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以為這輩子不會回來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恍若隔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回來了。帶著白色的麵紗，晴玉也跟著她回來了。
這裏的街道今日格外的熱鬧。今日是集市，以前，她也會在這一天，讓家丁跟著，挑選一些布匹，絲線，還有王府要用的東西，然後操辦著王府的事務。
難免有些觸景生情，“妹妹，這一路上，我們馬不停蹄，該歇歇了。”晴玉微微的笑著。
“是啊，這一路盡吃灰塵了！”她們穿梭在大街小巷，找安靜的房子來居住。
最終選擇了那件傍水的小屋，很安靜，院子裏的植被因為是冬天而都枯萎了，但是看的出來，這裏的春天一定是繁花似錦，充滿生機。
整整弄了一天，買些家具，收拾屋子，準備床鋪，被子……一係列的事情，真是累到
看著漆黑的夜色，這裏的風土人情還是她熟悉的，別的國家在好，她也沒有那種歸屬感，“姐姐，我明天想去看哥哥。”她回來的目的，便是去見哥哥。
“姐姐陪你去！”
慕凝夕思考了一下，“這樣容易引起注意，我想去看一下，今後的事情，日後在做打算。”
“這樣也好。”晴玉說道。
當她走進這她生活了十八年的莊重的慕府，已經沒有了昨日的高調，那些站在門口的家丁已經都不在，有的隻是在冬天裏的蕭條的感覺。推開門，哥哥真的還在這裏嗎？
她的感覺告訴她，哥哥不是個懦弱的人，他現在可能是在睡覺，或者是練字，絕對不可能是靠著酒精麻痹自己，他還是那般的俊朗幹淨。忐忑著，一步步走向花園。
站在小道上，已經看到了那一個舞劍的身影，她停駐在不遠處，看著他。
他察覺到身後她輕輕的腳步聲，停下了手中的劍，轉過身來。
她淡淡一笑：“哥哥，我回來了！”
他頓了頓，滿臉盡是笑意：“夕兒，真的是你。”
“如假包換。”彎起嘴角，笑望著他。“哥哥，你過的好嗎？”
“很好！”慕嚴風溫和的說道。“你是因為擔心，所以次啊回來的嗎？”
“也該回來了。”她不想說是因為爹死了，他被軟禁了，所以她才選擇回來。
他收斂了笑意，神色認真：“夕兒，你不該回來！”
她置之一笑，望著他，“沒有什麽不該的，隻是想回來看看哥哥，隻是這樣。”和其他的事情沒有關係，在路上便擔心哥哥會頹廢，因為他的滿腔報複無法施展，還被軟禁。今天，見到他，如此便好。這樣，雲淡風輕的日子才是適合他的。
“你知道軒轅澈是當今的皇上嗎？”
他沒有忽略她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傷痛。“知道。”
她想起了什麽，幽幽地開口：“哥哥，他有沒有為難軒轅煜？”
“夕兒認為呢？煜王府的人全部無礙，都留在煜王府，照顧煜王爺和王妃。”慕凝夕覺得疑惑，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情，他不可能仁慈對待自己的威脅。
她斂下眉目，淡淡說道：“我隻是很好奇，如今的煜王府風光不在，保留著表麵的榮耀，這有什麽意思？”
“這才是皇上的高明之處。”她知道哥哥的意思，這樣比死都難受，活在他的監視下，如履薄冰。還可以彰顯他的仁愛之心，讓百姓順服。
“哥哥，你有打算離開這裏嗎？”
大哥以手背抹去額頭的汗珠，看著她“夕兒，離開這裏，慕家的所有親戚，盟友，隻要是和慕家有關係的人全部都要死。”他說的沒有情緒，但是她卻是一怔。
掏出自己的絲帕，默默遞給他。“是軒轅澈下的命令？”
“是。”拿著手帕擦拭自己的汗水。
她抬起眉眼，柔聲問道：“哥哥覺得，軒轅澈下一步會怎麽做？”
“他會是一個好君主。”他說的堅定。
抬起臉，迎上他的雙眼，神色自若：“我知道！”
“哥哥，我現在很好，我會在這裏呆一陣子。”她說的平和，沒有什麽情緒。
“夕兒，你必須離開這裏。”哥哥說的堅決，不容去反抗。
她微微一笑，“如果我說不呢？從小，隻要是我堅持的東西，你便不會阻止我，你很清楚，我很倔強。”
看著哥哥清澈的眼眸，“所以，這次，哥哥你也不會阻止我的。”
“你娘親離世太早，而你又太小，身為慕家的長子，大哥我讓你生活在安全快樂的地方，是理所應當的。夕兒，聽話，離開這裏。”
溫婉一笑“哥哥，暫時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哥哥，我想給他上柱香。”畢竟是他慕凝夕的爹，即使他曾經利用她，用細密的針刺入她的毛孔，讓她為他謀取情報，用姐姐的生死威脅迫使她屈服。但是，現在他已經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她不想知道。他做的壞事太多，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
在慕翼韋的牌位前，兩人上完香，“爹現在不用和別人鬥，也不用和自己鬥了，他該安息。”慕嚴風說道。
“他本該死，但是他死了，反而我覺得我並沒有開心。”慕凝夕平靜的說道。
“無論如何，他都是爹，那個權傾朝野的大臣。”慕嚴風說道。
“那又如何，弄到這樣的境地。”那時候的輝煌，和現在慕府的蕭條相比，真是過眼雲煙。
慕嚴風看著她，“夕兒，你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慕家的人，也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是爹，對嗎？”
“對，要不是他，我娘親不會鬱鬱而終，要不是他，我不會敗的體無完膚，要不是他，我不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要不是他，我的姐姐不會死……”她的眼淚那麽不爭氣，滑了下來，“他的自私，他的縱容，連個下人都可以肆意的不把娘親放在眼裏。”
慕嚴風不知道她的心裏有這麽多的情緒，隻是心疼的看著她。“他已經安息了，你即使在糾結於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難受的還是你自己，這樣，你會開心嗎？”
“我不知道。”她幽幽的開口。
在出慕府的時候，哥哥的神色有些許的尷尬：“軒轅澈一直沒有封後，大臣連續幾次上書，都被他駁回。”
她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哥哥想說，他在給我留著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可是，我不想要。”
慕嚴風眉頭緊皺起，神色堪憂：“夕兒，你的性子……”
她置之一笑，接過他的話：“不夠溫婉順從，是嗎？即使沒有那件事，我在深宮之中我也不會得寵的，我很清楚。何況，慕凝夕早已死在那場大火之中了。”
“哥哥隻是不想看見你騙自己，看的出來，皇上是……”
她打斷哥哥的話，“他怎麽樣，與我無關。”
看著哥哥擔憂的神色，她讓他擔心了。
“每個人要為自己做的是付出代價，他，身為天子，也一樣！”她說的堅決。
他知道她沒有放下，那個孩子是她永遠的痛。“哥哥，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