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活著和死了沒啥分別
夏桑榆被她失去理智的凶悍樣子嚇得閉上了眼睛,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喉嚨中飆了出去:“啊——!瑾西!”
一道敏捷的黑影像是獵豹出籠般猛然竄出,直接將壓在她身上的薛紫涵掀翻在地!
夏桑榆驚魂未定的翻身坐起,不敢置信的看著和薛紫涵纏鬥在一起的男人。
三十多歲,寸頭,大眼方臉。
不是她的瑾西!
她嚇得往旁邊縮了縮,手掌撐著地麵,被陶瓷碎片劃傷了也全無察覺。
容瑾西聽到她的慘叫,蹬蹬蹬下樓的時候,正看到她像隻受驚的小兔,抱著雙臂縮在沙發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他看到了她後背上的血,手掌上的血。
心房猛然一窒,他快步跑了過來:“桑榆!”
“瑾西……”
夏桑榆顫聲叫著他的名字,張開雙臂撲進他的懷裏:“瑾西,我剛才,剛才差點就死了!”
剛才,薛紫涵手中鋒利的陶瓷碎片距離她的脖子隻有零點幾厘米了!
真的是隻差一點點,她的頸動脈就被割破了!
容瑾西將她從地上一把抱起:“我帶你去找醫生!”
方管家聽見她的慘叫,也急急忙忙往這邊小跑了過來:“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事情?桑榆小姐你剛才……”
夏桑榆不想讓他一個老人為自己擔驚受怕,所以強撐著笑臉解釋說“沒什麽!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地上的瓷片劃傷了……”
“那我去叫家庭醫生過來!”
方管家說著就要走。
夏桑榆忙又問道:“方叔,那個人是誰?”
方管家往薛紫涵的方向看了一眼:“是紫涵夫人的司機吧?好像是叫阿昌!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每次她回莊園,我都看見是這個叫阿昌的司機開車送紫涵夫人回來的!”
桑榆點頭:“哦,是司機啊……”
方管家很快就把家庭醫生找來了。
夏桑榆的背部有三處被瓷片劃傷,好在傷口不深,裏麵也沒有殘留著陶瓷碎片,清洗後又上了些止血藥,休養個幾天,應該就能痊愈了。
她手掌上的傷倒是有些危險。
因為隻差一點點就劃到筋脈了。
她半趴在容瑾西的身上,每一次因為清理傷口而牽扯出無法忍受的疼痛的時候,身體都會不受控製的輕微痙攣一下。
每次她一痙攣,他便會低頭在她的臉頰上或額頭上輕吻一下。
好似這樣做,就能讓她身上的疼痛減輕一些。
家庭醫生一邊給她包紮,一邊後怕的歎道:“好險呐……,辛虧偏了一點兒,不然的話,桑榆小姐你的這隻手隻怕就會留下殘疾了……”
桑榆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哪那麽容易就殘疾了?醫生你別說得這麽嚴重,怪嚇人的!”
方管家憂心忡忡,在旁邊重重歎息:“唉!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桑榆小姐你就受了傷,還流了這麽多血……,我怎麽都覺得不是個好兆頭!看來,我得去伽來寺替桑榆小姐上香祈福才行!”
桑榆忙道:“方叔,我不信這些的!”
“桑榆小姐,你現在是宮氏唯一的掌權人,你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死了之後,怎麽有臉去見宮氏的列祖列宗啊!”
方管家長籲短歎,還時不時的摸出藍色方格的手帕擦拭濕潤的眼眶。
夏桑榆也不好再與他深談這個話題,遂打岔道:“方叔,我這裏沒事兒了,你去後麵的寵物園看看曜兒和兩位小小姐吧……,哦對了,林心念如果和宮沫兒道別完了,就將她帶到密室,我幫她把身上的餘毒清了!”
哪有什麽餘毒?
不過是震懾林心念的手段罷了!
方管家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當下答應著,去後麵的寵物園了。
夏桑榆等到家庭醫生也離開了房間,這才得空回頭看向容瑾西。
容瑾西眼底的殺氣還來不及隱藏,便對上了她的目光。
他微怔了一下:“還是很疼嗎?”
“不疼!”
她仰起頭,在他冷峻剛毅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有你在身邊,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
他唇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意:“那個薛紫涵,看來是留不得了!”
“不行啊瑾西!”她忙道:“她是宮品柔的母親,你千萬別動她!”
“以金錢為目的的,也配得上母親二字?”
“瑾西你不知道,這個薛紫涵與別的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難道她不是為了錢嗎?”
“還真的不是為了錢!她家裏麵其實也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豪門,她是因為對我哥宮少璽一見鍾情,所以才不惜降低身份,到墨爾莊園做了一名女仆……”
夏桑榆提及往事,心裏也或多或少添了些愁緒:“她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我記得她以前很火辣,很強勢的!”
她記得,薛紫涵那時候還是十二名女仆的領班,無論身材還是樣貌抑或是氣質,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是在這座莊園內,薛紫涵打過她的耳光,搶了她的曜兒,還曾經用開水從她的領口澆下去,差點沒把她虐死!
而她自然也沒有放過她!
正因為彼此之間交過手,她才更加了解薛紫涵性格中強勢堅韌的一麵。
而現在……,薛紫涵變成了喜怒無常性格暴戾的癮君子!
夏桑榆無奈的長長籲了一口氣:“總之,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瑾西你千萬別插手!”
容瑾西親吻她香軟的脖頸:“那她如果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呢?”
“我不會再給她那樣的機會了!”
夏桑榆想起剛才那隻有X標識的塑料小袋,眼瞳中的神色驀地變得森寒起來。
剛才的客廳內。
薛紫涵手中緊緊攥著的陶瓷片已經被她的司機阿昌給奪了下來。
她眼神恍惚,盯著麵前的男人看了好大一會兒,喃喃道:“你,你是誰?”
“紫涵夫人,你清醒一點兒,我是阿昌啊!”
阿昌剛剛說完,薛紫涵黯淡的眼神猛地又變得異常明亮起來:“阿昌?你真的是阿昌?”
“是……”
阿昌剛剛說出一個字,薛紫涵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阿昌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我現在好難受……”
她的身體又在紫貂大衣下麵瑟瑟輕顫起來:“我快要死了……,快給我,我真的快要死了……”
每一個字,她都是抖著說完的。
說完之後,見阿昌還是一臉為難的不作聲,便幹脆俯身過去,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阿昌……,你懂的……,給我,我會謝謝你的……”
阿昌缺少表情的臉色,因為這一個吻而有了些變化:“紫涵夫人……”
“給我,求求你給我……,我難受死了……”
薛紫涵祈求著,抓著阿昌的手,從她的紫貂大衣伸了進去。
他左右看了看。
這大廳裏麵,除了他們兩個,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的影子。
就在這裏把那東西給她,應該也沒有人會發現。
不過,他要做別的事情,還是應該找個相對安全隱蔽的地方才行。
他將她從地上抱起,大步往側前方的洗漱間走去。
洗漱間的門一關上,他便迫不及待將薛紫涵壓在了牆上,聲音也比剛才凶橫了許多:“你找死嗎?誰讓你動那個女人的?”
他粗壯的胳膊橫壓在薛紫涵的脖子上。
薛紫涵瞬時就覺得呼吸不上,大口喘息兩下之後,就開始翻白眼了:“阿……,阿……昌……”
阿昌冷哼一聲:“我今天給你個警告,那個女人,不是你能動的!”
“是……,我……記住了!”
薛紫涵求饒著,臉上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頭發也已經被虛汗打濕。
她沒有想過去動任何人!
阿昌見她呼吸不暢快要暈厥過去,這才猛的鬆開了她。
她順著牆壁,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呼吸稍稍順暢後,她很快就又感覺到了那種蝕骨鑽心的奇癢。
身體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咬。
又疼又癢,她快要抓狂了!
她在地上爬了幾步,伸手抓住了阿昌的褲腳:“阿昌……,我,我要……”
她的口水,鼻涕,眼淚,順著她說話的聲音一起流淌了下來。
阿昌眼底掠過一抹厭惡:“你瞧你這個賤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分別?”
口裏雖然咒罵,卻還是從包裏摸出一隻小塑料袋扔在了她的麵前:“拿去吧!”
“謝,謝謝……”
她欣喜若狂,急切的拆開包裝,湊了上去。
阿昌冷嗤一聲,走過去將洗漱間的門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