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一命償一命
瞬間方姿的眼睛瞪得不可思議的大，在尹運凱通紅的眼睛裏，她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一時竟忘了掙紮。
“賤人，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尹運凱用力一扯，方姿根本招架不住他的力氣，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下倒去。
砰的一聲，她的後腦穩穩地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方姿瞪大了眼睛，刹那間，腦子裏不斷回放著過往的一切。
原來這就是死亡前的感覺嗎，仿佛在瞬間回顧了一生的起落，最後一刻方姿的腦海裏定格的是尹梓晰的臉。
可惜她做的錯事太多，老天已經不給她機會重來了。
沒有絲毫反應疼痛的機會，從腦後流淌出來的血，順著方姿的發絲蔓延開來。
尹運凱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全然沒有注意到方姿的不對勁。
見她一雙眼睛瞪著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對她又撕又打，每一巴掌都清脆得聽得到回音。
“敢給我戴綠帽子，我打死你！”
“賤人………婊子………”
他這架勢看得尹妤鸞冷笑起來，這種時候他想到的也隻有他自己，忘記了她的媽媽，他的妻子，是死在方姿手裏。
她索性在沙發上坐下來，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尹運凱瘋狂的抽打著躺著的方姿，直到累了才停下來，看著她已經血肉模糊的臉，還不解氣的伸腳去狠狠的踹她。
方姿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被一腳被踢到扶手邊，卻依然是毫無動靜，哼都沒哼一聲。
米白色的地毯上全都是血，染成了妖豔的紅色，很是好看。
尹運凱發泄夠了，扶著樓梯喘著粗氣，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而方姿依然那麽了無生趣的躺著，尹運凱看著看著發現有點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血腥味。
顯然被這樣的景象嚇到了，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方姿，他突然意識到什麽，愣愣的站在原地。
沙發上的尹妤鸞見情況不對，皺著眉沒站起來去看躺著的方姿。
她雖然恨死了方姿，卻也沒真想要她的命，她隻是打算戳穿方姿這些年的謊言之後就把她交給警察，可是眼下場麵好像失控了。
“她死…死了嗎？怎麽一動都不動？”
尹運凱扭曲的臉變得驚慌起來，眼神迷離的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跡，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又踢了方姿兩腳。
“賤人你別裝了，趕緊起來，你以為裝死我就不打你了嗎？”
“住手吧，人已經死了……”
尹妤鸞看他這樣喪心病狂，更覺得心寒，都說越是對你下手狠的，越是你最親近的人，這句話果然沒有錯。
聽到她的話，尹運凱情緒變得更激動，腳下的動作也加快起來。
“臭婊子，還裝？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他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她一片片淩遲了，仿佛這樣就能逃離內心的恐懼。
“你想讓我坐牢對不對？不可能的，賤人……賤人！”
尹妤鸞已經不想再去看那慘不忍睹的畫麵，她朝著樓梯走去，想把他拉停下來。
人才剛剛靠近樓梯，尹運凱就喊停了她。
他驚恐的看著她，“你別過來，你想把我送去警局對不對？我可是你爸，我不想坐牢，你也別想送我去坐牢……”
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他的動作很大，猛的撞上身後的扶手，重心一失，人徑直從上麵翻下去。
“嘭！”
他的聲音也隨著這一聲巨響，消失在了空氣中。
尹妤鸞臉色一變，抬腳跑過去，看到尹運凱安靜的躺在一灘血水中。
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腳沉重得再也邁不出一步。
“爸……”
聲嘶力竭的喊聲，沒能讓尹運凱有一點動作。
悄然而來的是帶著苦澀的眼淚，她即便在如何恨他無情，可他終究是她的親生父親。
曾經無數次的希望他去死，可他真的走了，她遠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快樂，更多的是痛苦、絕望。
小時候，媽媽就是在這閉上眼睛了，今天連他也要以同樣的方式離去。
這算是報應吧，他們欠媽媽的都隨著他們的死，一切塵埃落定，而她也算給媽媽報仇了。
淚，不斷的流淌著，尹妤鸞哭得失了聲，到最後她連自己為什麽哭都分得不太清了。
這樣的結果超出了她的預料，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
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最後竟然下意識的撥通了赫綦律的號碼。
赫綦律一聽到她嘶啞的聲音就慌了，問了她在哪，電話都不敢掛的開車朝白家飛奔去。
這一路上他的心都是懸著的，眉頭緊鎖著一點鬆懈的意頭都沒有。
推開大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赫綦律的鼻子，忽的像是心裏少了一塊，驚慌的往裏走。
直到看到尹妤鸞完好無損的坐在地上，朝著她大步過去將她拉進懷裏，心裏的空缺才被填滿。
“乖，沒事了，我來了，幸好你沒事，你嚇死我了。”
哽咽的嗓音充滿了他擔心的意味，連他都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脆弱的一麵。
他怕，他真的怕看到出事的人是她。
熟悉聲音，熟悉的懷抱讓尹妤鸞頓時心安起來，這樣的溫度除了赫綦律不會有別人。
軟弱無力的依附在他懷裏，她現在腦海中一片空白，就想這麽待著。
心疼的看著沒有意識尹妤鸞，赫綦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這麽久沒看到她，他想告訴她他想她了，可話湧到了嘴邊又變成了其他的話。
安撫了尹妤鸞很久，見她情緒沒什麽波動，赫綦律才掃了眼大廳，經過一番分析，他很快就知道了個大概。
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輕聲道：“不要怕，都交給我來處理，你還有我……”
尹妤鸞睫毛微微顫動，終究還是一言未發。
看她這樣赫綦律帶她直接離開了白家，這個地方他不願讓她再多停留一秒。
帶她回了自己的別墅，細心的幫她洗澡，安撫她睡著之後，赫綦律才開始著手處理尹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