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弱小的可憐

  “不過。”金烏端詳楊墨良久，緩緩說道：“雖然弱小，但那股氣息我絕不會認錯。”


  “沒想到啊，我竟然能在這感受到當年那位鎮壓三界的存在的氣息。”金烏感歎道。


  說著，金烏一抖身，一根金色的羽毛緩緩落在楊墨手中。


  “前輩，這是？”楊墨雙手捧著手中的金色羽毛，即使此刻自身僅僅是意識在金烏靈境之中，也能感受到這根羽毛上的恐怖威壓。


  金烏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金色羽毛：“既然你身上有著那位大能的氣息，那麽你應該也能接受他的傳承，而傳承的關鍵，就是這根羽毛。此物名為‘墨月星羽’。”


  墨月星羽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雖柔和，但每一絲光芒似乎都蘊含著霸道至極的氣息，壓的楊墨喘不過氣來。


  透過墨月星羽，楊墨的意識漸漸下沉，在他眼中呈現出另一幅畫麵。


  一名黑袍青年踏空而行，負手而立。在他身後，淡淡的星光閃爍，散發著無上大道的氣息。


  而青年對麵，三位散發著相近氣息的存在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僅是從這場景中殘留的氣息判斷，這四位若是放在如今，都是鎮壓一世的存在。


  “畢月烏。”青年對麵以為看起來中年模樣的強者喝到：“你當真以為，以你一己之力，能與這天抗衡?”


  這青年的名字，叫畢月烏?

  畢月烏淡淡一笑：“不試試，怎能妄下定論？”


  說著，畢月烏身旁，一對碩大的羽翼展開，一隻神鳥緩緩扇動著翅膀出現在空中。


  這神鳥身上的羽翼，畢月烏可是剛剛見過，皆是方才金烏給予自己的墨月星羽。


  僅僅一根羽毛都有著如此威壓，這神鳥的羽翼之上可是足足有著成千8上萬的墨月星羽。


  又是一尊可怕的存在。


  同時，楊墨腦海之中浮現出這神鳥的名字——墨月星鴉。


  刹那之間，畢月烏麵前的三位可怕存在一同出手。


  楊墨意識中的畫麵變得一片漆黑。


  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楊墨依舊能夠依稀感受到幾位強者的氣息碰撞，爆發出鎮壓一世的威能。


  不知過了多久，楊墨意識中的畫麵漸漸恢複。


  畢月烏踏空而立，衣袂飄飄，相較於對麵三位灰頭土臉的強大存在，顯得泰然自若。


  “方才那幾位，在諸天萬界都能算得上是一流的存在，這個等級的一招一式都蘊含著無上大道的奧妙，即使觀摩一會都是難得的收獲，奈何你境界太低，觀看這種存在之間的戰鬥，不僅不會有所收獲，甚至還有走火入魔的風險，因此我將他們戰鬥時的場景在你眼前抹去了。”金烏的聲音在楊墨耳邊響起。


  楊墨點了點頭：“多謝前輩。”


  畫麵一轉。


  畢月烏靜靜站在一個碩大的黑色通道前，體外星光縈繞。


  在他身旁，一名麵容絕美的紫衣女子輕挽著他的胳膊，顯得有些擔憂：“你真的，要去嗎？”


  這黑色通道，雖被畢月烏體外縈繞著的星光牢牢鎮壓，但站在旁邊仍能感受到其中傳來極其混亂的氣息，似乎一進去就會被攪碎一般。


  “萬界之災還不知什麽時候發生，我怎能坐以待斃。”畢月烏雙手負後，嚴肅道：“如今我的實力應該也算得上是諸天萬界之中最頂尖的一批，不必擔心。”


  說罷，畢月烏轉頭微微一笑，輕擁紫衣女子入懷，片刻後，孤身跳入漆黑的空間通道。


  …………


  “呼……”楊墨的意識在金烏靈境中醒來。


  “怎麽這麽久?”感受到楊墨醒來，在半空盤旋著的金烏徐徐落下：“是發生什麽意外了嗎？”


  金烏很是疑惑，降臨此界幾千年來，也見過數位有緣後輩並引導他們看到墨月星羽中紀錄著的畫麵。前幾位醒來的時間都近乎相同，而楊墨卻是用了足有其他人兩倍的時間，才恢複清醒。


  靈魂狀態的楊墨思索片刻，似是在回味剛才看到的畫麵：“前輩，似乎並沒有出現意外啊，我在看完兩段回憶後，便直接醒來了。”


  “兩段？”金烏有些驚訝，隨後又變得激動無比：“快說說，是哪兩段回憶？”


  楊墨被金烏突如其來的激動搞得有些猝不及防，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第一段，是畢月烏前輩與其他幾名強者對決的畫麵。”


  金烏緩緩點了點頭，之前那幾位有緣的後輩看到的，也是這一段回憶。


  “而第二段，是畢月烏前輩進入了一個空間隧道。”說著，楊墨將自己看到的畫麵盡數向金烏描繪出來。


  漆黑入魔的空間隧道。


  絕美的紫衣女子。


  以及畢月烏口中，那可怕的萬界之災……


  “萬界之災？”聽完楊墨的描述，金烏喃喃道，沉思起來。


  一旁的楊墨，沐浴著金烏散發出的光芒，閉目凝神，領悟起了《金玄煉氣》。


  作為地級之下第一人的熾烏子所創的功法，《金玄煉氣》當然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除了表麵上那淺顯易懂的功法口訣，更多的還是在金烏靈境中由金烏進行引導。


  這一次入定，便是由下午持續到午夜。


  “呼……”金烏靈境中的畢月烏緩緩睜眼，吐出一口濁氣。


  這次，金烏隻是靜靜盤旋於空中，沒有再說什麽。須臾之後，金烏靈境內天地共鳴，加強著楊墨對於《金玄煉氣》的理解。


  待楊墨領悟完畢，一道光芒閃過，楊墨的意識被送回現世。


  房間內。


  楊墨緩緩睜眼，體表金色光芒縈繞。此時的楊墨，身上散發的氣息已是與熾烏子有著幾分相似。


  陳五甚至隱約間感受到，此刻的楊墨，身上若隱若現地散發著一股相較於熾烏子，更加強大、高深莫測的氣息。


  但這氣息，也僅僅是一閃而過，而後無論陳五如何探查，都無法再感知到關於這氣息的蛛絲馬跡。


  楊墨緩緩站起，活動四肢，半日冥想過後，楊墨的身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淬煉，甚至可以說，這一下午的成效，比他這數日來轉化冥息所得到的收益都大。


  ……


  此時，九天之上。


  一處極其隱秘的秘境之中，一隻碩大的金烏緩緩睜開了雙眼，口吐人言：“萬界之災……千百年來，我都未曾聽聞這件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看到墨月星羽中隱藏的畫麵，有趣。”


  這金烏靈境中的金烏，竟然隻是其一絲意念所控，降下的一道氣息所化的靈體。


  僅僅一道氣息所化的靈體都有著甚於熾烏子的壓迫感，那這金烏的本體，到底有多強大。


  …………


  府帝大廈內，楊墨閉目盤膝坐在房間之中冥想修煉。在他麵前，一枚羽毛緩緩浮現，正是金烏靈境中，金烏給楊墨的墨月星羽。


  墨月星羽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楊墨的右手，在他右手的手背上，一道羽毛形狀的印記，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