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春雨
網上的輿論愈演愈烈,墨天佑忙著與榮森方麵對接項目是事情,對這件事的關注度降低了,可是采訪視頻對昊天的影響,卻沒有因為這個而降低。因為個人的家庭問題而影響的整個公司的利益,這次不僅是墨天佑,連帶著墨仲陽,也在董事會裏麵失了信任。
墨仲陽的病還沒有好轉,為了這件事,他不得不回公司來給大家一個交代。大家都以為昊天這次要挺不住了,墨與唐方麵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網絡上的那些人就隻會更得意,越來越多的營銷號下場了,大家似乎都沒有了往日對墨家的顧忌,不論是真的假的,有依據沒依據的,所有的髒水都開始網墨仲陽一家身上潑。
在這種情況下,既墨仲陽之後,張婉心也終於氣病了。
網上的那些消息蘇淺淺自然也看到了,但是墨臻和尚且沒發話,也就輪不到她來說什麽。雖然網上的爆料真真假假,但是對於墨天佑和他的家人,蘇淺淺生不出同情憐憫之心,也就無所謂是不是真的了。
墨與唐倒是氣得在書房裏摔了好幾盞茶杯,趙嬸上去收拾的時候,沈月白對看著起來有些擔憂的蘇淺淺說:“別管。”
之前是墨仲陽仗著有昊天想分家,恐怕這次之後,就是墨家主動與昊天劃清界限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連續的大晴天的之後,天氣終於又要變了。春季本就是多雨的季節,沈月白看著屋外暗沉沉的天色,告訴蘇淺淺,等這場雨落下之後,他們之前種在地裏的菜,興許就會發芽了。
墨天佑就是在大雨將落未落的時候來的,他進門沒有先看蘇淺淺,而是問沈月白:“爺爺和小叔在嗎?”
沈月白對墨天佑還是那麽的和藹慈祥,並沒有因為發生過的事情而改變:“在樓上書房呢,你直接上去吧。”
墨天佑點了點了頭就上去了,他匆匆而來,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蘇淺淺就坐在沈月白的對麵,他卻好像沒有看見,忽略了她。
有些事情是沈月白樂於見到的,比如宋思琪對張婉心的宣戰,比如張婉心的自亂陣腳,比如昊天遭遇的危機,比如墨仲陽的自顧不暇,再比如墨天佑肉眼可見的成長,以及他對蘇淺淺的釋然。
這些事情的發生,沈月白都沒有參與過,她隻是一個旁觀者,但是她同時也是一個預見者。有些事,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麽而發生,而是因為她什麽都沒有做,順其自然的,就發展成了現在的這般樣子。
事物都有它本來的模樣,沈月白現在看到的,就是它本來的樣子。事出有因必有果,就如同這將要落下的雨水,從地下來的,最終也會回到地下去。
蘇淺淺已經為她和墨臻和挑選好了婚房,她本來是不想住別墅的,因為麵積太大,不好打理,而且家裏就隻有她和墨臻和兩個人,住不了那麽大的地方,會覺得空曠。可是前兩天的種菜又給了她啟發,她也想擁有一個這樣的院子,自己可以在裏麵養花種菜,或者還可以養一隻跟隔壁一樣的懶洋洋的貓或者一隻狗。但是想要一個這樣的院子,那就隻能選擇麵積大一些的別墅區了。
最終蘇淺淺選了一套建在城東的別墅區,不屬於郊區也不再是市中心,是在一處交通便利商業也算發達的地方,鬧鍾取靜的建了一個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房子是好房子,但是價格也是好價格,不過墨臻和也說了,讓蘇淺淺不用管價格,因為這是沈宣和的事。
“房子是表哥送嗎?”看房的時候蘇淺淺問。
但是墨臻和說:“是舅舅要送。”
蘇淺淺還一直以為沈玄青不太喜歡她,卻沒想到這位舅舅一出手,就是非常大手筆。
墨天佑敲了兩下門,門裏就傳來了墨與唐的聲音,他推門進去,墨臻和就坐在麵對門口的藤椅上,正低眉斂目地把玩著一隻玉扳指。
“爺爺,四叔。”墨天佑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寂,也帶來一陣穿堂而過的風。
關上門,隔音很好的房間裏,再次陷入一片寂靜,看得見窗外搖擺的樹枝,卻聽不到呼嘯而過的風聲。
“坐到你四叔邊上去,別杵在那兒,看得我眼睛疼。”墨與唐正在寫字,字寫的太大,不能分心,一分心那些個橫平豎直就不存在了。
墨天佑依言在墨臻和旁邊坐下,他注意到墨臻和放在手裏把玩的那個玉扳指是墨與唐一直以來都很喜歡的那一個,據說是清朝一個貝勒爺的心愛之物。
“你也喜歡這個?”墨臻和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就把那枚玉扳指放在了兩人之間的圓桌之上,方便墨天佑看個仔細。
“沒有,隻是看著覺得眼熟。”墨天佑說。
“你四叔從我這兒訛過去的。”墨與唐學完了一個字,直起腰來說,“還好你們幾個都不像他,不然我這兒可真是留不住什麽好東西。”
寫完了這個字,墨與唐把筆一擱,不寫了。他本來就沒打算寫字,是剛才衝墨臻和發了一頓火,墨臻和為了讓他靜心,逼著他寫的。
“你過來找我,你爸知道嗎?”墨與唐邊擦手邊問墨天佑。
“是我自己決定來找爺爺和四叔的。”墨天佑如是說,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就知道不是他讓你來的。”墨與唐隨手就把毛巾往桌上一丟,砸到了筆架他也不管,“養了他20年就跟白養的,到頭來竟然要跟我分家,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底氣!”
墨與唐還是氣墨仲陽的,墨仲陽是他的長子,原本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一個兒子,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兒子,最喜歡違背他的意願。讓他當兵他不願意,當了兵也當的不痛快,最後鬧著要退伍,非要去學人做生意搞什麽創業,他以為這麽大個公司都是靠他自己一個人一雙手打拚出來的,實際上要是沒有墨與唐在後麵看著,昊天哪裏能成長的這麽順利呢?
“你那個老子啊,五十歲的人了,還沒人家二三十歲的小年輕看得明白,我都懶得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