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世俗

  今日，是該好好謝謝他，她的救命恩人，即使不知道他為何要救自己。


  想要彎起嘴角，但是卻發現笑容笑不出來，對上他的眼，凝夕猛然睜大了眼，隻是自己的整張臉還沒有擺脫方才的僵硬，這時她神色複雜，他也正在看著自己，背複著雙手握拳。


  他冰冷的墨眸這般熟悉，原來紅塵的世俗並沒有肮髒了自己棏執著。


  寂靜，格外的寂靜……


  他冷眼瞥了她一眼，利眼審視這這個賊窩，他的利眼閃爍著淩厲的寒光。


  而後，聽到身後傳來刀劍撞擊的鵬出聲，長劍刺入肉體之軀的痛苦慘叫……血濺在柱子上，灑在草上。那些強盜淒慘的鬼哭狼嚎，這裏遍地屍首，血流成河……


  他一臉的淡漠，墨眸中盈盈閃著深沉的光。


  這一幕，這一刻仿佛自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從未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他比這些強盜更加殘忍，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顱裏開始充血，翁翁地不斷作響。


  “害怕了？”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響。


  “是。”凝夕身體微微一怔。


  隨後，“王爺，這裏已經沒有一個活口。”同樣是冰冷的聲音。


  幾百個的強盜，當下成了孤魂野鬼，凝夕聽到，沒有一絲表情，隻是拳頭已經握的緊緊的，這一幕，足以讓她害怕。


  凝夕甘願自裁，也甘願遺失。那美好的時光讓潰爛已極的心靈得到安慰，嗬護。她一直帶著最美麗的那部分，勇敢微笑。


  待她回神過來，她的眼眸是一團火焰，隨即燒成熊熊大火。熾熱的火焰燃燒在她的眼底，這些人的死活根本就與她無關，可她終究是沒有練就一顆冷硬的心，轉過頭去。


  身旁的男人的心或許早已麻木了。


  俊臉沒有情緒，沒有言語，薄唇抿得死緊看不到一絲溫和的氣息。那雙冰冷的墨眸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大火裏慢慢變成灰燼的人，他何其殘忍。


  “怎麽，不忍心？”將我的驚慌盡收眼底，他的嗓音依舊冷清飄忽。


  “是。”凝夕不知能說什麽。


  “不留活口，才不會留下多餘的麻煩。”從一開始，我的決定，便是格殺勿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軒轅澈從來不會給敵人機會。


  “王爺，火藥已經由王府侍衛看守；夜路難行，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他的屬下回稟。


  走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充滿殺戮，血腥的地方。


  這裏離皇城應該是很遠了吧，要怎麽回去，凝夕不認為這個男人會送她回去。


  “這位小姐，王爺請你上車。”其實爺的原話可沒有這麽有禮貌。


  “哦，好。”快速向馬車走去，一隊侍衛已經整裝待發，沒有表情，十分嚴肅。


  掀起簾子，彎腰進入馬車。


  他靠在馬車，閉目。些許是累了吧。


  兩人一輛馬車，不尷尬是不可能了。馬車裏很沉寂，可以聽到外麵噠噠的馬蹄聲，侍衛前行的聲響。慢慢地將腦袋偏過一定的弧度，借著餘光偷偷地審視著這個男人。


  立體的五官冷峻完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一身黑袍子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英挺的鼻梁，偉岸的身材，古銅色的膚色，幽暗凜冽的氣息圍繞在他的周身。


  心裏的感覺告訴凝夕，他經曆過很多很多的事情，隻有經曆過很多是的人，目光才會是這樣的冷清淡漠。


  “看夠了嗎”抬眸朝她看來，凝夕一陣錯愕。他閉著眼睛怎麽知道我再看他。


  麵對她的錯愕，他不置一詞，繼續閉眼。


  隻好露出僵硬的笑容，摸摸小臉“我是在看馬車的裝飾……”聲音輕的聽不到，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沒有一點底氣。


  “我知道你沒看我，在仔細看裝飾。”身上有一種慵懶的高貴。


  “對，就是……”似話語裏察覺到什麽，小臉浮現一抹紅暈。


  誰都沒有說話，“王爺，是直接回王府嗎？”趕車的人出聲。


  凝夕掀開簾子，已經是皇城的街上了，白天這裏一片繁榮，夜間確實一片漆黑，飯館酒肆都門沿緊閉。


  說實話，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不敢單獨回府，這裏離慕府還有好一段路呢。


  終於睜開眼，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眉宇裏有一絲軟化，卻不易察覺“去慕護國公府。”


  凝夕鬆了一口氣，沒讓她單獨回去“謝謝。”


  冷冷開口到“今日之事，不需要多說。隻需說是普通搶人錢財的強盜”凝夕並非癡兒，他話裏的意思我聽的明白，這也包括強盜口裏的主人，地牢的火藥，還有他這位王爺吧。


  “知道了。”這裏麵的事情真的和她猜想一樣，不是這麽簡單純粹。


  他似乎很滿意她沒有問為什麽“王爺，離護國府還有四百米左右，要繼續前行嗎？”深夜行動，驚動越少人就越省事，況且這件事涉及的太多。


  凝夕出聲“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今日多謝王爺搭救，凝夕很感激。”除了說這句，應該沒有比這句話更加恰當了吧。短短一天，發生太多事，記憶被翻出，招到綁架，都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下了馬車，向慕府走去。伺候自己的丫鬟大概都被責罰了吧。


  馬車等了一會兒，“回王府。”


  “是。”


  馬車內，男人的眼裏是一抹意味深長的探究，慕翼韋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