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破綻
不詳劍屹立天地間，楚恒懸浮於半空中，當劍光泯滅之後，這方虛空陡然一沉，漫天的血花飛濺。
緊接著，人們便看到了，於那磅礴無比的灰色漩渦中，有一道虛影左衝右突著，無比驚恐與絕望，仿若墜落深淵的生靈，驚慌失措。
那赫然是杜姓老者的神魂，他的肉身，被楚恒一劍轟成了血雨，籠罩在他身上的詭異萬化之氣，也都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般，漫無目的地飄蕩著，很是古怪。
那排名第一的老者早就驚呆了，他愣愣站在原地，雙眼瞪得老大，那神色可以用驚駭欲絕來形容。
不僅是他，四周觀戰的數位修士，都目瞪口呆，活見了鬼一樣，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那可是掌控了萬化之氣的凝意境大佬啊，實力強橫得不像話，卻被楚恒如此幹脆利落崩潰了肉身，神魂都無法突破灰色漩渦的束縛，已經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哢哢哢……
輪回漩渦運轉的速度非常恐怖，那種毀滅性的威能，就算是凝意境的神魂，也無法突破。
很快，杜姓老者的神魂已經有些萎靡不振了，他用極其惡毒與瘋狂的眼神，盯著楚恒，那刻骨銘心的仇恨，幾乎要用目光將楚恒殺個千萬遍。
排名第一的老者神色很複雜，他已經停止了進攻，站在輪回漩渦之外發呆，其他人都麵麵相覷，有些想離開，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哧！
楚恒張開血盆大口，將神通之中，屬於那老者的所有血肉生機，全部吞噬，看得對方目眥欲裂，幾乎癲狂，不停大喊大叫要衝出重圍。
隻不過，在少了肉身與萬化之氣後，他的戰力明顯遠不如巔峰，此刻無論是楚恒還是排名第一的老者，都能夠輕易將其壓製。
很快，他的生機變得越來越虛弱，楚恒吸得酣暢淋漓，若說塑形境強者的生機，是滔滔長河的話，那麽凝意境大佬的生機之濃鬱，堪比瀚海湖泊，乃是尋常塑形境修士的數十倍！
這對現階段的楚恒而言，絕對是天大的補品，在未來一段時間裏，他能夠痛痛快快進行實力飆升了。
吸了一會兒後，楚恒隻覺得之前多次施展森羅鬼域所消耗的血氣，全部補充回來了，他毫不遲疑，控製輪回神通，將對方死死禁錮，打出各種封印進行鎮壓。
他不可能一下子將一位凝意境強者的生機全部吸收完，那不亞於蛇吞象，會被撐爆，先收了再說。
“啊……我不甘啊，你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見狀，杜姓老者更為絕望了，拚命掙紮，甚至還想燃燒神魂，爆發最後的力量，可楚恒的手段太可怕，他無論做什麽，都無濟於事。
看著氣息不斷被壓製再壓製的杜姓老者，所有人都麵皮一陣抽搐，那可是凝意境強者啊，就這麽硬生生被楚恒囚困，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根本不會想象到是這樣一幅畫麵。
至於對方的詛咒，沒人在意，此刻他們在意的，是楚恒竟隱藏得如此之深，那不斷給人驚喜的彪悍實力，特麽的還是虛主境螻蟻嗎？誰信啊。
至少，排名第一的老者就不信，他灼灼看向楚恒，也看向漩渦中掙紮的老者，更看向了那一大團好似烏雲般，不停翻滾著的萬化之氣，眸子閃爍不定。
“我不信，怎麽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就應該將你們一個接一個擊殺。”那杜姓老者還在大吼大叫，似乎要用這種話來安慰自己。
楚恒淡淡掃了對方一眼，不由露出嗤笑，一邊打出各種封印進行鎮壓，一邊說道：“你以為自己很厲害？你以為自己真的掌控全局？嗬嗬……在我看來，簡直是破綻百出，一無是處！”
聞言，杜姓老者拆彈被昏厥過去，他當即勃然大怒，瘋狂叫喊著：“你這個該死的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憑什麽對老夫指指點點？你們兩個狼狽為奸，靠的隻不過是運氣罷了。”
“若非老夫才得到詭道造化不久，急需要進行試驗明悟其中奧妙，豈能讓你們有聯手圍攻的機會？”
這個時候，那排名第一的老者麵色微變，他頓時沉下臉來，陰沉得可怕，好似能滴出水來，喝道：“就憑你這個老東西，也向參悟萬化之氣？真是癡心妄想！”
他毫不客氣，帶著譏諷的意味，使得杜姓老者差點要吼出聲來，氣得整個神魂都在發抖。
“這位道友說得極有道理，你的算盤倒是打得很好，但就是太粗糙，隨便換一個比較聰明的人，都要比你做得好多了，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楚恒也跟著開口，他看了排名第一的老者一眼，隨即讀者輪回漩渦中的神魂開口，頓時就讓後者急怒攻心，各種不服氣，在絕望與瘋狂中，受到這種侮辱，比殺了他還要惡毒無數倍！
“不可能，老夫整個過程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你們絕不可能猜到這一切！”他顫抖著開口。
聞言，周圍還未離去的幾位修士都背脊生寒，他們剛才盡管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可真正聽到始作俑者承認，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若非楚恒與那老者聯手進行圍攻鎮壓，他們怕是走不出那皇宮空間吧？
“死到臨頭，你還在為自己臉上貼金啊？沒有一絲破綻……嗬嗬！”楚恒不由再次譏諷出聲，他頓了頓，又笑著說道：“我隻能說，你從修煉至今，差不多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見楚恒辱罵自己，那杜姓老者當即就怒不可遏，在那裏破口大罵，恨不能生吃楚恒的肉，喝他的血。
“算了，為了感激你將如此多的生機送過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楚恒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事實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對方利用萬化之氣，以王道造化引誘眾修士上鉤，然後讓他們自相殘殺，從中獲得某種明悟，去更好地參悟萬化之氣。
這對於楚恒而言，正合他意，畢竟從頭倒退嗎，他已經生吞了不少人，獲得的生機可以用磅礴來形容，對方這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啊，他如何不去回報對方？
“在我看來，你最大的破綻，有四個，也是最致命的的！”楚恒麵色肅然起來，使得封印的速度變得緩慢一些，很認真開口。
周圍的修士們紛紛豎起耳朵傾聽，就連排名第一的老者也都麵色凝重起來，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
“我見過兩次萬化之氣，一個是詛咒，另一個是劍道，都能給修士帶來無比強橫的力量增幅，凝意境修士可戰兩位雄主級強者，你的第一個破綻就在於……”
“既然一開始就以王道造化為誘餌，卻遲遲不對我們下手，要進行逐個爭奪，這對於最後到來的我來說，破綻太大，疑惑也就最大。”
“剛開始的我，並不清楚王道造化是你用詭道造化變幻而來，我最初的想法，是某個人掌握了王道造化，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擊殺來臨的修士，進行財富的搜刮！”
聽著楚恒的話，那拚命掙紮的杜姓老者麵孔猛地扭曲，虛幻的神魂都在顫抖，似乎炸毛一般。
至於其他人，都聽得似懂非懂，隻有蘊含火鳳血脈的女子，與排名第一的老者，露出肉有所思之色。
“畢竟我是最後一個到來的，遊戲也就很快開始了，甚至我連爭奪的規則都不知曉，這也是一個比較小的漏洞，所以，也就成為了我找出你第二個大破綻的導火索！”
楚恒越說，氣勢就越強，那滿臉的自信以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態，簡直就像是睥睨天下的君王，氣場十足，令人不敢直視，太淩厲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定下規則，亦或者是如何得曉爭奪王道造化的規則的，也正因為這一點，我便在之後的一些舉動上，進行潛規則的破壞！”
楚恒說到這裏，那排名第一的老者頓時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看向粗恒的目光，變得極為不同了，似乎帶著某種讚賞，其他人則是滿頭霧水，杜姓老者則是麵色再次一僵，大喊大叫也弱了一些。
“你們所承認的規則，每當一個人挑戰完另一個人後，無論結果如何，獲得最後勝利的人，別人就不會去挑戰他，也就有了喘息的機會。”
“這個規則就連我也認可，可另一個規則，卻被我試出來了，我在主動成為排名第三修士的奴仆後，展開了反噬，成功喧賓奪主，獲得對方以及其對手的所有王者之光。”
楚恒笑了笑，朗聲道：“當我做出這個舉動後，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錯愕的，因為這是違背他們所認可的規則或者潛規則，是不該發生的，他們也都很遵守。”
“但我做出來了，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得到了兩人的王者之光，再一次進入王道造化的爭奪中，所有人都是不解與震撼的，隻有你，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頓時，杜姓老者渾身一顫，似乎是因為楚恒減緩了鎮壓的速度與力量，他也不掙紮了，叫喊聲也小了許多，看向楚恒的目光，充滿了呆滯。
“你雖然掩飾得很好，可我看出來了，這便讓我產生了更大的疑惑，規則應該是你在與他人的交談中，潛移默化屠戮而出的，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
說到這裏，楚恒看向排名第一的老者以及其他修士，後者統統恍然大悟，皆點著頭，證明的確如此。
“既然規則可以打破，那麽這王道造化的爭奪便有些不著實際了，奴仆可以反噬主人，這對於我認為的王道造化，是矛盾的，這便是第二個最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