衍應和。

  到了第五日晚上,就在後宮嬪妃們擔心皇上又翻了宮雀牌子而心驚膽戰時,余鶯兒被華妃點撥,跑到養心殿跪在門口唱著崑曲。

  宮雀早就收到皇上今夜又要翻自己牌子的消息,翻了個白眼,也不顧寶娟勸阻直接洗漱更衣。別人不知道,難道她還會不知道嗎?

  今天可是余鶯兒重獲寵愛的日子,人家可是在養心殿門口跪了整整一宿,唱了一整晚的崑曲,把皇上的心都唱軟了,難道皇上還會來自己這?離譜。

  不出所料,宮雀醒來的第二日,宮裡已經傳遍了,余鶯兒在養心殿門前跪了一整晚,唱崑曲唱的嗓子都啞了,皇上才給她派了個轎輦讓她回去,又把她升回了答應的位分。

  宮雀梳洗時瞧著臉上氣色特別好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化了點妝,看起來一夜未睡的模樣,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睡著了並不在意寵愛那就糟糕了。

  去景仁宮請安之時,果然前幾日看不順眼自己的人一個勁的嘲諷自己,宮雀依舊不言不語漫不經心撥動著茶杯的杯蓋,餘光瞧見沈眉庄關切的目光,伸手握了握她放在膝上的柔夷,朝她眨眨眼,沈眉庄這才鬆了口氣。

  午後回宮,瞧著外面的大雨,宮雀便知道這是哪個劇情了。喚上寶娟給自己梳洗更衣上次準備偽裝病美人人設的衣裳髮飾,雖然這些日子過得挺好的,好在原身是不怎麼長胖的身材,時時刻刻都能裝一下小可憐的模樣。

  宮雀穿著單薄的藍色宮裝,瘦削的肩膀更是弱柳扶風,帶著寶娟舉著傘柄站在風雨交加的御花園,更像馬上要被風刮跑一般。

  正好趁這個時候裝個病,避開和甄嬛衝突侍寢的時候,宮雀這樣想著剛走到鞦韆處就瞧見呆愣愣站在鞦韆處的粉衣女子。

  宮雀裝作一副驚喜的模樣大聲喊了一句:「甄姐姐!」甄嬛略顯驚訝地回頭看向宮雀,瞧見她穿的單薄彷彿要被風颳走的模樣,深深蹙眉上前握了握宮雀的冰涼的手:「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你身子前些日子才好轉呢,這個天氣你也不多勸勸你家小主。」

  宮雀瞧著她焦急擔憂的模樣,討好般歪頭甜笑著:「甄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聽說,這裡新架了一個鞦韆,我實在有些好奇,可惜下雨了,我又好奇的不得了,便讓寶娟帶我來看看了。」

  「你啊。」甄嬛無奈抬手輕點宮雀的前額,宮雀伸手揉揉自己被點的稍微有些癢意的額頭,吐吐舌頭:「姐姐可別說我了,我可聽說姐姐的病還沒好,這些日子才剛好轉,姐姐怎麼也來了?」

  甄嬛剛想開口又頓了頓,故作無事的模樣:「我,我也和你一樣來看看,這鞦韆架的真好。」宮雀瞧著雨越來越大的樣子,扯了扯甄嬛的袖口:「甄姐姐,要不咱們一起走吧。眼看這個雨下得越來越大了,你身子還沒好,不如就先回去,等哪天晴朗了咱們一起來?」

  甄嬛身邊的流朱瘋狂點頭希望她家小主保重身體,畢竟她覺得果郡王不會來了。

  甄嬛回頭看了眼已經被大雨打濕的鞦韆和掉在地上的杏花,感嘆那人估計真的不會來了,點了點頭。

  宮雀見此笑了笑,將一直掛在腰間的荷花玉佩輕輕扔在旁邊的草地上,拉起甄嬛往碎玉軒去,邊走還邊說著:「甄姐姐不介意留我一個吧?這離碎玉軒進,我實在是冷。」

  「自然不會了,你說你也真是的,出門也不多穿點。」甄嬛毫無感覺地被宮雀拉著走,一邊說一邊感嘆宮雀進宮后開朗了許多,真好。

  進了碎玉軒后,宮雀才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焦急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呀,甄姐姐,我的玉佩好像不見了。」

  甄嬛沒怎麼見過宮雀哭,也沒心思想什麼果郡王了,一邊安慰著流淚的宮雀一邊詢問寶娟今日去了哪裡,最後發現估計是掉在御花園了。

  宮雀立馬起身故作去找,被甄嬛連忙抓住:「你還要不要身體了?下完雨後,讓小允子幫你去找找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甄姐姐,那個是我娘在我滿月的時候給我的,我自幼戴在身上,如今若是不讓我現在就自己去找,我的心不安穩。」

  宮雀一副思念娘親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酸,甄嬛見此也只好嘆了口氣,喚了槿汐拿來自己的斗篷和暖爐,親手給小可憐蟲一樣正抹著眼淚的宮雀繫上。

  宮雀黑溜溜的眼睛瞧著甄嬛,甄嬛像對進宮前揉自己妹妹腦袋一樣揉揉宮雀腦袋:「行了,去吧。如今雖不是冬日,但是這個天氣還是容易著涼。」

  宮雀心中微暖,咧嘴朝甄嬛一笑,小跑拿起傘撐開離開時還呵住欲跟著的寶娟:「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兩個人跑太慢了。」

  甄嬛看著自家小孩子般無奈寵溺搖搖腦袋。

  宮雀好不容易一路跑到御花園就聽見皇上說著:「下這麼大雨,不來也是情理之中。」

  宮雀立馬平穩了一下呼吸,目光仍帶著有淚花,聽見皇上的聲音故作好奇轉頭看了看:「咦?皇上?」

  皇上和身邊的蘇培盛愣了愣,皆轉頭看向身後滿臉好奇,眼裡還有淚光的宮雀,宮雀見到果然是皇上略帶驚訝地蹲下福身:「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也不等人叫起,就小跑上前脫掉斗篷系在皇上身子,又將暖爐塞給皇上,皇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甄嬛就變成宮雀了,身子瞬間暖洋洋。

  回神就看見宮雀眼角還帶著哭過的紅暈像個小奶貓一樣,故作嚴厲地看著自己說:「皇上您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穿得這樣單薄來御花園,若是病著了,那可如何是好!」

  宮雀見皇上盯著自己眼睛,下意識揉揉眼睛,顫顫巍巍說著:「怎,怎麼了?」

  皇上抓住她的手,抬手摩挲宮雀眼睛的紅暈,看著人無辜的瞧著自己,咽喉聳動:「你哭過了?」

  「皇上您怎麼知道!」只見宮雀震驚瞧著皇上,忽然想到什麼拍拍自己腦袋,「呀,瞧我,顧著和皇上說話了,剛剛嬪妾和甄姐姐在這遇到了呢,但是太冷了,嬪妾就拉著甄姐姐回了碎玉軒。結果剛回去就發現嬪妾自幼帶著的荷花玉佩不見了,就一下子不知所措哭了。後來趕急趕忙過來尋,便瞧見皇上站在這了。對了,皇上是不是在等誰?莫不是甄姐姐吧?嬪妾瞧見甄姐姐離開時也盯著鞦韆呢。」

  宮雀小嘴叭叭個一大堆,邊說還邊撐著傘在草地上找著玉佩,皇上剛想和她聊聊關於甄嬛等他的事情,就看見宮雀在冷風中一個人撐著傘無依無靠甚是可憐的模樣,上前將手中的暖爐和身上的斗篷給宮雀,便背著手離開了,離開前還對著宮雀說了一句:「你別告訴別人,朕今天來了御花園。」

  宮雀小手扒拉著草邊點點頭,皇上瞧了一眼正努力找玉佩的小姑娘,給蘇培盛一個眼色,蘇培盛立刻蹲下幫著宮雀一起找,宮雀可知道這位能耐太大了,仰起小臉朝蘇培盛感激笑了笑。

  待皇上走後不到片刻,蘇培盛在一邊草從找到玉佩雙手遞給宮雀:「珍貴人,可是這塊?」

  「是是是!」宮雀本來因為找不到而又要流眼淚的眼睛,看見玉佩眼前一亮,她卻不知道她在別人眼裡像個小奶貓一樣,是個人都會覺得像閨女想疼,捧著玉佩在原地跳了跳,忽然想到蘇培盛彎眸朝蘇培盛笑了笑:

  「多謝蘇公公的幫忙,若是我自己一個人怕是找不到還要在御花園哭呢,那真是丟死人了。」

  「喲,瞧珍貴人這話說的,珍貴人嚴重了,奴才告退。」蘇培盛滿臉笑意地退下,雖說自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了,但是也沒多少人是真心感謝或者真心尊重自己的,看來自己有時候也多幫幫這位珍貴人,畢竟皇上也喜歡她不是嗎。

  宮雀瞧著蘇培盛走後的笑臉,感慨在以前那些世界,走甜系愛豆的笑容果然有用,自己有的時候看見自己的笑容都想叫崽崽了,可惡。

  宮雀摩挲著玉佩慢慢悠悠走回碎玉軒,便看見甄嬛正在彈琴,也不打擾,見槿汐看見自己要出聲,連忙抬手比了個噓。

  小心翼翼放下傘進屋,遞給槿汐暖爐和斗篷,輕聲道了聲謝。又拉住浣碧輕聲湊到她耳邊說道:「麻煩等甄姐姐閑下來時,幫我跟甄姐姐道聲謝,記得讓甄姐姐找個太醫服藥,別今日著涼了我先走了。」

  口中噴出的熱氣噴洒在浣碧耳畔,耳根瞬間被染紅一般心不在焉點點頭,浣碧抬頭想說什麼,就看見宮雀對自己笑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帶著寶娟就走了。

  甄嬛停下琴聲瞧著浣碧:「浣碧這是怎麼了?」

  「依我看,浣碧準是害羞了!小主可不知道,剛剛珍貴人跟浣碧說悄悄話呢,還笑得特別可愛。」

  流朱瞧著立馬叭叭的說著自己剛剛的所見所聞,浣碧嗔了一眼流朱:「你別胡說,只不過是剛剛珍貴人進來瞧見小主在彈琴不想打擾,就讓我幫著等小主彈完琴道聲謝,順便讓我找太醫給小主開點葯,怕小主著涼了。」

  流朱可不管氣鼓鼓反駁著:「那為何珍貴人對你笑得那樣好看?」「這,這我怎麼知道!」浣碧臉色緋紅瞪了一眼還在甄嬛身邊嘰嘰喳喳的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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