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大的變數
“不管了。”楊墨收起冥使係統，盤坐在床上，開始了修煉。
金烏靈境內，偌大的金烏泡在湖中，而湖麵上映出的畫麵正是此刻的楊墨。
修長的羽翼輕拍水麵，金烏嗤笑道：“兩個半月晉升二階?笑話，以他的天賦，這段時間都足夠晉升二階再穩固境界了。”
輕歎一聲，金烏將自己的喙沒入水麵，無聊地吐著泡泡。
一道淡淡的光芒在楊墨額頭上一閃而過，隱匿不見。
“奇怪。”楊墨疑惑地伸出手，淡金色的冥息於掌心凝現。
“冥息沒有問題，是修煉了《金玄煉氣》後的金色，但我為什麽感覺，自己駕馭不了冥息？”楊墨喃喃自語。
手心中的冥息靜靜漂浮，看起來十分服帖，但每當楊墨試著操縱冥息運轉的時候，都會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阻力，仿佛冥息在抗拒自己一般。
即親近，又抗拒。
一夜未眠，卻又難以進入真正的冥想狀態。
…………
次日清晨。
“明宇，早啊。”楊墨走出房間，正好遇到剛要去吃飯的原明宇。
“早。”原明宇疑惑地看著楊墨：“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昨晚沒休息好嗎？”
去餐廳的路上，楊墨將自己最晚冥想時的問題向原明宇詳細講了一遍。
“冥息不受自己控製？”原明宇眉頭微皺：“等一會我幫你看一下。”
倆人走進電梯，選了二十一層。
府帝大廈中，二十層以下是普通人，也就是那些基層員工辦公的地方，二十層之上，隻有持有特殊的通行證才能進入而擁有這些特殊通行證的人，全部都是冥使。
“小墨，明宇，你們兩個的早餐。”兩人剛坐下，一名圍著圍裙的大媽就端著兩個餐盤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
“謝謝陳姨。”楊墨、原明宇道了聲謝，便吃了起來。
二十一層是府帝大廈中專門為冥使設立的餐廳，甚至其中的廚師，都是冥使。
剛才為二人送飯的陳姨，便是一名老牌四階冥使。
兩人麵前的食物，看起來與尋常早餐無異，一碗熱粥，一杯牛奶，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可這些食物中，無一不是加入了有助於冥使修煉的食材。
這種加入了靈植的食物，其最大的特點便是入腹之後，食物中包含的靈植會化作一股暖流滋潤冥使經脈促進冥息周天運轉。
這種食補的方法，相較於直接食用靈植，更加溫和，並且不同種類的靈植相輔相成，效果更加明顯。
吃罷，兩人坐在餐桌旁休息。楊墨伸出左手，一絲冥息凝結，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天地靈氣凝結於楊墨掌心，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
此時若是楊墨能夠看到光球內部，定會發現，雖然這被吸引來的天地靈氣是以自己這一絲冥息為核心運轉，但卻一直與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互不相融。
“什麽感覺？”見楊墨微微皺眉，原明宇忍不住問道。
吐出一口濁氣，楊墨控製著掌心的天地靈氣緩緩散去：“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天地靈氣受我的氣息牽引聚集，但當其凝聚在我掌心的時候，我卻感覺這些天地靈氣猶如磐石一般，不僅不能為我所用，甚至我連改變其形態都極其費力。”
“嘖。”聽完楊墨的描述，原明宇沉思許久。雖然他不過步入冥使一道數年，但作為熾烏子的弟子，眼界也是堪比尋常五階冥使，但此時對於楊墨描述的這些卻是毫無頭緒。
…………
邱宇均府邸內。
老者收回冥息，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這些天地靈氣確實是因感受到你的氣息被吸引而來，但凝集之後不能為你所用，可能是因為你的境界太低，不足以駕馭這些天地靈氣，但即便如此，這些被你氣息所吸引的天地靈氣對你的修煉也有極大的幫助。”
一邊說著，邱宇鈞示意楊墨凝聚冥息。
隨著楊墨掌心冥息的凝聚，天地靈氣漸漸受到其氣息牽引聚集，逐漸在他身前凝成一個球狀。
邱宇鈞兩指之間凝出一絲冥息，點在楊墨後背，另一隻手空中虛握，竟是隔空抓住了楊墨身前那天地靈氣所化的球。並且猶如捏橡皮泥一般，將其隨意塑形。
不過數息時間，在邱宇鈞的牽引下，受楊墨氣息牽引所凝聚的靈氣球被變成薄薄一層，覆蓋楊墨全身。
“這是，外體靈脈?”原明宇有些驚訝地看著邱宇鈞所做之事，他竟然憑一己之力為楊墨造出了一個外體靈脈?
“放鬆心神，感受此刻這些天地靈氣給你帶來的感覺。”邱宇鈞維持著楊墨身體周圍這些天地靈氣的形態，同時開口道。
六階冥使出手，竟能強行將那近似固態的天地靈氣塑型並將其構成外體靈脈。
二人暗自吃驚。
在接觸邱宇鈞之前，熾烏子是兩人唯一見過的六階冥使。但就算原明宇跟隨熾烏子修行數年，也鮮少見其出手，更別提隻以精神力見過熾烏子一麵的楊墨了。
此時，楊墨也來不及多想，循著邱宇鈞所說，控製體內冥息運轉周天，隱隱與體表這一層化成外體靈脈狀的天地靈氣產生共鳴。
金烏靈境內。
金烏緩緩睜開雙眼，顯得有些驚訝：“沒想到外麵這小輩竟能想出這般方法助楊墨吸收天地靈氣，雖說手段略顯拙劣，卻也有效。”
“罷了，等下次這小子進入金烏靈境之時，再傳授給他解決之法吧。”金烏輕歎口氣，再次閉上了雙眼。
大概一刻鍾之後，邱宇鈞收力。
楊墨緩緩睜眼，若有所思，感受著體內冥息運轉的狀況，顯得有些驚喜：“前輩手段果然高明。”
伸出左手，楊墨再次凝聚冥息，天地靈氣聚集，憑借著方才冥息運轉時的感受，楊墨操控體內冥息，牽引這天地靈氣漸漸在自己體表行程一層薄膜，雖不及在邱宇鈞幫助下那般輕鬆，但起碼也有所成效。
“不錯，你境界略低之時，利用這種技巧修煉暫時可行，保守估計，在你突破三階之後，因你體質帶來的這種弊端便會完全消失。”邱宇鈞輕拍楊墨肩膀，笑道。
“多謝前輩。”楊墨恭敬行禮，隨即告別了邱宇鈞。
…………
兩人走後，邱宇鈞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竟在不斷地顫抖，方才以自身冥息助楊墨以天地靈氣塑造外體靈脈的時候，邱宇鈞感受到了一股霸道至極的氣息。
雖僅有一瞬，卻也將邱宇鈞深深震懾到。
“一名初入冥使一道的小輩身上，竟能感受到如此氣息，熾烏子啊，你究竟是選中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