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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中途撤場

  他在利用我。


  曲森看著路楚恒的眼神是冷的,胸口是熱的,他心中沒來由的躥著火,燒得他難受,他看見路楚恒把李昶豐放自己旁邊覺得來氣,盡管這看起來沒啥可氣的,自己說話好聽,路楚恒那麽做,自己幫幫他有什麽不行。


  有種無名的怒火將另一種無名的情緒燃燒,化成的灰燼沉入心海,曲森感覺自己嚐到了某種灰燼匯成的落寞,路楚恒在把自己往別人身邊推。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本能地想要將眼前的人揉碎,曲森壓抑著絲毫不穩定的情緒,緩緩說道:“我本來就搞基。”


  路楚恒沒有感受到曲森眉梢的隱忍,隻意識到自己說了句蠢話,他扭頭翻了個大白眼,曲森是擺了明的要堵他,曲森靠的太近他容易心煩意亂,“死開。我沒功夫跟你鬧,我要出去吃飯,陳杏還等著我……”


  曲森冷眼相待:“李昶豐想泡我。”


  路楚恒頓了頓,總算正眼瞧了眼曲森,一字一句認真道:“關我屁事?”


  “你把他招來的。”


  路楚恒聳肩:“我沒招啊,我隻是和平常一樣問他願不願意賞個臉,他就答應了。”


  曲森臉色越來越差,盯著路楚恒的眼睛,“你知道他想泡我對不對。”幹他,幹他……不行,不能那麽做,為什麽,做啊,他想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看看他那副樣子,你那看看他那傻勁,他就在你眼前,你還在等什麽?

  路楚恒心虛的移開視線,“沒有,我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誰知道啊,這種事情,我不知道.……”


  路楚恒話還沒說完,曲森一拳打在路楚恒耳邊的牆上,路楚恒呼吸一滯,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後不敢吱聲了。這,這算被壁咚了吧?路楚恒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被轉移了。


  空氣一陣沉默。


  曲森回想在車上給洛沉和危逸說的保密的事,危逸.……難怪那家夥在車上的時候猶猶豫豫的,原來早就通風報信了。


  誒,好像該打的是危逸?

  曲森腦袋閃過一個問題,不過他很快拋開了,他像是會跟路楚恒講道理的人嗎?不是。既然人都拖來了哪有不欺負的道理,於是他肆無忌憚的放大了心中的怒火,開始他更加肆無忌憚的遷怒。


  他看路楚恒心虛,便用雙臂撐著牆把他困住,把臉湊過去,逼視著路楚恒,“你到底想怎樣?”


  路楚恒窘迫,他被困在曲森撐著牆麵的手臂裏。曲森的臉離他太近,近得鼻尖幾乎可以碰到,頗有要親上來的趨勢。


  小時候曲森經常這麽玩他,但也是小時候了,現在成人了,怎麽說頭腦也該清醒一點了。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定定的站著,任由曲森束縛,到底是心虛還是理虧他也弄不清楚,連反抗的念頭都沒起來過,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無處可逃,並將胸腔裏瘋狂加速的心跳理解為羞恥。


  路楚恒不自然的看向別處,“我,我是順便給你介紹個對象,而且我.……平常看見李昶豐都會給他添椅子的。”說這話時他的氣息有微弱的紊亂,手掌緊緊抵著曲森的肩膀,手心滲出一層汗。


  “對什麽象,你看我是會缺對象的人嗎?你不會把他隨便扔在別的地方嗎,你存心的吧。”曲森的氣息還是那股清新的茶香,路楚恒記得這個味道,那是抹茶味。曲森從小就喜歡一切抹茶味的東西,身上也永遠一股淡淡的茶香,躥鼻子醒腦。


  其實挺好聞的,上次忘記問他牙膏什麽牌兒的了.……

  曲森輕輕扯了扯路楚恒後腦勺的發絲,“回答我。”


  路楚恒醒過來,他居然因為曲森身上的味道神遊,他抽抽鼻子,想想此時該說什麽。說什麽?說個屁,揍他啊!算了,打不過。


  曲森又扯他腦袋的毛。


  路楚恒豁出去了,扇他,扇他吧,一巴掌過去,曲森肯定會懵逼,然後趁機溜掉。等等,他為什麽要溜,他又沒幹什麽,好吧……他確實故意那麽做的。


  “你,你牙膏什麽牌兒的。”


  數著路楚恒睫毛的曲森聽到這話愣了下,“沒看過。”


  “哦……”


  曲森突然凶惡起來,“別想轉移話題!我看你就是存心拿李昶豐來隔應我的吧!”


  路楚恒看著曲森近在咫尺的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你……你看看人家李昶豐,他背後的後,後台那麽硬,你把他拿下了,以後張總他他老,老人家肯定跟我更親了是不是?”路楚恒一緊張給說結巴了,不過語氣倒是大言不慚的,直接給曲森道了目的。


  曲森收回抵著牆壁的手,“你想賣我?”


  路楚恒得到解脫,趕忙離開牆麵,理直氣壯的整了整衣領,反駁道:“這不叫賣,你這叫貢獻,我是順水推舟。以後張總這條脈更穩了你就是餐廳的功臣了,大夥都更加喜歡你敬重你,多好?”沒了曲森的束縛,路楚恒說話利索多了,開始瞎扯淡,他很少這麽認真的胡說八道。


  順什麽水推你妹的舟!曲森聽著他牛頭不對馬嘴的歪理,平靜的答道:“路楚恒,我可以把你就地正法嗎?。”


  路楚恒皺眉,“什麽正法?”


  曲森冷聲道:“我可以操你嗎。”


  路楚恒眉毛抽了抽,假裝聽不懂,“你操我媽幹嘛。”


  “我說操你,不操你媽。”


  路楚恒不愛聽他提這個,他聽曲森老提這個就不開心,三句兩句就操不操的,他真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


  再說曲森每次找茬動作都沒分沒寸的,活像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男,路楚恒又不好表現得太在意,免得被諷自作多情.……如今他耍點心眼,就十惡不赦似的,就許曲森能給他造謠添堵,他就不能趁著李昶豐還在,借題發個揮嗎。


  “滾吧。正你妹的法,我還一腳給你腦袋正骨呢。”


  路楚恒懷疑曲森又要無理取鬧,在曲森再發作沒分沒寸的搞那套壁咚前,轉身打開洗手間的門逃似的出去了,走前雪上加霜的丟下一句“李總麵前好好表現啊,我保證會感謝你的”便把門帶上了。


  曲森眼中騰騰的竄起鬼火,語氣隱忍,即使路楚恒可能已經聽不見了,“好……”


  李昶豐是吧.……人脈是吧……

  要假裝迎合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不就是演嗎,他擅長得很,不就是勾引李昶豐嗎,沒有問題,可是他難道就要和這個四十好幾的老男人曖昧嗎!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嗎?他有什麽做不到的,他能扒了洛沉和路楚恒扔到一張床上,他也能把李昶豐扒了扔到錢塘江。


  廁所門口的路楚恒捂著胸口,努力平複胸腔裏撲騰的心跳,他揉揉自己燙得不行的耳垂,暗罵自己慫屌,就是此時,曲森忽然推開了洗手間的門,門口的路楚恒被什麽東西燙到一樣忙跳開一段距離,看見曲森的那表情活像見了鬼,手還放在胸口,有模有樣的給自己順氣。


  曲森:“.……”


  剛剛的動靜大得路楚恒的那張椅子都被移出去好遠,陳杏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兩個大男人突然說撕就撕……她會感到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


  陳杏覺得路楚恒一直說這個曲森的壞話看來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甜甜看出她的疑惑,伸手攬過陳杏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杏杏,他們倆經常突然就不知道發什麽瘋,不用理會。”


  陳杏眨著漂亮的眼睛回答:“原來如此。”


  這時危逸插嘴道:“我敢打賭,他們倆出來肯定又要決鬥。”


  陳杏看他,“什麽決鬥?”


  危逸已經準備好來一番文采飛揚的形容,剛張嘴就被一臉無奈的洛沉搶過話。


  洛沉:“沒什麽意思,跟過家家似的。”


  在天台嗑者瓜子看著兩個神經病玩成語接龍的景象還曆曆在目,如果不是危逸的瓜子又香又脆,他怕是能睡個半死。


  危逸就不樂意了,反駁道:“賭嗎!”


  洛沉:“叫我幹嘛。”


  洛沉有個小名,堵麻。


  當時在天台圍觀決鬥時,路楚恒對曲森喊“賭嗎”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要應聲,危逸及時製止了他。


  在洛沉的家鄉,堵麻是狗子的意思。


  危逸:“我是說來賭啊!他們倆出來的時候要是不決鬥,我就把剩下這瓶……”


  危逸拿起還剩下大半瓶的葡萄酒,上邊兒好多英文字母他一個也看不懂,“我就把這瓶%*@¥一口氣喝光。”


  甜甜補充道:“那要是決鬥呢?”


  危逸:“那就洛沉喝。”


  洛沉不滿的用手肘戳危逸,“喂,我還沒發話呢.……”


  陳杏眨著眼睛笑道:“誒,挺有意思啊,好半瓶呢,反正也不是什麽烈酒,你們倆快猜嘛!”她還順帶鼓動了甜甜,於是兩個漂亮妹子眼睛放光。


  危逸朝洛沉投去雀躍的小眼神,那裏頭仿佛在說“女神笑了!配合我啊!”


  洛沉扶額,即使覺得危逸無聊透頂,但如果是兩個美女的話.……也不是不行。隨後他勉為其難道:“那,那好吧。”


  失蹤了好一會兒的曲森和路楚恒終於一前一後的出現了。


  路楚恒拉好椅子,坐回陳杏的身邊,他和曲森在廁所門口達成共識,為剛剛的唐突給眾人道了歉。


  其實都是裝給陳杏和李昶豐看的,剩下的洛沉危逸田甜甜對這倆貨到底怎麽回事都猜到了一大半,無非就是突然誰又戳了誰的G點,然後在廁所吵得一發不可收拾之類的。


  曲森把椅子挪了挪,身體離李昶豐更近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昶豐,眼底似有熾熱的火焰在燃燒,正一點一點蔓延到李昶豐的心上。


  麵對曲森突如其來的示好,李昶豐有些受寵若驚。


  曲森都看在眼裏,他又開啟了那種性感的聲線朝李昶豐溫聲說道:“李總我回來了,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李昶豐一個老大叔咽咽口水,曲森滿麵春風的笑容,他快把持不住了,“啊,沒事,挺好。”


  洛沉和危逸見此景,冷不防的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


  陳杏也感覺到了那種粘膩的氣氛,拉過甜甜小聲問道:“他們兩個.……”


  甜甜也在震驚,曲森平常可不會用這種眼神去看一個人,頂多溫和不失禮貌,現在好像多了許多……絲毫不掩飾的情愫,她回答陳杏:“不要懷疑,曲森他就是彎的。”


  陳杏捂嘴,她確實沒看出來啊,於是在心裏默默替廣大無知少女可惜了一秒。


  路楚恒看見曲森很識趣的開始討好李昶豐,覺得曲森終於肯乖順一回,於是欣慰的朝李昶豐倆說道:“李總,我給曲森提起過您家的那些古董收藏,他說他很感興趣,您有空多帶他去逛逛,相信我,他一定會開心死的。”


  曲森:開你妹的心,閉嘴啊魂淡。


  李昶豐驚訝的扭頭,看向曲森微笑道:“真的嗎?”


  曲森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冷卻,隻是一瞬間,他藏的很好,沒有人發現他事實上已經怒火中燒得想掀桌。


  曲森僵硬的扭頭看向路楚恒,路楚恒悄悄給他比了個OK,他又回頭看了眼李昶豐,保持微笑,違心道:“真的。”個屁。


  李昶豐高興道:“我現在就很有空。”


  曲森臉色更綠了。


  路楚恒.……這死幣竟然真想讓他當一個賣屁股的家夥,以為他看見什麽男的都有性趣嗎,GAY也是有標準和底線的好嗎!審美,審美兩個字知道怎麽寫嗎路楚恒,曲森內心已經爆炸了。


  路楚恒沒多想,便回答道:“我想曲森不會有異議的,對嗎?”說罷,他看向曲森時,用眼神示意讓他趕快答應。


  曲森閉眼:不生氣,生氣變老.……

  隨後他站起來,裝模作樣和大家告了別,僵著身子,被比自己矮了一大截李昶豐領走了。


  陳杏朝甜甜小聲說道:“他們倆一點也不搭。”甜甜偷偷點頭,表示讚同。


  洛沉看著那倆遠去,心想曲森怎麽會與李昶豐同行呢,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不過他倒是記起件事兒,洛沉把那剩下半瓶的葡萄酒挪給危逸,慈祥的說了句:“你是想直接吹,還是直接吹,還是直接吹。”


  危逸:“.……”


  李昶豐家。


  曲森進去後坐到那一套真皮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翹起二郎腿,冷聲道:“調查我有意思嗎先生。”


  李昶豐來到沙發前曲森旁邊的空位,屁股還沒落下便聽到曲森冰冷的聲音,驚得他屁股懸了會兒才慢慢坐了下去。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換誰都要窒息一下。


  曲森已經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藏著掖著不像話,如果李昶豐敢有什麽動作,即使是張總來了也沒轍。與其被威脅,不如威脅別人,再從中找出即使把李昶豐嚇走,也還能讓張總依舊與路楚恒來往的方法。


  不過……李昶豐走了張總肯定也不會來了,那家夥就像個被包養的小叔子,三兩句就把張總哄得團團轉。


  “我可什麽都沒做。”李昶豐看著曲森輪廓分明的側臉認真道。他確實什麽都沒做。


  曲森一個正眼都不想給他,直視前方,假裝津津有味的看著對麵牆上裝著一個漂亮女人的油畫,想了想說道,“威脅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上一個要曝光我的大富豪現在正在窯子裏給人家端盤子做飯肏批眼,你覺得你會是什麽下場。”


  李昶豐聽得心驚肉跳,“我……”


  曲森聳肩,歪著腦袋說道:“還是說,你覺得我會不忍心報複一個,看起來在用隱私威脅我的人。”


  李昶豐啞口無言,有那麽明顯嗎,竟然被看粗來惹,人家才沒有那麽陰暗!其實關於爆料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小心思,真的就一點點,他隻是想順便套個近乎,曲山遠兒子這麽大的事兒,不論真假,他總得探個口風吧,這一探,還真探出東西來了。


  人家小兒子在中國天天往西餐廳跑,太不可思議了。畢竟曲山遠退圈後就在德國定居,曲森怎麽說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曲森則把這事兒想得太高深莫測,他跟李昶豐接觸不多,攏共兩回,他身份特殊,按理說,李昶豐是沒有可能這麽四肢健全的拿到這個料的,那要是不按理說.……怒摔,那還能怎麽說啊,它自己飛到李昶豐的腦子裏嗎啊洗吧!

  他又怎麽能想到,李昶豐還真是靠“狗屎運”攤上他的。


  一開始李昶豐還認為,如果那些資料是真的,而且能威脅到曲森的話他不介意一試,顯然是美夢上了頭,夢想曲森抱著自己大腿求放過的樣子,哦不,是妄想。


  不過他還是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事情傳出去對他沒好處,人家曲森“隱姓埋名”那麽久背後的程序肯定沒有那麽簡單,在這點上他倒是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人慫氣短。


  如果為了幾個錢的話……他審視了一下自己,他不缺錢,隻缺伴兒。關於曲森,本來他也隻是在餐廳時聽路楚恒偶爾提及,他想象不出曲森有什麽厲害的,全天下又不是隻有曲山遠兒子姓曲,路楚恒對曲森也沒有太多的介紹。


  充其量是個有點錢的富家公子,帥得被人砍的氣質BOY。直到李昶豐親眼見了曲森本人,曲森那副皮囊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心髒。如今把人家不該漏的抖出來,人家曲森當然坐不住了。


  爆料肯定是沒門,李昶豐隱約記起沒有哪家媒體敢花心思探尋曲家小少爺的隱私,甚至大家都默契的不走這條道,仿佛那是條一去不複返的血路。


  他們看起來除了知道人家姓曲其他也都一無所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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