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真沒意思
“什麽地方?”我微微皺眉,本能的對他有些防範。
夏澤保持著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笑意,不鹹不淡道:“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如果我不願意去呢?”我又不是什麽小貓小狗的,什麽人來了想把我帶走我就乖乖跟著走?當我傻呢吧?
夏澤麵色平定,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麽回答。他幽幽道:“你自願跟我走當然最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隻能請你去了。不過,蘇小姐這麽聰明的人,應該能想到,我既然在夢光城裏麵進出自如,無人阻攔,就有這麽能力把你帶走。你已經是快要做母親的人了,我也不想大動幹戈,萬一一不小心傷到你肚子裏麵的孩子,那就對誰都沒好處,相信蘇小姐也一定不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景吧?”
夏澤的一番話說的平淡不驚,但是言辭裏麵赫然是對我的威脅,用我肚子裏麵的孩子威脅我。
我盡量保持著冷靜,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就算你夏先生手腕通天,可以在夢光城隨便進去,可這裏畢竟是我朋友的地盤,他必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你帶走的。”
“朋友?嗬嗬……蘇小姐,你真是意外的很天真呢。”夏澤很不留情麵的嘲笑我道,“你以為,我進到這裏來,沒有城主的同意和放行,外麵的這些人會這麽恭恭敬敬麽?”
“什麽意思?”我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
我並不是真的不知道夏澤這番話裏麵的含義,而是我實在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柳般若把他放進來帶我走的,那就代表著,柳般若背叛了我……
不!不會的!不可能!柳般若怎麽會做這種事!我不信!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柳般若會這麽對我。如果一直以來對我好,關心我照顧我的柳般若也會背叛我,那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世上,我還有什麽人可以相信了。
“蘇小姐,這世上有很多的真相都很殘酷,我們除了接受,沒有別的辦法,逃避也隻是暫時的。”
我不信!我不可能光聽他的一麵之詞就相信柳般若出賣了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出賣我對他有什麽好處?我想不通,不可能!
“柳般若呢?柳般若,你給我出來!柳般若在哪!”我大聲呼喊著柳般若,除非是柳般若此時此刻站出來親自告訴我,夏澤說的是真的,不然我絕對不相信。
站在房間外麵的侍女客氣的對我道:“蘇小姐,你不用喊了,我們城主大人一早有事就出去了,他特意吩咐過了,如果夏先生來了,不管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要插手阻攔。”
“他出去了?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我擺著一張臉追問。
侍女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城主大人隻讓奴婢把這些話帶到。”
連一直伺候我的侍女都這麽說,難道這是真的?柳般若此刻不肯見我,莫非是心虛?
夏澤在旁邊,見我情緒波動比較大,繼續道:“蘇小姐,其實你也不必這麽緊張,我隻不過是想帶你去見證一件事而已,不會把你怎麽樣的,跟我走吧。”
我坐在床上,一顆心就像從高空墜到了穀底,刺骨的冰冷。
“我還有選擇麽?”
自嘲的冷笑一聲,我站了起來,看著夏澤道:“記住你說的話,你答應不會傷害我的孩子的,我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
夏澤很紳士的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當然。”
我跟著夏澤離開了夢光城,從大殿一直走出來,路上暢通無阻,沒有任何人過問。原本住在這裏的時候,我還覺得這裏的侍女侍衛們都挺親和的,可是沒想到現在,他們一個個表情木然,目光連看都不看我,就跟陌生人沒有什麽區別。
我的心裏說不出的悲涼。
離開了夢光城,夏澤直接開車帶著我回到了他家裏。不過這一次,他給我準備好了一個寬敞舒適的房間,顯然是要讓我在這裏住下。
“夏先生,你不是說帶我來見證一件事情麽?為什麽要把我留在這裏?”我很排斥夏澤,不喜歡跟他呆的時間太久,本來以為像上次一樣,看一些什麽東西就可以離開了,但是沒想到,他這陣勢,是要我住在這。
“蘇小姐別著急,我說的話當然是真的,沒有騙你,隻不過,時間還沒到,蘇小姐的身體多有不便,我給你安排住處,讓你住著休息休息,養養精神。”
“夏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兩天應該就要生了,還是去醫院躺著比較好。夏先生要是有什麽事,派人去醫院找我就是了,我這麽大一個人,還能在夏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我這話其實有點諷刺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出來。
夏澤平淡道:“蘇小姐放心,這個夏某早就替你考慮到了。醫院那種地方人多嘴雜還不安靜,不如我這裏舒服,我已經提前預約好全市最好的婦產科醫生,隻要蘇小姐有任何的不適,打個電話,十分鍾之內就能趕到。”
我去!這個夏澤,準備得也太充分了吧,分明是鐵了心要把我留在這裏。
事到如今,我強行要走恐怕也是走不了的了,隻能留下來看看,他這次又打算給我唱哪出戲了。
“那,夏先生,你打算讓我在這裏住多久?”這種地方,我可不想多呆,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夏澤微笑著道:“少則兩三日,多則三五日,具體時間我也沒辦法確定,不過,蘇小姐盡管放心住下,我這裏的一切吃穿用度不比外麵的五星級酒店差分毫,不管你有什麽要的需求,告訴我的保鏢,他都能滿足你,隻有一樣,蘇小姐身體不便,最好不要離開這棟房子。”
說得好聽我身體不方便,其實不讓我出門嘛。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那好吧,隻要夏先生言而有信就信。”
“那是當然。”
和夏澤結束了這段乏味又不太愉快的對話,我就在一個保鏢模樣的人的安排下進了房間休息。還真別說,這房間又大又寬敞,裏麵的家具都是真皮的,一個浴室洗手間比我家的房子還大,有錢人的奢侈,有時候真的是我們這種窮屌絲想象不到的。
有一點就是,整個房間比較昏暗,窗戶是封死的,讓人感覺有點說不出的壓抑。
保鏢離開以後,保姆給我送來了兩身換洗的衣服,都是按照我的尺寸買的新衣服,件件名牌。說實話,我有點搞不懂這個夏澤,這麽大費周章的把我帶到這裏來,還好吃好喝好待遇的招待我,到底圖什麽。
夏澤隻說我不能離開這棟房子,可沒說我不能離開房間,所以我閑著沒事就在外麵看了看。說來,有件事我也挺奇怪的,夏澤手底下的保鏢和保姆挺多的,但是除了他的司機和另外一個貼身的保鏢,其他的保鏢和保姆似乎都沒說過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啞巴呢。
因為沒人說話,偌大的房子靜悄悄的,屋裏又昏暗,搞得我大白天的走在走廊上都覺得陰森森的。
我走了一圈,沒有保鏢來阻攔我,我沒看到夏澤,不知道他去哪了。問了保鏢也等於白問,因為他們隻會站得筆直,挺著腰杆子,抿著嘴,跟個木偶人似得。
到了中午的飯點,保姆做了四菜一湯,很豐盛的午餐,但是夏澤不在,隻有我一個人吃。飯菜是挺可口的,可一個人吃聽沒意思的,我想讓保姆跟我一起吃,順便陪我說說話,可問她十句,她一句都不回,碰的我一鼻子的灰。
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顧什麽樣的下人,夏澤這個人挺討厭的,他招的人也不討喜。
吃完了午飯,我有點犯困了,就去房間午睡了一會兒,本來睡的好好的,不知怎麽的,突然聽到有人哭喊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還挺淒慘的,像是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一樣。
難道是什麽人遭受虐待了?
我睡意一下子就沒了,爬了起來跑去房間外麵看看。可到了房間外麵,我轉了一圈,卻又什麽都沒聽到。怎麽回事?難道是我剛才睡覺的時候做夢了?還是我意識不清晰的情況下產生了錯覺?
“喂,這位大哥,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啊?”我折了回來,問了一下守在我房間附近的一個保鏢。
那保鏢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我說話,眼珠子都不動一下,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我心裏很不爽,不管怎麽說,別人正兒八經的跟你說話,你怎麽也要給點反應吧?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誒,這位大哥,你聽得到我說話麽?”我用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對方的手臂。硬邦邦的,估計當保鏢的,肌肉肯定很厚實。
換做一個正常人,我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多少有點反應吧,可是這個保鏢大哥還是一動不動,跟木樁似得。這定力,真是好啊!
哎!真沒意思……
我歎了口氣,轉過身,打算回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不甘心的上下打量著這個保鏢,用手指在他的眼珠子前麵晃了晃,又得寸進尺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草!這都沒反應!怎麽跟個死人一樣!
等等……死人……還別說,仔細想想,這裏的保鏢和保姆渾身上下確實沒有什麽活人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