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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可能性

  路楚恒心裏咯噔一下,熟悉的台詞,他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和曲森在床上的小插曲。


  曲森戴完那什麽眼鏡兒後,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嘴裏說著不著邊的,什麽你這樣我特喜歡的鬼話。


  當時曲森靠得太近了,這是曲森從小養成的壞習慣,幹什麽都愛貼著他來,反正路楚恒怎麽罵都沒有用,以前路楚恒一惱曲森又變本加厲,通常是貼得更加油膩了,於是路楚恒幹脆不吭聲,曲森愛玩就給他玩吧,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習慣了肢體接觸,卻沒法習慣目光接觸,特別是那種沒什麽必要的目光接觸,他不喜歡和曲森對視,從以前就不喜歡,肢體接觸他躲不開,目光接觸他躲得了了吧。


  曲森的瞳孔像深不可測的黑洞,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魔力,也像被黑暗籠罩的神秘森林的入口,往前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路楚恒一旦對上曲森的眼睛,目光總會被曲森漂亮的眼睛牢牢吸住無法移開,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迷失在一片陰鬱的黑暗森林裏。


  和曲森對視會產生被動的,不受控製深陷其中的危機感,每每都令他難以抑製的心緒難平。


  所以在曲森又一次盯著他看的時候,來得太快,他無法逃開,再一次華麗麗的迷失了,腦袋裏那種找不到自我的感覺,除非曲森主動把目光移開,或者周圍有什麽風吹草動,否則路楚恒會覺得他將永遠迷失在曲森如炬的目光裏。


  每一次從支配中清醒過來時,路楚恒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放鬆感,回神之餘他總能清楚的感受到胸腔裏瘋狂跳動的心髒,他把這種反應歸類為驚嚇,不然他沒法給自己找到更好的解釋。


  能哄到自己的都是真理,在這種問題上他也不可避免的和危逸的思路跑到一塊去了,這大概是一種扭曲的自我安慰吧。


  不過也沒事,他被曲森看著的時候已經會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如果曲森沒去洗手間洗漱的話他會因為缺氧而回過神來。


  好在曲森把目光移開了,路楚恒這條擱淺的魚才重新被海浪刮回大海,然而還沒完,比被曲森盯到失神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更令他恐慌的是底下突然抬頭的生理反應,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情,他已經禁欲很長一段時間。


  又或者是因為前段時間有過那麽一段情事,可對那段情事的記憶完全是空白,一定有什麽東西可以解釋的,一定有什麽東西可以解釋為什麽曲森隻是貼著他說兩句話就半勃不起的,是什麽,對,是昨晚的藥效還沒過,說不定那個藥……還有後勁什麽的呢,那不然呢,那不然怎麽解釋!


  他不可能對男人有那種感覺的,不可能,隻能說是“遲來的C勃”或者藥效沒過,不然……不可能,路楚恒壓掉了隱隱冒出頭的第三種可能性,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被曲森盯硬這種事情路楚恒這輩子都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路楚恒聽見洗漱間裏的曲森挪著步子就要出來了,他第一反應不是去攙扶而是慌慌張張的,迅速躲進了被子裏。


  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那更接近真實的可能性被他心中的恐慌和不安淹沒,也被隱藏得嚴嚴實實,他從來就沒有麵對真實的勇氣,他瘋狂暗示自己不知道,懦弱的逃避著。


  他始終相信自己是個筆直的,異性戀者,可又不自覺的,無法停止的想象著各種各樣的場景,想象曲森在他耳邊溫柔的低語,想象曲森曖昧的朝他眨眼睛,想象著和曲森緊緊相擁時會是什麽觸感。


  瘋了瘋了,他瞬間切斷了腦袋裏不斷投影的電源,身子不停的冒著汗,他以為終於可以消停了,差不多行了,隻要不去想就可以了,冷靜,冷靜。


  曲森的聲音忽然在上方響起,“你幹嘛呢。”


  該死……出現了,路楚恒口幹舌燥的,以前聽曲森的聲音都沒什麽感覺,這個節骨眼上就像cuiqing劑一樣把他耳朵蘇得不行,他這回懂了,隻要曲森還在房間裏,他就不可能冷靜。


  “你,你那什麽,你先出去一下,我……有點兒不舒服。”路楚恒壓著嗓子叫曲森走人,他現在不能起身,隻能窩著,然而曲森那挨千刀的直接就把他被子扒拉下來,幸好曲森隻讓他露出了腦袋。


  路楚恒以為曲森要把被子掀了,手忙腳亂的把被子撐起一點,至少別貼著褲襠……


  “哪兒不舒服,我看看。”


  路楚恒看著自上方發聲的人,高鼻薄唇英氣逼人,英眉朗目眸光深沉,深邃的眼窩收斂認真,曲森緊盯著“患病”的路楚恒。


  路楚恒趕緊移開目光,真是的……趕緊走啊!

  他壓著火就要重新躲回杯子裏,誰知道曲森發的什麽瘋,不給他回被窩,而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楚恒看著被按在腦袋兩旁的雙手,曲森這是什麽品種的條件反射……


  曲森手勁兒大,路楚恒怎麽都掰不過他。


  “你躲什麽啊,哪兒不舒服啊。”上方的曲森滿臉疑惑,路楚恒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的臉。


  路楚恒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他下邊已經快從半勃不起到一柱擎天了,他裸露的手腕部被曲森按著,曲森的掌心很溫暖,路楚恒卻覺得燙得灼身灼心,曲森再多靠近一點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的就……


  被單就那麽薄薄的一張落在腿間,路楚恒敢肯定隻要他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兄台興奮的抬著頭,把被單鼓起一小塊。


  他好不容易把曲森從腦海裏驅走,然而本尊就這樣直挺挺的闖進他的視線裏,一下撥亂了他的心緒,之前的隱忍和壓抑都仿佛無用功,曲森每拉近一次距離,路楚恒的身體就越發繃緊,燥熱升級。


  路楚恒不想讓曲森看出他身體的異樣,他不想解釋也不願解釋,即使手被壓得死死的,路楚恒也沒有因此放棄掙紮。他想直起身,一次次想抬起肩膀,一次次被壓製,反複嚐試反複失敗,他感覺後肩都要抽筋了。


  “你老實說,不許瞞我啊,哪兒不舒服別憋著,多不好受,我又不會吃了你……”


  趕緊給老子滾……還不都是因為你啊!

  再跟曲森呼吸同一片空氣路楚恒覺得他遲早爆炸,他不是沒想過一腳把曲森掀翻,可曲森腿上又有傷,他又不知道怎麽把握分寸,不敢真的上腳,曲森又不肯鬆手,他一下子犯了難。魂淡……還讓不讓人活了!


  曲森到底是個什麽存在啊,簡直不要太令人討厭,不管說什麽都不聽,總是自以為是的用各種辦法壓製他,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解釋,就是要逼著他說出來。


  他的一切發作都是那麽蒼白無力,曲森就不能少管一次閑事嗎,他要怎麽解釋,難道要直接說“我硬了,被你盯得”。


  那不等於給曲森說“我喜歡男的”一個意思嗎,就算不是那個意思,曲森那腦袋能不曲解成那個意思嗎,從小到大曲森曲解他意思的事兒還少嗎……雖然可能很多時候是他沒表達好。


  路楚恒第一次懷疑曲森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麽蠱,讓他這樣無法控製的對曲森產生各種不潔的念頭。


  為什麽他還沒有跟這種家夥絕交啊!

  “你管的著嗎!”


  脫口而出的話語,其實這個句子沒有什麽殺傷力,隻是路楚恒那好像對著殺父仇人喊著“你不得好死!”的語氣極具殺傷力。


  話音剛落時他就清楚的看見了曲森眼中難以言說的糾結,直到被解除了禁錮,他都還記得曲森刻著複雜的眼神。


  路楚恒手中緊握裝著冰水的玻璃杯,是掌心的寒冷重新喚回了他的神智,大概是走神太久了,手機屏幕已經自己滅了,大概是他抓得太緊了,機身已經被握得暖烘烘的。


  路楚恒重新解鎖了手機屏幕,打開微信,卻發現曲森發來的那條消息已經被撤回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


  “好多了。”


  路楚恒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這家夥竟然撒謊!

  路楚恒可沒忘記剛剛田甜甜是如何聲情並茂的給他講述曲森怎麽把膝蓋跪得驚天地泣鬼神的,路楚恒看著自己上一句發的“在哪呢,腿好點沒。”


  再回想田甜甜的聲情並茂,看著手機屏幕顯示撤回的下邊,曲森那裝著“好多了”字體的氣泡。


  開什麽國際玩笑,好多了?撤回了那句“你管的著嗎”就為了扯個“好多了”的謊?怎麽,他親自弄殘的腿他還管不著了?


  路楚恒不可避免的心理不平衡了,他想不通曲森幹嘛不說實話,於是他又發了一句。


  “你確定?”


  下一秒。


  “嗯。”


  比剛剛更加平淡了。


  路楚恒想了想以前那個手指隻是被劃了個十分鍾就能結痂的小口子還要做作的跑來求心靈淨化的曲森,以此判定現在這個曲森可能是不開心了。


  在揣測曲森這事兒上路楚恒難得動了回腦子,得虧他看見了曲森撤回的那句話,否則他也不會一下子想那麽多。


  麵對曲森突如其來的疏離,路楚恒還是有些不習慣的,他不想犯賤,可是又忍不住想給曲森發一些安慰的話。


  難怪今天早上曲森在車上話那麽少,這會兒他隻要態度一硬,曲森就立刻老實本分的消停。雖然路楚恒不知道為什麽曲森一改從前的霸道,變得這麽百依百順(並不),但路楚恒卻不可否認的開始擔憂了,曲森這是要自閉?

  路楚恒覺得自己完了,人家消停了還不樂意了,他沒想到自個都已經犯賤到這份上了。


  路楚恒還是沉不住氣了,沒忍住又發了消息,重新問曲森在哪。


  “在哪。”


  “你家。”


  拉上了窗簾的屋子因為不透光顯得有些昏暗,曲森躺在路楚恒的床上看著手機屏幕,心裏五味雜陳。


  看樣子路楚恒已經忙完了,帶著陳杏去見了父母這種事……他們兩個已經發展到那一步了嗎。


  曲森不能明白,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可陳杏是路楚恒單身的這些年來帶回家的第一個女人。


  路楚恒,要讓陳杏名正言順。


  路楚恒是認真的。


  路楚恒要結婚。


  也許他猜錯了,萬一陳杏並不是同性戀呢,可能他的直覺也不是那麽準吧,可能陳杏真的隻是個努力喜歡著路楚恒的異性戀者,而路楚恒,也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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