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誰比誰心狠
慢慢的掰開他抱著她的雙臂，轉過身抬起美眸望著軒轅澈深沉的墨眸。
“夕兒，不要這樣，你剛剛恢複，不要想太多！”望著他的眸子。裏麵布滿著血絲，還有濃重的黑圓圈，應該是不隻一夜未好好休息。
忍住想要摸上他俊美的臉盤的衝動，逼著自己狠了狠心，誰知道，這樣要花費多大的力氣。
“想太多。是啊，臣妾是想太多了。”竟然會天真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著微妙的變化，語氣裏的歎息軒轅澈聽得明白。
眼前的凝夕，讓人有一種無力的心疼，墨眸微眯，“夕兒，這樣不覺得累嗎？什麽時候開始我們需要這樣的陌生。”
茫然的看著他，他問她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會這樣的陌生，突然想要大笑。
烏黑的發絲隨風吹動，在冬日溫暖的陽光下閃動著光芒“重來沒有熟悉過，何來陌生！”像從來沒有擁有，何來失去。可是心卻是如此難受，好像空了。
“你當真這般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冷，慕凝夕，有時候真想把你的心取出來，是不是有溫度。
一顆傷過的心如何能夠拚湊的完整，“等這件事結束後，凝夕隻求一封休書。”她語氣清冷，可是堅決的讓他心中煩躁。
“你休想！”這輩子軒轅澈都不會放開慕凝夕的手。
“王爺會後悔今日說過的話。”聲音平淡。
驀地讓她麵對著自己，鷹眼的光芒讓人不敢反抗“慕凝夕，後悔，你準備幹什麽！準備傷害自己，毀了自己，可是不管怎樣，本王不會後悔，絕不會！”她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的妻子，永遠都是，誰都改變不了。
“心都不在這裏了，難道這紅牆便可以鎖住凝夕！”即使可以困住她的人，可是心呢？
“慕凝夕，你早已逃不了了，你也躲不開！”他握住在手臂的力道在不住的收縮。
輕聲冷笑，“難道一定要逃出去王府才是解脫嗎？”
“你想都不要去想，本王不會讓你死，也不要你死，死比起活著，太簡單。本王警告你，不準這樣。”他聲音裏的堅決和眼眸裏的態度讓凝夕覺得窒息。何必呢？要這樣的困住她。
昏黃的房間內，沒有點燃紅燭，凝夕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眠，難道當真是開始不習慣一個人了？回想小美的喋喋不休讓她更是沒有來由的煩躁。王妃，您昏迷著幾日，王爺天天在陪著您，生怕您什麽時候醒了，醒要吃些東西，便讓下人時刻準備著食物，用暖爐護著，這樣的暖著，還讓廚房必須要有人呆著，奴婢想，王爺是為了主子您可以醒來便可以吃到熱乎的東西。堂堂的王爺，可以這樣的為王妃著想，除了愛，難道還有什麽可以讓堂堂的澈王爺這樣的細心體貼嗎？
越想越清晰，睡意全無，起身，抱起被子裹著自己。沒有來由的，心中的煩躁起起伏伏，下了床，坐在軟榻上。時光不會倒退，他和她，如果沒有以前的經曆，現在依然會是對立的，一直對立下去……可是如今呢？還可以這樣的堅決嗎。被這種複雜的情緒折磨一夜，一夜沒睡。
一大早，晴玉便來了，“奴婢給王妃請安！”還是那樣有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微微一笑，“起來吧！”
如今這裏四麵楚歌，軒轅澈派了王府的兩支侍衛嚴防死守，難得，她肯來。
“王妃的早餐還是素了些，在吃塊燕窩糕。應該好好補補才是。”夾起一塊糕點放在凝夕碗裏，然後站立在旁侍候著。
“你也坐下吃吧！”
“奴婢豈敢。”雙手交疊在腰處。
也不再為難，她一早便是遵循王府的規矩，禮儀周到，這樣，她是不會如此。
吃完早膳，晴玉扶著她到院子裏散步。
“王妃，可願意收喜愛奴婢。”
凝夕微怔，“怎麽了，呆在王爺身邊不好嗎？”她是從小照顧王爺的，了解他的幾乎全部生活習慣，突然換了人，他可以習慣嗎？她知道，軒轅澈對下人的要求很嚴格，尤其是貼身伺候他的。
“王妃在擔心王爺是否可以習慣別的丫鬟侍奉？”
被她一說，好像她懂她的心思一樣，抬起眉眼看著她，
“奴婢是過來人！”她隻是知道，原本她又一次可以離開王府的機會，可是她推遲了，她願意一輩子呆在王府，照顧主子，不成婚，隻身一人。
兩人相識一笑，裏麵傳遞著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的情感。“恕奴婢多嘴，可否聽奴婢講一個故事。”
凝夕示意她說下去，
“方家有妻，幾乎每日都要坐在田地裏撥著洋蔥，每天都是重複著一樣的事情，她希望在未來的哪天可以一層一層的剝下那一圈圈的皮時，可以有一顆心在等著她，所以，她日複一日的剝啊剝，不厭其煩。”看向凝夕，稍作停頓道“可是，那個可憐的女子終是沒有等到那顆包裹著層層的心，所以在她臨死之前，叫來自己的女兒，說洋蔥是沒有心的，不可過分執著……”
說完這個故意，聽完這個唯美的故意，眼淚不爭氣的滑下。“你想告訴我的是什麽？”
淺淺的一笑，夾帶著祥和的寧靜。“王妃聰慧，奴婢相信，王妃已經明白奴婢的意思。”
真是一個可悲的女子，用盡一生想要得到一顆心，到頭來，卻是用盡一生也沒有擁有。其實洋蔥是有心的，隻是在她天天剝呀剝，剝呀剝，那一顆本來完整的心最終被消失了，竟還以為洋蔥是沒有心的。
她是放了什麽樣的錯，這個故事帶給她這麽大的悸動。
“王妃，現在還來得及，不要後悔，人最怕的便是後悔！”扶著凝夕坐在凳子上。
她抬起臉，微微一笑：“謝謝！”
從衣袖裏拿出一封信，替給晴玉，“可否把這封信送到慕嚴風手上。”
“王爺知道嗎？”
凝夕搖頭，苦笑道：“算了，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不該自私到讓你為我冒險。”
“王妃誤會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擔心王妃的處境。”
她淡淡一笑：“但是奴婢相信王妃的為人。”接過她手裏的信，藏入她的衣袖裏。
一股感動在她心裏很是暖和。
“晴玉，你放心，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所有責任我一人承擔。”她不會讓她替她受罰。
“王妃，您言重了，奴婢這便去辦。”她淡淡笑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