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這……不太好吧。”曲子越覺得這事兒也太詭異了:“老師知道我家是小鎮上的,您看著一點都不像。”
蕭北碚繞過流理台,湊到曲子越身邊:“不說是你媽媽,就說是你小姨,說我因為嫁了個有錢人所以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平時沒什麽聯係,這次你媽媽有事才拜托我來的。”
曲子越摳手指不說話。
半響,蕭北碚又說:“這完全可以嘛,或者說我年輕的時候跟男人私奔了,沒跟家裏聯係過,如今衣錦還鄉。”
這是看了多少狗血小說,曲子越無奈的看著蕭北碚,“那我跟總裁說一下?”
蕭北碚:“跟他說幹嘛?這是我和你的私事。”
要是跟蕭承說了肯定不同意,至於為什麽,蕭北碚暗暗一笑,心裏有數。
“好吧。”曲子越不敢拒絕她,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蕭北碚欣慰點頭,記下了時間和地點,還有曲子越的基本情況。
說到曲子越老家的時候,蕭北碚有些驚訝:“你是臨川人啊。”
“嗯。”曲子越明白這個地方對蕭家來說意味著什麽。
蕭北碚手裏在拆花束,笑著說:“挺漂亮的地方。”
第二天九點半,曲子越在校門口等蕭北碚過來,沒成想蕭北碚沒等到,卻等來了李選,他還是騎著那兩嫩黃色的電動車。
“你怎麽不接電話啊。”他說。
曲子越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兩個未接電話。
“不好意思,剛剛沒看手機。”
李選拍拍後座:“沒事,走吧。”
“去哪?”曲子越問。
李選:“冒充你小叔叔啊,我要跟你們老師唇槍舌戰一番,讓他知道一下厲害。”
曲子越更懵了,一臉的不解。
“蕭承沒跟你說嗎?”李選扶了下反光鏡:“不是你不敢讓爸媽知道惹禍了,要找人冒充嗎?他就讓我來。”
原來是這樣,曲子越一聽有點高興,回頭一想那蕭北碚怎麽辦?
還沒來得及解釋,蕭北碚的車就到了,司機跟曲子越打了個招呼就去找地方停車。
蕭北碚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連衣裙,手裏的包包看起來價值不菲,頭發也精心打理過,她拉下墨鏡:“李選?你怎麽在這兒。”
李選的臉騰的一下全紅了,忙摸出一張紙巾擦汗:“我來幫蕭承辦點事兒,你呢?”
“我來幫小越辦點事兒。”蕭北碚答。
完蛋了,曲子越想。
曲子越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兩人的對話打斷,一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好在蕭北碚還記著這事兒,朝李選揮揮手便抬腿要走。
“蕭姐姐,那個,李老師是總裁找來冒充我叔叔的。”
蕭北碚嘴角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
曲子越點頭,李選狂冒汗。
在蕭北碚眼裏,李選是蕭承的朋友中最內向的一個,小時候就說不利索,一跟他說話就臉紅,支支吾吾的,這家夥能當大學老師估計是家裏關係夠硬。
三個人就這麽開始往曲子越的學院走。
蕭北碚一身貴婦打扮吸引了一路的目光,她毫不在意,依舊和亢奮的和曲子越說著她的計劃。
“李選,待會你就別說話了,我來就行。”
李選嗯嗯點頭。
曲子越奇怪,之前見李老師他不是這個樣子啊,明明和蕭承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得不亦樂乎。
他們是最後一個到的,辦公室裏已經坐了兩排人,分別是敵方傲慢囂張的家長和我方一臉心虛的父母,還有一個頭兩個大的輔導員李玉。
在蕭北碚踏進辦公室的瞬間,所有人都閉嘴了。
“這就是李老師吧,你好你好。”蕭北碚立刻禮貌的帶著笑過去握手:“我是小越的小姨啊,哎,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早早出去打工,後來又出了國嫁人,剛回國沒多久,跟小越好多年沒見過了,也沒有機會來拜訪老師。”
李玉憨憨握手:“你好你好,請坐。”
“哎呀,李老師,事情我都聽小越說了,這事兒吧確實是有些難處理。”
蕭北碚坐下,又拉著曲子越和李選坐在身邊。
室友都在給眼神,問他怎麽回事,曲子越隻痛苦的搖搖頭,示意不要問。
蕭北碚一直是笑眯眯的,李玉都不好打斷她說話。
“我們小越一直是好學生的,相信老師您也知道,我們也不想臨畢業了出這種事,還是希望能好好協商解決的。”蕭北碚說著,往敵方家長看了一眼。
這一看,才發現有個中年男人在盯著蕭北碚看,看得眼睛都直了。
蕭北碚大方的一笑:“您說是吧。”
那男人低頭,是是是的說著。
“是什麽是!”他旁邊的女人開口了:“也不看看我兒子傷得多重?!”
蕭北碚笑:“多重啊?陪多少錢合適呢?”
蕭北碚突然切入主題,打得對方措手不及,看著女人的樣子,之前說好要拿的錢估計還算少了,一時語塞,互相看著眼色。
那不如就多要點:“這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因為這事兒耽誤畢業了找工作,怎麽也得給個300萬。”
“好啊。”蕭北碚說。
辦公室裏的其他頓時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等著聽下一句。
蕭北碚換了隻腿翹起來:“那我們也得算算我們這邊的損失,您兒子多次在網絡上散播關與小越和他公司的不實負麵消息,我們那裏都有備案的,我們因此被追責,險些丟了這麽好的工作,Apor那邊半個月內因為這些不實報道的影響股票都下跌了,我粗略算算大概幾個億吧,具體還得找機構評估一下。
“另外我們幾個小孩也嚇得不輕,也受了傷,就算你5000塊,合理吧。”
“你說什麽!”那女的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李玉忙出來打和場:“咱們好好說,別這樣,能協商解決是最好的。”
曲子越都懵了,坐在李選旁邊不敢說話,轉頭看李選的反應時,卻發現對方眼裏都時崇拜,像少女漫裏的花癡女主角,雖然胖胖的,眼鏡像啤酒瓶底那麽厚。
蕭北碚的氣勢擺在那裏,兩人又唇槍舌戰了一番,最後她優雅的坐在板凳上:“我們反正都可以的咯,要賠錢就賠嘛,我們賠,你們也賠。”
“你掉錢眼裏了吧,穿得人模狗樣的還不是想訛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惡不惡心?”那女的說道。
蕭北碚收了臉上的笑,濃烈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冷豔無比:“那你惡不惡心?你們在外麵這麽丟謝老的臉他知不知道?你兒子這些年闖了多少禍,你們倆坑了老人家多少錢,家底敗光了就出來幹這種下賤的事。”
蕭北碚冷哼一聲,湊到那女人身邊輕聲說:“還想讓謝老體麵的養老,想讓你兒子畢業就趕緊滾回去,別說300萬,你敢要老娘3塊錢老娘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方不認識蕭北碚,可是搬出謝老來他們就心虛了,萬一對方真的知道點什麽真的是得不償失。
事情就這麽解決了,幾個學生記過,順利畢業,雙方去派出所銷案。
室友的父母們來了一趟,啥也沒幹又買車票回家了。
曲子越還是很懵,這是怎麽回事啊?
蕭北碚在前麵走著,李選看曲子越眉頭都成川字了,悄悄跟他說:“北碚姐肯定一早就調查過了,這對夫妻的父母是滬圈裏有名的藝術家,這一家三口都不成器,給老人家惹了不少麻煩,有些事要是真的去調查,說不定出大事。”
送別兩人,曲子越暈暈乎乎的回了宿舍,被室友們壓在床上疊羅漢。
“行啊曲子越,沒想要你有個這麽厲害的小姨。”
曲子越被壓得想吐,一腳踢開,苦笑著說:“是挺厲害的。”
想到明天總裁要來跳蚤市場玩,曲子越就跟室友們說了一下,幾個男孩都有點怕蕭承,你看我我看你的。
王大步突然說:“那明天把我的電競椅搬過去給他坐。”
“我去搶個好點的攤位。”
“那我還能賣我的小黃書嗎?”
曲子越通通說好。
感覺已經好久沒有見總裁了的感覺,但是仔細算是也就三四天的時間,這三四天發生了好多事情啊。
周六一大早,寢室就空無一人了,去吃早餐然後占攤位,搬東西。
守到十點鍾,大家問曲子越:“到哪兒了?”
曲子越的聊天界麵上沒有任何回複,他有些著急,便說自己去校門口等。
“去吧,可能找不到地方呢。”室友說。
曲子越還沒走到校門口,就收到了蕭承的信息:抱歉,臨時有事來不了了,你們玩。
“好的。”曲子越發送消息,還是忍不住歎口氣。
回到跳蚤市場的時候王大步正在跟兩個學弟說話。
“椅子不賣哈。”
對方說不賣擺個電競座椅在這兒幹嘛。
王大步:“坐啊。”
那兩人暗罵王大步神經病。
“總裁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我們自己賣吧。”曲子越邊說邊做下,手上不自覺一次又一次解鎖手機,期待著能有新的回複。
“誒誒!同學!”王大步反應過來忙追過去:“電競座椅又賣啦!便宜賣!”
熱熱鬧鬧的搞到下午,幾個人東西沒賣出多少,倒是在各種攤位上吃了個飽。
回程的路上,曲子越接到校學生辦的電話。
“曲子越同學,你今天有時間嗎?有個事情要跟你溝通一下。”對方是個聲音優雅的女老師。
曲子越以為又有什麽幺蛾子,有些心虛的說:“有時間的,老師,可以問一下是什麽事嗎?”
女老師:“今年學校設立了一個社會實踐評優的獎項,我們收到了很多學生的工作單位發來的推薦信,其中有Apor的,經過評估,你入圍了此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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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越一定要拿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