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情債最難還【3200】
季書傑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季夏已經在把自己暫時用不到的東西往行李箱裏麵放著了，出來了好幾天，季夏打算先回家一趟，再去重新確認一下龍君易交待自己的玉墜的事情。
當時把玉墜直接就跟瓜瓜一起埋了，確實有點兒草率，自己隻是覺得那東西陪著瓜瓜有好些年頭，就讓它陪著瓜瓜一起長埋地下就好，沒想到，如今還得重新把它挖出來。
手機在床上嗡嗡的震動，季夏走過去拿過手機，開了免提，繼續收拾東西：“阿傑！”
“嗯，你剛才找我？”季書傑問道。
“嗯，你的事情忙完了？”雖然季夏不知道季書傑在忙什麽，可是，他直接拒接，應該就是在忙事情吧？！
“暫時忙完了。”季書傑回答：“那你找我什麽事情？”
“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今天就要走了。所以想跟你說一聲。”季夏回答。
“你要走了？”季書傑一愣：“怎麽這麽突然？你的工作這麽快就結束了？”
“與SGM公司的具體談判內容還沒有搞定，不過，我的工作已經提前結束了，今早我接到董事長的電話，說是這個項目暫時由他接手，我呢，該旅遊旅遊，該回家回家。”季夏收拾著東西漫不經心的回答，明明是被人半路截胡了，季夏也不生氣，她的主要目的本來就是來找龍君易的，而且也確實順利的見到了，季夏很開心，唯一不滿的就是，現在自己要走了，卻不敢告訴龍君易，想見他卻不能說，想讓他送行卻不敢提。
“難得來一趟，那你就不旅遊旅遊？”季書傑提醒。
“一個人旅遊有什麽意思啊？等一切塵埃落定，有的是時間一起旅行，阿傑，到時候，我們報個團，一起吧。”季夏回答。其實，季夏是想說，到時，自己帶上言言和季書傑，而阿傑可以帶上他的意中人，兩家人一起出來旅遊。
季書傑短暫的一沉默，心頭微痛，卻還是笑了：“好，下次找個機會，我們一起旅遊。你說話要算數，不能撇下我。”
季夏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視線慢慢看向床上的手機，季夏能聽得出來，季書傑是想以輕鬆快樂的語調說剛才那兩句話的，可是，為什麽自己卻從他的話裏聽到了心酸和委屈。
季夏不由得想起了被自己放在家中書房最頂端的那本日記，日記是季書傑給自己的，季夏已經全都看了。季夏從他的字裏行間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喜歡，也能感受到他一次次的求而不得的難過。
季夏私下裏也把季書傑和龍君易對自己的好分別做過比較，可是，季夏明明知道季書傑對自己好，卻又深深的明白，自己沒辦法愛季書傑，不是季書傑不好，隻是因為她的心裏先有了龍君易。
她曾經想過，自己疏遠季書傑才是對他真正的好，做到不打攪才能真正的幫他擺脫這份感情，可是，季書傑很聰明，每次季夏想疏遠他，他都會主動出現在季夏的跟前，出現在她的家裏，對她好，也對言言好。
李銘威曾經說過：“龍君易生死未卜，季書傑對你的好，意圖很明顯，就是希望從這些點點滴滴的付出裏讓你喜歡上他，進而和他在一起。”
可事實是，季書傑這三年的時間從沒提過這種讓季夏為難的要求。
甚至，在龍君易失憶找上門的時候，季書傑還替季夏出招，測試龍君易。
越是和季書傑接觸，季夏就越是能感受到，欠季書傑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還不上了。
“阿傑，你現在幹什麽呢？”季夏低聲問道。
“我啊，在醫院啊。”季書傑回答。
“醫院？”季夏一驚：“你不舒服嗎？！”昨天自己沒回來，今天也沒見到他，難道，他是身體不舒服嗎？
“哦，沒有，我是來麵試的。”季書傑回答。
季書傑坐車行駛在路上，身上已經穿好了詹妮弗教授給的工作服，也戴上了教授給的工牌，他沿著醫院的中心軸道路一路往前，參觀著兩邊的大樓。
內科外科兒科婦產科皮膚科……一棟棟大樓從眼前晃過，車上的人一直在減少，直到最後，就隻剩下司機和季書傑兩個人了。
司機回頭，看了看季書傑，也沒問什麽，一直往前開，季書傑什麽也沒問，反正他隻是隨便看看，也不在乎司機把車開到哪裏去。
“到了，下車吧。”車子在最裏麵的一處大樓停下，司機提醒道。
季書傑以為院內車的終點站到了，禮貌的表示了感謝，下了車，然後看著麵前的這棟大樓，有些意外。其他大樓都有大樓的屬性提示，怎麽這一棟就沒有呢？！
“麵試？”
“你也知道，我現在所在的醫院，因為劉爽的關係，我基本已經處於半解雇狀態，現在我的合同馬上也要到期了，所以要提前找份工作。上次我參加座談會遇到的那個詹妮弗教授就在這家醫院裏，他很看好我，想讓我進他的醫院給他當助手。”
“就是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那個對人體神經學格外有研究的教授？”季夏也想了起來。
“就是他。”季書傑點點頭。
季夏先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即一愣：“你是說，你以後打算在這裏上班？你不打算回去了嗎？！”
季夏雖然也在這裏，但是季夏的思路還是很清楚的，等結束了這裏的一切，自己肯定是要回去的，帶著龍君易一起。
可現在，季書傑卻告訴她，他要留在這裏了。
“嗯，在這裏，我或許能學到很多新知識，而且也能有新的開始。”季書傑看著麵前的大樓說道，遲疑了一下，往大樓裏麵走去。
大樓裏麵有人走動，而大樓的大門卻反常的閉合著，季書傑走到門口嚐試推門，發現大樓是完全的鎖死狀態，而門把那裏，卻有一道紅外線的感應區。
季書傑想起詹妮弗教授給自己衣服和工牌時說的話，他說，隻要不是特別機密的地方，都可以讓自己隨意看。
如果季書傑進不去，就說明這裏是很機密的地方。看著門上的紅外線感應區，再看看詹妮弗教授給自己的工牌上麵有一個條形碼，季書傑遲疑了一下，把自己身上的工牌放了過去。
“嗶”的一聲，紅外線掃到季書傑遞過去的工牌信息後，竟然是真的直接開了門。
“季夏，我現在有點兒事要處理，先不說了啊。”說著，季書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季書傑一進去，大門就自動再次閉合了，而季書傑站在大廳裏，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大廳很大，很空曠，連個人都看不到。周圍也沒個提示牌，更沒有箭頭標識，季書傑傻站了一會兒，終於是聽到了靠右邊的方向，有些許奇怪的聲響。季書傑順著聲音就找了過去。
在季書傑行走的前方，有一個很大的實驗室，實驗室裏有很多的籠子，裏麵關著很多的猩猩狒狒還有猴子，而季書傑聽到的奇怪的聲響，其實就是其中一隻猴子因為疼痛而發狂的拍打撕咬籠子的聲音。
在籠子的外圍還站著四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每個人的手裏都是拿著一個文件夾，而文件夾上還掛著一隻表記錄時間。
籠子裏的猴子像是發了狂，用手拍，用頭撞，用牙咬，就是想逃出去，可是，實驗室的籠子質量實在是太好了，它根本逃不出來，隻能被這些人記錄它痛苦的過程。
同類的悲鳴總是能引起同類的共鳴，季書傑到的時候就是從門口看到了它們或哀傷或痛苦的聲音。
季書傑還沒聽過這麽慘的叫聲，也沒看過動物抓心撓肝成這樣，有些吃驚，不禁走了過去：“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這隻猴子怎麽了？”
實驗室裏突然闖入了陌生人，但是看到他的衣服和工牌，這四個人也就放了心：“生麵孔啊，你是新來的？”
季書傑心道，確切的說還沒有來，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啊。我不太懂，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做實驗啊。”有人回答：“新研發的藥物太投放到人體之前都要經過實驗的。”
“既然最終目的是投放到人體身上的藥物，為什麽這隻猴子看起來那麽痛苦？人體能受得了嗎？”季書傑蹙著眉頭擔憂的開口。
“哈哈，說你是新來的都有點兒虧了，你這完全就是門外漢啊。猴子痛苦成這樣，當然就不能往人身上實驗了。”有人開心的笑了。
季書傑麵色微囧，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你們不覺得這些動物的叫聲很慘嗎？”季書傑看著籠子裏的猴子，突然有些同情的開口。
“那我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直接拿人做實驗，風險太大了。”有人回答。
旁邊一個麵色沉靜的男人有些嘲弄的開口：“覺得動物慘，覺得我們不人道？你進來的時候難道沒人告訴你，你要想行人道，就得先幹這種不人道的活嗎？”
其他三個人都是按愛莫能助的看了眼季書傑，季書傑也沒生氣，告辭道：“對不起，打擾了。”
季書傑從裏麵出來，就沒再繼續瞎逛，他大體知道了這個大樓的用處，應該就是用來做新藥實驗的。
這裏的慘叫讓季書傑格外不適應，季書傑默默的退了出去。
得去問一下詹妮弗教授，自己來這裏之後是不是也要每天來這裏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