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 章 代價
就有人問了，「這麼好的靈芝，為何那高人不獻給聖上，反而賣給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呢？而且當今聖上酷愛煉丹養生一類，這世外高人，應該也通此道吧?」
感覺自己手裡的銀子不太夠，勝算不大的人就開始挑事了，「說的對啊！我要是世外高人，我肯定會給皇上，到時候皇上一高興，讓我留在宮裡煉丹，哎，這榮華富貴還不是想之不盡，用之不完？何苦就求一點銀子呢？」
「說的是啊！」
底下的人就開始議論起來，這也確實是一個疑點。
柳縣令就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道，「所以諸位才不是隱世高人啊！」
說著，柳縣令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走動著，直視著挑事的那人，道，「所謂『隱世高人』，重在『隱世』二字，若是一心貪戀世俗的功名利祿，還能叫『隱世』嗎？」
那人不服氣，「那也不應當貪戀世俗這點銀子才對。」
周爺就被氣笑了，「怎麼著，合該這靈芝白送給你才對？」
那人就不說話了，他雖不怕激怒柳縣令，但是對周爺還是有些忌憚的。
周爺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掃了眾人一眼，因著在場的還有些身份地位比較高，或是背後牽扯到其他勢力的人在，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麼狠話，不過還是道，「這靈芝蘊含天地之精華，功效卓越。我老周也不說什麼肉白骨，活死人的話來騙你們，不過它也確實差不了多少。高人已經超脫與世俗了，所以這靈芝是想給有緣人救命用的。只是高人不便露面，也無法在眾人中擇一人，定生死，這才想著，既然是救俗人命，便用世俗的銀兩來衡量。」
柳縣令也道，「據那位高人講，這錢財乃身外之物，他隱居山林並不需要，只是需要用銀子去購置一些器具，藥材，以便研究仙丹，將來好造福世人。此等心懷天下的胸襟，我柳某自愧不及，卻不曾想諸位會嫌要花銀子。就是不知等高人的仙丹問世，有些人還好不好意思吃。」
此言一出，掀起了驚濤駭浪，因著柳縣令這一番話，大家都對這隱世高人徹底相信了。
就有人帶頭開口，「柳縣令，周爺，二位莫往心裡去，雖然有些人想著不勞而獲，但是我們大部分人還是想著願意為高人盡一份力的，何況這事已經是我們佔便宜了，是吧？」
「對對對。說得對，高人已經犧牲很大了，我們當然願意掏銀子買，不願意的就滾出去。」
「對，滾出去！」
於是乎，原本還被一些人贊同的挑事者，此刻又變成了大家開口討伐的對象。甚至於跟他有生意往來的人，怕受他連累，而失去競拍靈芝的資格，直接當場與他劃清界限，說以後不再合作。
那人直接就傻眼了，儘管百般道歉，求饒，最後甚至都哭了，還是被周爺的手下「友好」的請了出去。
見狀，更不敢有人再放肆了，拍賣也終於到了競價的部分。
當周爺宣布，起拍價是兩千兩銀子時，出乎他和柳縣令的預料，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覺得價格太高，而是覺得很正常，是自己準備的太少了，紛紛派了自己的手下回到家中處理自己的資產，以確保資金充足。
因著柳縣令的講解，和周爺的煽動，才開始不久，拍賣價格一度飆到了六千兩。
最後，在周爺和柳縣令的默許下，現場的人開始試圖互相說服，以股權、鋪子、產業交易的方式，想讓對方不再叫價，並且通過共同擁有，或是部分擁有，等等各種方式，形成了團體，以團體的形式來競拍。
也是在這個時候，各商鋪酒樓四處尋找買家的消息被秦五爺的手下知道了，然後一路快馬加鞭的到了秦五爺的別院。
手下剛到了院子外，就聞到了一股怪味兒，似乎還夾雜著微弱呻吟聲兒。手下綁好馬，就捂著鼻子過去敲門。
「咚咚咚！」
「五爺，小的有要事稟報！」
「咚咚咚！」
「五爺，您醒了嗎？」
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手下就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門，見推不動，他就隨手摺了根比較結實的細樹枝，從門縫往裡一伸，然後一抬。聽見裡頭有東西開了的聲音，手下就把樹枝一扔，推開門進去了。
心道，這五爺恐怕又抽煙抽飄了。
越往秦五爺的房間走，這臭味兒，異味兒越濃，尤其這會十一二點了，太陽很烈，悶熱得很。手下騎著馬一路顛簸過來，已經很累了，這會兒聞著這味道直犯噁心。
然而，打開門以後，巨大的惡臭撲面而來，屋內的場景在他眼前一晃，手下就直接忍不住，跑了一段距離后，開始扶著樹榦嘔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眼睛都嘔紅了。
手下咬了咬牙，跑到後院的井裡打了一桶水，喝了好幾口，又將剩餘的水澆到自己的頭上，好讓自己清爽些。他下了好大的決心，撕了一塊衣服上的布條，浸濕后纏在自己的口鼻上，又提了一桶水，又回到了那污穢不堪的屋裡。
「嘩！」
一桶涼水下來，被自己還有蘭兒的嘔吐排泄物熏暈了的秦五爺一下子醒了過來，隨之上涌的除了噁心和腹痛，還有昨晚那不堪回首的記憶。這個房間秦五爺是一分鐘都不想呆了，可是他因為一晚上的上吐下瀉已經脫水了，整個人虛弱的很，連從地上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扶……扶我……」
秦五爺聲如蚊吶，手下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麼，於是就忍著難受，蹲下心，把耳朵湊過去，道，「五爺，您說什麼？」
秦五爺就用儘力氣，道，「扶我，扶我出……哇……」
手下躲閃不及，被秦五爺一口玷污，這回他是徹底忍不住了，也跟著吐了。
安靜了半天的別院，又開始熱鬧了起來……
等到手下終於緩過來，並且幫忙用涼水給秦五爺沖了身體，讓他好歹能說句完整話時，拍賣會早就結束了。不過秦五爺因為震驚很氣憤，病情倒是更重了，手下只好不顧秦五爺怕丟人的意願，強行為他找了大夫，並在大夫沒有辦法醫治之後，發布了公開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