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感悟灰霧輪回
“愛上了……一個人？”楚恒目光一凝，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咯噔一下。
柳君來笑容愈盛，白衣飄飄，整個人氣質儒雅，如同書生，渾身上下透著超凡脫俗的氣息，眉宇間有淡淡的威勢釋放。
能讓一位絕世妖孽級的蓋世天尊傾慕之人，必定驚豔絕倫，柳君來的神情有些莫名，使得楚恒微微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問道：“是誰？”
“七郎真君！”
柳君來一字一頓開口，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聞聽此言，楚恒整個人如被雷劈，腦海掀起滾滾驚濤駭浪，整個人愣在當場，露出震驚之色。
曾經蠻瘋子將他奉為主上，也就是永恒之鎧的真正主人七郎真君，且對方曾言，如今的他，或許就是當年的七郎真君轉世重生，否則，如何能得到永恒之鎧的認可？
加上自己經曆的一切，這種種無疑不指向一個答案，他楚恒……的的確確就是無量之尊轉世！
雖然他自己都懷疑這幾乎不可能，可現實太骨感，如今，又從柳君來口中得知，那醜陋老嫗居然是多年前的一位恐怖大人物，還愛上了七郎真君。
亦或者說，愛上了他不知多少世前的自己，永恒之鎧的主人，他不禁倒吸冷氣，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這怎麽可能？
“你……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楚恒渾身猛地一震，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盯著柳君來，但讓他失望的是，並未從對方眼裏察覺任何開玩笑的情緒。
甚至就連身後的小宇和黑魂，都露出極其怪異之色，看向他的眼神縱使躲躲閃閃，楚恒差點就一蹦三尺高，他睜大雙眼朝著四麵八方一陣猛看。
總覺得四周有一股股涼意襲來，如同暗中被一條毒蛇給盯上，楚恒渾身一個激靈，心跳加速，難不成那長相其醜無比的老嫗就在暗中觀察這裏的情況吧？
“我可不是七郎真君，希望你們不要搞錯了。”
他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一想起那老嫗猙獰可怖的麵孔，他心裏就一陣發毛，對方之前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善，好幾次都對他很不客氣開口，透著不滿。
“雖然小的也這麽想，可除了主人外，恐怕這世間再也沒人能夠穿戴上永恒之鎧。”黑魂在一旁小心翼翼說道，楚恒頓時惡狠狠瞪了它一眼，抬手將其直接掀翻在地。
小宇則是暗自偷笑，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但是看向楚恒的目光卻極為不同，這不禁使楚恒一陣頭大，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十多萬年前的一切，他都不太清楚，哪裏會知曉永恒之鎧的主人還會有這樣一個實力恐怖的愛慕者，他不由打了個冷顫，該不會對方已經認為他便是七郎真君轉世吧？
“楚兄你就知足吧，孟前輩當初可是名動天下的絕代佳人，想要追求她的人可以從太阿神域排到魔淵，即便是年輕時代的普藍聖賢，光芒也沒有她耀眼。”
柳君來不無調侃地說道，頓時就讓楚恒滿臉黑線，神情有些僵硬，旋即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見楚恒不想在這方麵多做停留，柳君來儒雅一笑，歎道：“當初我還未創造出這方天地時，在乾坤道界偶然遇到了孟前輩，吳巧不巧的是，小宇和黑魂赫然跟隨在其左右。”
聞言，楚恒總算明白過來，應該是見到小宇和黑魂後，雙方才走到一起，於鬼淵之中默默等待著，直至太阿神域與摩羅仙國、聖盟徹底爆發大戰，才現身救下他的牧連齊雨。
“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楚恒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莫名的疑惑，他仔細打量柳君來的神色，發現並沒有什麽端倪，可是那種不協調之感，如鯁在喉，他無論如何都覺得不自然。
但回想雙方的對話，種種邏輯連貫通順，沒有什麽值得懷疑之處，雖然他對冥冥中的某些因果大勢變化，非常敏感，但也難以清楚到底是哪裏讓他感到不自然。
“應該是那灰霧輪回吧，畢竟柳兄和小宇他們沒有要欺騙我的理由。”他心中喃喃自語，若從進入此地後，有什麽東西像是芒刺在背，讓他有種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就隻有那片柳君來也無法掌控的區域了。
似看出了楚恒有些心不在焉，柳君來笑道：“楚兄還有什麽不明白之處嗎？”
後者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想了解關於七郎真君的一切外，我對那灰霧輪回區域很感興趣。”
柳君來微微一笑，露出了然之色，道：“你的修為境界似乎一直卡在虛主境，而你的手段也與輪回有著不俗的聯係，對那片區域感興趣也是正常。”
“關於七郎真君的事情，我知曉的也不多，你可以自己去問孟前輩，另外，千萬千萬不要進入灰霧區域，我以性命向你擔保，一旦你現在進入其中，或許會從此瘋魔，大道崩塌！”
他說得無比鄭重，麵色更是嚴肅至極，讓楚恒都頗為吃驚，不由將其話語深深記住，既然對方如此保證，那麽他也不會貿然進入其中。
畢竟他感興趣的是灰霧輪回的力量，想要去了解感悟一番，好進行自己那瘋狂而又大膽的想法。
“至於去找孟前輩，我看還是算了。”
他咧嘴一笑，雖然不知道那長相其醜無比的女子對七郎真君的感情如何，可他也不想自找麻煩，畢竟他也不敢肯定，對方就一定認為自己是七郎真君轉世。
最多也就是看在永恒之鎧的份上，救他一命，通過之前對方對他的態度，楚恒就能看出其濃濃的不滿和怨念，這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不想與對方照麵。
“既然如此，那麽楚兄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柳君來笑問道。
楚恒沉吟片刻，緩緩回答道：“現在外麵應該亂得很，我一出去恐怕就要遭到許多人追殺，呆在這裏提升實力才最主要，另外，我打算去感悟一下你創造而出的輪回，順便在這段時間療傷和消化體內的生機。”
摩羅仙國一戰，他雖然受了很嚴重的傷，可式神血脈太過生猛，他好幾次險死還生，甚至徹底掌握純血式神的燃燒之力，實力暴漲，斬殺一名天尊，吞其生機，如今尚未消化。
“最後，我也要好好和小宇敘敘舊。”他轉頭，柔和的目光在小宇身上停留，後者露出燦爛笑容。
柳君來點了點頭，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後，說道：“那好，在這裏也不會有人去打擾你的修行，若是有什麽新的領悟，可以與我分享一二，說不定可以借此徹底掌控那片不穩定區域。”
楚恒欣然應允，招了招手，便帶著小宇和黑魂飛向遠方，遠離祭壇所在，而柳君來則是轉身，目光遊離在他創造而出的那幅畫卷上，陷入沉思。
來到一處距離灰霧輪回不遠的地方後，楚恒三人降落在地，楚恒隨意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下，與兩個小家夥一陣暢談。
黑魂很興奮，它不斷講述著自己進入輪回大循環後，在乾坤道界過去的曆史中如何呼風喚雨，如何縱橫戰場大殺四方，最終如何登臨巔峰的一係列光輝事跡，滔滔不絕說了出來。
尤其是那十多萬年前的浩劫，天下強者匯聚，殺戮滔天，無數生靈被毀天滅地的力量湮滅，可謂是生靈塗炭。
楚恒聽得津津有味，很認真，甚至到了最後，他的麵色無比嚴肅，因為據小宇講述，那一戰，他們與七郎真君站在同一戰線，主要敵人是魔淵、靈界和摩羅仙國。
楚恒的目中精光閃爍，兩個小家夥的描述太驚心動魄和逼真了，甚至都認為他們的的確確參與過那一戰，而不是通過輪回中的時空，回到過去，重複當年的戰場，體悟其中的一切。
“說說看，輪回中的時空，在你們看來是個什麽樣子？”楚恒凝重詢問，這對他而言十分重要，或許可以通過兩個小家夥親自進入時空所見所聞，他可以從中獲得不小收獲，豐富自己的感悟。
畢竟，他的輪回神通內，也有著時間與空間之力，雖然如今僅僅隻是虛妄力量，可他堅信，自己總有一日可以成就規則，凝聚本源。
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念間，時空逆轉，天地嗡鳴，說不定那個十分瘋狂和大膽的想法，可以徹底完美展現而出！
“我也不太清楚，進入灰霧輪回後，我和黑魂不由自主地，被過去既定的因果推動，隨波逐流，雖然很多時候明知道會發生什麽，可無論我們怎麽去改變，去提醒所有人，也難以改變最終結局。”
小宇沉吟良久，方作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使得楚恒眉頭一皺，雙目光芒明滅不定。
聊了許久後，楚恒才長舒一口氣，說道：“既然你們都從過去的大循環中走出，實力還變得如此之強，這也是一番造化，離鬼心經不簡單，你們日後可要認真修行！”
小宇和黑魂乖巧點頭，又聊了一陣，唏噓許久後，他才告別兩個小家夥，去往灰霧所在，不斷靠近，在距離大概一丈的位置停了下來，盤膝而坐。
一種極度壓抑之感，仿佛要將他的天靈蓋硬生生掀開，神魂一陣毛骨悚然，仿佛要不受控製般飛出，那種仿佛要陷入無限混亂的感覺，讓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瘋狂顫栗。
“好恐怖的泯滅吞噬之力……”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如此驚世駭俗的力量，好似能將整個世界同化腐蝕，即便是他當初吞服聖心輪回丹後，運轉十種本源展開的輪回漩渦，也遠遠沒有這般強悍。
他能夠肯定，自己若是冒冒失失闖進去，下場一定會很淒慘，不禁有些咋舌，恐怕柳君來如今對大道的感悟，還要在他之上。
“楚師，您千萬不要進入裏麵啊！”遠處，小宇大喊，語氣十分堅定，再次勸告楚恒不要亂來。
楚恒微笑頷首，旋即全身心投入修煉當中，他現在不急著去感悟輪回之力，先讓體內躁動的生機穩定下來，氣血呼嘯中，他的威勢節節攀升，天尊羅總管的所有生機，被他快速吞噬轉化。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在這寂靜森然的鬼淵中，他的實力一點點上漲，傷勢也快速恢複著，大概一個月後，傷勢痊愈，他的精氣神達到了最巔峰。
“那個想法是否能成功，還要看這次的感悟夠不夠深刻……”他睜開雙眼，凝視前方翻滾著的神秘灰色霧氣，模模糊糊一片，裏麵不知蘊藏著什麽，讓他無比好奇的同時，雙眼光芒愈發熾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