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收徒
萬千彩光漫天，將深邃黑暗的世界映照得璀璨無比，有神鳥虛影騰空，鳳鳴聲高亢，奪人心魄。
一股股洶湧澎湃的本源氣息，在這片空間不斷肆虐，即便是楚恒，也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光是展現而出的，就有十多種本源法則。
當初在修真界時，牧連齊雨便領悟並掌握上百種虛妄之力，如今一朝成就大能，掌控數量恐怖的本源之力，如此天賦，放眼乾坤道界也沒有幾個。
待光芒漸漸收斂，牧連區域衣袂飄仙，宛若聖潔冰山女神，氣質超凡脫俗，身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美眸閃爍間，有驚天動地的威勢綻放，仿若鳳凰之王，可傲視淩雲。
像是沐浴神光中的仙子，她氣質清冷而高貴，美麗不可萬物，磅礴氣勢綻放，威壓八方，美眸流轉中，也看到了前來圍觀的一行人，不由嫣然一笑。
那一笑，傾國傾城，完全褪去了之前的種種低落與迷茫，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睥睨之意，即便是楚恒和柳君來，也都清晰感受到其眼眸中的淩厲威勢！
“人生大起大落，緣起緣滅，蘊含莫大至理，若沒有之前的遭遇，若沒有各位的幫助，也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此等恩情，齊雨沒齒難忘！”
她身姿綽約，演練板錘，腰身微彎，朝著楚恒、柳君來和孟霓裳行了一禮，麵色誠然，感激之意毫不掩飾，英姿颯爽的眉宇間，有淡淡的光芒閃爍。
四麵八方，龍飛鳳舞，異象蔓延，虛空道韻梵文波動，皆因她這一舉動，為其見證誓言。
“小丫頭，你的資質是我見過之人中，最好的一個，不如就隨我修行，拜我為師，可否？”
這個時候，孟霓裳巧笑嫣兮，美好的身段搖曳著，緩緩來到牧連齊雨身前，目中綻放火熱之光，上上下下打量對方，仿佛要將其看個透徹。
楚恒有些驚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孟霓裳，他的麵色連連變幻，不由看向一旁的柳君來，後者微微一笑，用滿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這還是之前那長相醜陋的老嫗嗎？”楚恒一陣瞠目結舌，既然都長得如此絕美，為何還要化身老嫗？難不成這老怪物還有某種癖好？
牧連齊雨額密謀流轉間，輕輕一笑，淡然無比，清冷氣質仿若溶解緩和，她搖頭道：“多謝前輩垂青，但齊雨心已向道，此生不拜師，願粉身碎骨，也要完成心中大宏願。”
孟霓裳一聽，頓時就急了，麵色一整，凝聲道：“小丫頭你可得好好聽著了，整個乾坤道界，你再也找不出比我更有資格教導你的女宿了，錯過了這家店，可沒下個村！”
小宇和黑魂暗暗撇嘴，得，這老家夥又開始賣弄自己的無上手段了，但他們卻很清楚，對方說的還真是事實。
“以你的資質，加上我孟霓裳的教導，若幹年後，乾坤道界定然會再次多出一位無量之尊，到時候你想完成什麽大宏願不行？”
孟霓裳繼續開口，語氣好似蘊含了某種魔力，即便是牧連齊雨，也都有些心動，她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深施一禮，搖頭婉拒道：“多謝前輩厚愛，但齊雨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還望孟前輩諒解。”
見牧連齊雨不答應，孟霓裳顯然有些生氣了，若是放在乾坤道界，什麽人知曉了她的光輝事跡後，不得爭先恐後排著隊前來拜師？
怎麽到了牧連齊雨這兒，她還得絞盡腦汁去說服對方，最後還不肯？簡直不要太高冷。
“我說你這小丫頭還真不識好歹，老娘拚死拚活將你揪回來，還準備對你傾囊相授，你還不願意了，真是好心沒好報，最後問你一遍，到底要不要成為我的弟子？到時候什麽司空皇天，什麽翡翠道宮宮主，老娘一巴掌白死！”
孟霓裳有些火大，他那優雅出塵的氣質驀地變作森然殺機，語氣淩厲，言辭更是不客氣，惡狠狠，目光緊緊盯著牧連齊雨，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要霸王硬上弓的樣子。
就連楚恒和柳君來都看得有些愣神，小宇和黑魂都憋著笑，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牧連齊雨眨了眨眼，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輕抿紅唇，露出很為難的神色，低聲道：“前輩真對不起，齊雨此生已經發下誓言，在沒有完成心中執念前，絕不會與他人有因果糾纏，一心向道！”
她再次重複一心向道這句話，頓時就讓孟霓裳更加惱火了，麵色再次一寒，轉頭指著不動聲色的楚恒，對她厲聲喝道：“你說你一心向道，不想與他人有因果糾纏，那這小子是怎麽回事兒？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若你們之間沒什麽，那他又為何如此舍生忘死救你於危難之中？他的救命之恩你接受了，難道老娘的收徒之情你就要拒絕？”
孟霓裳越說越老氣，還惡狠狠瞪了楚恒一眼，仿佛世界上最美麗最完美的白菜給豬拱了，害她也得不到這塊玉，非常不滿和氣憤。
此言一出，牧連齊雨渾身一顫，她下意識別開看向楚恒目光，輕咬紅唇，低著頭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卻浮現出之前的一幕幕。
靈淵之中，他化身血色巨人，與眾強者浴血廝殺，嘶吼震天，瘋狂到了極點，甚至最後差點死在聖心輪回丹的副作用下，她都全部看在眼裏。
於摩羅仙國，她將被強行與司空皇天姐為道侶，也是他出現，再次與眾強者廝殺，戰仙國太子，殺仙國天尊，渾身燃燒烈焰，戰意瘋狂。
甚至就連桑澤、上一代摩羅皇主出現，對其出手，也都悍然無畏，甚至在這之前，她曾聽聞，楚恒還帶著太阿神域前往聖盟翡翠道宮山門大鬧了一場。
如此種種，都讓此刻的牧連齊雨不敢去看楚恒，她也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她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個人，一個曾經讓她無比厭惡，還產生殺機的人，幾次三番舍命相救，清冷高傲如她，也都覺得心跳加速，脖頸微紅。
“嗬喲，真是好沒良心，還害羞上了！”見此情形，孟霓裳更加吃味了，她轉頭惡狠狠瞪了楚恒一眼，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絲酸楚，若他真的是那個人轉世，如今對另外一個女子不惜冒著性命危險，也要將其救出，那她算什麽？
一念及此，孟霓裳心中更加惱火，怨念更濃，使得楚恒心中一個咯噔，他的麵色非常不自然，尤其是柳君來之前的那一番話，讓他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位妖孽女強人！
他心中發虛，也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神，連忙下意識看向牧連齊雨，誰知對方也正偷眼打量過來，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對視了一刹那。
四目相對，楚恒一眼就看到對方秋水般的眸子裏，有一絲莫名情緒浮現，心中猛地一顫，但是很快，對方也閃電般轉移了目光，衣領之下的白玉脖頸緋紅一片。
牧連齊雨麵色白皙，肌膚勝雪，完美沒有任何瑕疵，晶瑩剔透的耳垂下，紅霞彌漫，她的呼吸也微微有些不自然，孟霓裳一下子就察覺到這一切。
“哼，今日說什麽，你也要進入我門下，否則，你也別想走出這鬼淵，更別去報什麽仇，完成什麽大宏、願了！”
這位活了有二十萬年的美麗女人麵若寒霜，眸中含煞，一股陰風驟然呼嘯而起，直接吹得楚恒渾身發涼，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明顯感受到對方那濃濃的怨念。
他連忙運轉大衍問心訣，平複體內躁動的情緒，心跳也恢複如常，隻是麵色仍舊有些不自然，也不敢去看在場兩個傾國傾城女子了。
“你們聊，我先去感悟輪回之力了！”楚恒毫不遲疑撒腿就跑，一飛衝天十多個閃爍間，便回到了之前盤膝而坐的地方。
哈哈哈……
小宇和黑魂是徹底憋不住了，放聲大笑，他們從未見過楚恒如此糗樣，感覺非常新奇，就連柳君來都麵色古怪，左右看了看，也打了個哈哈，返回祭壇上。
“滾，少在這邊礙眼。”孟霓裳惱怒，一巴掌拋出，陰風呼嘯中，小宇和黑魂紛紛怪叫著，被吹到了遠方，一陣翻滾狼狽不堪。
這個時候，牧連齊雨才低聲輕柔，語氣微顫有些發虛道：“前輩說笑了，楚公子也是受我族老祖所托，才施以援手，齊雨與他之間清清白白……”
話還沒說完，就被孟霓裳強行打斷，她冷笑道：“清清白白都用上了，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什麽貓膩？哼，那小子看起來人模人樣，舉止壞得很。”
說著，她也不管牧連齊雨是否願意，直接用一股無上陰風，裹挾著就朝著遠方呼嘯而去，後者失聲驚呼，但也抵抗不得，隻能苦笑著被強行帶走。
就這樣，往後的一段日子裏，小宇、黑魂經常能看到，孟霓裳帶著牧連齊雨到處轉悠，似乎在欣賞鬼淵的大好風景，像是凡俗間的暴發戶，正帶著人參觀其價值不俗的豪宅一樣。
這讓偶爾從小宇那邊請問情況的楚恒感到一陣無語，那女人還真當鬼淵是她家了？
不過讓他有些感慨的是，最後牧連齊雨還是勉強答應成為孟霓裳的弟子，且是記名的，也沒有舉行什麽拜師儀式，一個傾囊相授，一個沉默著，默默接受。
時間不知不覺間緩緩流逝，楚恒再次沉浸在感悟之中，柳君來始終呆在祭壇之上的畫卷前，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小宇黑魂又恢複和無聊的生活，偶爾去看看楚恒和打成一片的兩個女人。
鬼淵森冷枯寂，陰風彌漫，暗無天日，一轉眼，便又是十年過去，這裏的風景一成不變，但是外麵的乾坤道界，卻已經是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