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甄嬛和宮雀
次日,宮雀只覺腦袋疼的山崩地裂,她也不知道這個身體會這麼喝不得酒,扶著腦袋從床上迷迷茫茫坐了起來。寶娟聽見聲響連忙進來扶住宮雀:「小主,您醒了!」
「嗯,我們這是在碎玉軒?」宮雀用手敲了敲腦袋,環顧四周看向寶娟。
只見她點了點頭,邊替宮雀端茶倒水洗漱,邊回答著:「昨夜您與莞常在從倚梅園回來,您已經醉醺醺的了,莞常在瞧著您睡得朦朦朧朧的樣子,就讓奴婢把您放在碎玉軒的床上,留您過了一夜。」
宮雀接過毛巾擦了擦臉蛋,甩了甩雙手的水珠,更衣后才走出內屋,便看見坐在榻上的甄嬛和沈眉庄。
甄嬛正和沈眉庄說笑著什麼,餘光瞧見宮雀,不禁打趣笑起:「瞧,說著這陵容小醉鬼,這不就來了?」
沈眉庄也轉頭眉眼帶笑看著宮雀,聽見這話,宮雀耳根泛起了紅潤,上前坐在剛剛槿汐替自己拿的凳上:「甄姐姐還說呢!我可算想起來了,眉姐姐我跟你說,甄姐姐昨兒可是把我扯了一下,臉著地呢!」
沈眉庄噗嗤一笑,摸了摸宮雀白皙的臉頰,甄嬛聞言委屈巴巴道:「可那時候你喝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陵容你且想想,我們可是被安排養病不能出自己宮的。昨兒晚上回來,我特意問了槿汐,那男子穿的是團龍密紋,我估摸著是那位十七爺。」
「團龍密紋?」沈眉庄倒是有些驚訝,忽然想起昨天的合宮夜宴皇上和果郡王的突然離席,「昨日合宮夜宴,皇上和果郡王都中間離席了,團龍密紋的圖案,好似兩人都穿了,我也記不清了。」
宮雀瞧著二人細細思考的模樣,出口打斷:「二位姐姐何必想那麼多,反正昨夜甄姐姐說了,我和甄姐姐都是倚梅園的宮女,就算他把倚梅園全翻過來,也找不著咱們。」
「你還說呢,昨日喝點酒就成了小酒鬼,醉成那個模樣了。」甄嬛抬手伸指輕點宮雀前額,宮雀莞爾求饒般笑著看人。
聊了許久后,宮雀與沈眉庄一起向甄嬛告辭,宮雀回到延禧宮后,無視了旁邊因為合宮夜宴被皇上誇讚古箏彈得好而驕傲自滿的富察貴人的冷嘲熱諷,進了屋內關上房門。
示意寶娟留在外屋,自己徑自走進內屋,邊換掉昨日還帶有酒味的衣裳,邊打開屏幕看著蘇培盛站在倚梅園,身前跪著一地倚梅園的宮女太監:
「皇上有旨,今年節下宮中同慶。皇上出了兩個對聯,無論是太監或是宮女,誰要是能對得上的,皇上重重有賞。」
宮雀震驚瞧著屏幕,呆愣片刻才開口問起1023「昨天我和甄嬛的聲音很像男的嗎?為什麼要問太監?萬一太監有才華,把宮女的話搶走了咋整?」
1023也懵逼盯著屏幕,一人一系統相顧無言。站在蘇培盛旁邊的小太監一聽見有賞,馬上開口:「那就勞煩公公,說給咱們聽聽。咱們大伙兒雖然不太懂,但是也可以和大家一同樂一樂嘛。」
蘇培盛笑了笑不語,揮手示意身後太監,小太監會意上前一步大聲說著:「可都聽清了!皇上的第一個上聯是逆風如解意。」
話音剛落下,跪在地上的眾人竊竊私語起來,蘇培盛瞧著眾人只好放大聲音詢問:「有誰知道的?」
這次可沒了余鶯兒這個偷聽的,蘇培盛等了許久都沒人回應,只好帶著小太監回養心殿。宮雀打開養心殿的情景屏幕,就見到皇上和果郡王坐在榻上下棋。
皇上無奈著對眼前舉棋不定的果郡王道:「你心有旁騖,敗局已定。」果郡王瞧著棋盤上的棋局搖頭笑了:「輸了。臣弟的棋藝,根本就不能與皇兄的相較量。」
語罷,與皇上二人一起收拾起了棋盤。
蘇培盛撩起門帘走進行禮:「皇上,您吩咐奴才辦的事兒,奴才已經儘力去辦了。但是.……」
果郡王收拾著棋子,低頭看了蘇培盛一眼又繼續收著棋子:「皇兄只說了上半句,這下半句蘇培盛不知道,這差事不好辦吧?」
「你辦不好,是你不中用。」皇上懶得看蘇培盛一眼,蘇培盛忽然想到皇上給他的兩個信物,開口請罪說道:
「皇上息怒!但是皇上昨日給奴才的那珠釵和葯香囊,奴才或許可以從那上面查起。皇上想找的那兩個宮女,或許不是倚梅園的宮女。」
聽到這裡,果郡王望向蘇培盛,皇上也才算來了興趣,轉頭看向蘇培盛:「哦?怎麼說?」
「這珠釵是今年新小主們新進宮時,御賜之物,還有葯香囊的布料乃是皇上前幾日賜給沈貴人的。」
頓了頓,蘇培盛抬眼瞧了瞧皇上意味不明的神色,繼續說著,「所以奴才想,會不會是存菊堂沈貴人的宮女,因為沈貴人去參加合宮夜宴了,兩個宮女覺得無聊就跑倚梅園了,見著您,擔心被罰就謊稱是倚梅園的宮女?」
宮雀給蘇培盛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您,直接把爺編的故事說出來了,不錯不錯,和爺一樣聰明!
皇上聞言,也覺得有理,喚上蘇培盛正好去存菊堂一趟,果郡王見此也馬上退下。
宮雀關上屏幕,穿著天藍色斗篷帽檐上圍著一圈兔毛,又化了點淡妝,如天宮仙娥弱柳扶風。手中抱著暖爐喚上寶娟帶上忘記送給沈眉庄的梅花,往存菊堂走去。
好在合宮夜宴之後,沈眉庄就已經恩寵不算太多,也不算分了她的寵愛,宮雀自我安慰一番,畢竟誰會希望對不起漂亮姐姐呢?
坐在屋內看書的沈眉庄聽見通報的聲音,驚喜站起身向前走幾步握住宮雀的手:「不久前才分開的,你怎麼來了?路上冷不冷?」
「不冷,只是來送眉姐姐昨日和甄姐姐去倚梅園摘的梅花,順便想跟眉姐姐說件事兒。」
頓了頓,寶娟聽見後會意將懷裡的梅花遞給沈眉庄身旁的采星,宮雀聽見門外腳步聲,腦海打開屏幕瞧見正是皇上,看向沈眉庄微微屈身,
「至於想說的事兒,眉姐姐那日送給陵容的布匹,本是做了個葯香囊,昨日還戴在身上去找了甄姐姐,結果醒來就不見了,許是昨日醉醺醺的時候落在了倚梅園,陵容特來請罪,負了眉姐姐的一片心意。」
「你也不是有心的,我怎會怪你?」沈眉庄連忙上前扶住宮雀,還想繼續安慰,就見著門帘被撩起,皇上一身明黃走了進來。
「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沈眉庄連忙低頭蹲下行禮,宮雀呆愣愣瞅了瞅皇上幾秒,似是反應過來:「嬪,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也沒讓二人起身,只是盯著宮雀問道:「你昨日在倚梅園?」宮雀秉承著人設,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皇上,結果正巧對上皇上的眼睛,嚇得連忙低頭,嘟嘟囔囔小聲叭叭著:「沒沒沒有的事兒,您怎麼能偷聽人講話呢.……」
蹲在宮雀身邊的沈眉庄被這話嚇得胳膊撞了撞宮雀,宮雀又抬眼看了看神色意味不明的皇上,低頭只讓皇上看見自己的腦袋頂:「嬪妾的意思是,嬪妾沒有去倚梅園,嬪妾乖乖待在宮裡,您能不能不要罰嬪妾。」
皇上好笑地看著這人,就從這說話語氣態度就能看出來,這就是那個丟了珠釵和葯香囊,還摔了一跤的小醉鬼。
無奈伸手將二人扶了起來,沈眉庄瞧著皇上也沒有斥責之色連忙開口:「皇上,安妹妹膽子小,您可別嚇她了。」
皇上瞟了眼姐妹情深的沈眉庄和宮雀,總感覺自己的嬪妃們相親相愛怎麼辦?
瞧著宮雀那怯生生的模樣,像個剛出世的小鳥,見著什麼都有些不安,皇上心一下子軟了:「行了,朕也沒怪罪你。你是新進宮的?朕怎麼沒見過你?」
「是,嬪妾延禧宮答應安氏,因著進宮時正好生病,現如今還有些虛弱,便撂了綠頭牌。」
宮雀瞧了眼不是很嚇人的皇上,倒是膽子回來了一些,大起膽子輕輕扯了扯皇上衣袖,抬頭看著皇上,雙目猶似一汪春水,看得旁邊的沈眉庄和皇上心都化了。
「嬪妾昨日和甄姐姐都去了倚梅園,那個說要把倚梅園翻過來的男子就是皇上您嗎?嬪妾和姐姐不是故意不聽皇後娘娘話的,您能不能別罰嬪妾和姐姐?」
沈眉庄哪裡見過撒嬌的宮雀,這誰頂得住?馬上就開口幫著宮雀說話:「皇上,陵容和嬛兒都不是故意的。只是昨日合宮夜宴,宮中附近冷冷清清,她們二人更是養病許久,實在是需要散散心,您就別罰她們了。」
皇上瞧了眼這樣的沈眉庄,又多看了一眼似是天真爛漫的仙娥的宮雀,笑了笑:「朕何時說了要罰你們?昨日說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的是?」
宮雀對著1023吐槽著剛剛皇上的眼神「你看這lsp,這色眯眯的,看了眼眉姐姐還看我。」
腦子裡吐槽,臉上卻擺出一副驚喜的模樣:「當真不罰嬪妾和甄姐姐嗎?皇上您真是好人!甄姐姐是碎玉軒的莞常在,從進宮起,嬪妾和姐姐都是在自己宮中養病,昨夜才第一次去倚梅園看看。」
聽見莞常在這個封號,皇上愣了愣,想起選秀那日,那個活似宛宛活過來的女子,不論是容貌氣質,還是出口成章,都像極了宛宛,本來翻新進宮的嬪妃們準備第一個翻她,結果被蘇培盛告訴她在養病,也就默默忘記了,如果卻又像極了宛宛在紅梅祈福著「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的模樣。
沈眉庄和宮雀瞧著皇上的模樣,也不敢打擾他,片刻后,宮雀有些餓了,畢竟來存菊堂的時候太趕,連午飯都沒有吃,肚子咕咕一叫,沈眉庄詫異看向宮雀,皇上也回過神看向她,還沒嬪妃在他面前肚子叫呢。
宮雀白皙的臉蛋瞬間布滿紅雲,惱羞成怒微微揚頭結結巴巴著:「我,我,嬪妾不餓,只是肚子叫了幾聲罷了。皇上和眉姐姐若是餓了,嬪妾也可以勉為其難留下來一起用個膳。」
沈眉庄捂嘴偷笑起來,連寶娟和采月采星也偷偷聳肩笑了起來。皇上卻沒有那麼含蓄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宮雀跺跺腳還想說什麼,沈眉庄瞧著宮雀這模樣只好拉住她輕輕撫著背部:
「正巧我也餓了,安妹妹不如陪我一起用膳吧。皇上可要一起用點?」
皇上本想去碎玉軒看看那個像宛宛的莞常在甄嬛,但是瞧見宮雀這有趣可愛的模樣又還是站在原地點了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