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與牧連氏族的緣分
楚恒遠遠看著圍在圖騰石碑周圍虔誠膜拜之人，目光裏有奇異之芒閃爍，似乎若有所思。
一旁，滅魔禪師看了他一眼，在沒有打攪此處肅穆寂靜的氣氛的情況下，領著楚恒再次照著前方邁步而出。
不久後，兩人來到一處極為磅礴的神殿前，神殿上雕龍畫鳳，各種詭異符文密布，門前更有兩尊巨大的鸞鳳雕像，十分生動。
神殿的建築風格非常莊嚴，給人一種像是不可褻瀆的感覺，裏麵金碧輝煌，滅魔禪師直接帶著他進入最深處，走過一根根石柱，最終來到一尊青銅大宗阿爾成的雕像前。
這雕像足有三丈高，不怒自威，麵容十分蒼老，尤其是那饅頭的發絲，雕刻得太細致了，在末端有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發結，看起來尤為詭異。、
另外，雕像兩旁還燃燒著一個個火把，圍繞著周圍排上三圈圓弧，將雕像映照得明亮非凡。
楚恒一見這雕像，便立刻認出，這應該就是幾年前出戰對抗天都的絕世強者牧連淩天了，雖是雕像，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裏，似乎有某種力量蘊含，讓他心中一動。
“滅魔拜見師尊。”滅魔禪師直接雙手合十，彎腰對著雕像施了一禮。
下一刻，雕像微微震動，在楚恒瞳孔收縮之時，有奇異幽光從雕像雙目中爆射而出，立刻就讓整個神殿內，都充滿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勢。
一刹那，整個雕像仿佛擁有了某種生命般，仿佛化身為人，使得楚恒心中頗感震驚，聞道者的力量果然匪夷所思，光是這一尊雕像，就讓他有了窒息的壓力。
“你退下吧。”
雕像中，傳來一道充滿滄桑的悠遠話語，回蕩楚恒和滅魔禪師耳邊，很輕，但是卻足以令人心神震蕩。
後者麵露恭敬，緩緩退了出去，整個神殿中，隻剩下楚恒一人，他連忙抱拳一拜，道：“見過牧連前輩。”
雕像中的幽光閃爍不定，似乎在無盡遙遠的虛空中，正有一雙眸子凝視著他。
“九九八十一輪回，神樹桑澤欲得之人，在你的身上，或許有著連我都看不透的因果……”
雕像中再次傳來一道話音，使得楚恒眉頭微皺，卻並沒有去接對方的話。
“冥冥中似乎注定了這片天地發生的一切，萬年過去，你與我牧連氏族間的因果似乎並未就此了斷。”
楚恒聞言，目光不停閃爍，深吸口氣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前輩所言為何意？小子有些聽不懂。”
話音回蕩中，神殿內頓時有一陣笑聲回蕩，雕像輕微顫動時，目中的幽光更為強烈了。
“我牧連氏族有一種涅槃之法，就如同鳳凰浴火重生，在湮滅一切聲息後，隻留下一絲生機存在，得以重生，但一旦施展此法，付出的代價非常巨大，所有修為，所有記憶甚至就連神智都有可能被抹去。”
“萬年前，有一個天賦卓絕的年輕人向我討要，他說要去辦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與我牧連氏族有了因果相連。”
話至此處，楚恒腦海嗡的一聲，立刻反應過來，雙眼瞪大露出不可思議之色，脫口而出道：“輪回道果的涅槃之法，原來出自古域？”
他不是愚蠢之刃，自然能夠聽出對方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前前世的他，臉上不禁露出苦笑，再次深深一拜：“多謝前輩當年贈法，若不然，不會有今日的我！”
事實也的確如此，若非一連兩次涅槃成道果，他怕是沒有機會在存活於世間，這是天大的恩情，現在他明白了這些事情，也對滅魔禪師當初利用自己而存在的怨氣也頃刻間消散。
“這是你與我牧連氏族的緣分，更何況能有如今這般成就，也是你的造化，不比太過在意。”
雕像中傳來牧連淩天的蒼老聲音，他似乎在微笑，很柔和，使得楚恒感到一陣溫暖。
“你此來的目的我大概了解，來自天都的威脅不得不防，我們必須借助你的力量狠狠壓榨他們一番，我掌握有三種屬性規則，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楚恒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來請求牧連淩天指點修為的，還未等對方接著開口，他立刻就開口問道：“不過在此之前，小子還想了解一個問題。”
雕像目中幽光彌漫，牧連淩天沒有拒絕，等待他開口。
麵對如此一尊可怕的絕世強者，楚恒沒有多少壓力，他沉吟片刻，便說道：“此處應該是封印之地，除了牧連一族以及天都強者外，修真界的生靈從何而來？”
聞言，雕像目中的幽光愈發強烈，似乎在流轉，半晌過後，才有悠遠滄桑的聲音回蕩這肅穆莊嚴的神殿中。
“這種問題，涉及到很多連我都無法觸摸到的無上偉力，興許在這式神斷手飄蕩於無盡大虛空時，沾染上的無數不知名能量，在與這片鎮壓天地規則融合後，又有天荒一縷法則的冥冥改變，才誕生了眾生。”
“這樣的解釋……應該是最合理的！”
楚恒心中一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能理解對方華中之意，天荒大虛空應該非常龐大，在斷手飄蕩的那段時間裏，於其上留下一些東西也不奇怪。
讓他震驚的，是對方口中的天荒一縷法則，竟如此恐怖，悄無聲息中推動了眾生的出現，這讓他不得不對自己古鏡裏的那道七彩之光充滿好奇。
“天荒浩蕩無邊，在師尊尚未仙逝的那段時間，他曾揣測過，沒有什麽是那片無盡大虛空做不到的，能讓這個天地出現生靈，也並不稀奇。”
牧連淩天的話，讓楚恒心中有些沉重，難怪那個被封印的存在桑澤要利用天荒法則破開這片天地，一旦使其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言歸正傳，如今我的本尊正鎮守桑澤的觸手，無法親自降臨，不過憑這一道存在於雕像中的神識，還是可以對你有幫助的。”
牧連淩天傳來話語，使得楚恒輕輕點頭，如今他已了解了一切，將所有雜念都拋之腦後。
“我掌握的規則力量有三種，土、火還有金，你且盤坐在原地專心感悟。”雕像微微震動中，立刻有璀璨的光芒彌漫而出，楚恒麵色陡然肅穆，立刻按照對方所說，原地坐下。
轟！
無窮火光從雕像雙目中爆射而出，前一刻還隻有兩個拳頭那般大小，棵樹下一瞬，在楚恒瞳孔收縮中，化作了漫天火海，將整個空間都淹沒。
烈火熊熊，溫度高得嚇人，好似一頭頭蛟龍在呼嘯，翻騰不休，空間仿佛都要融化，楚恒心中凜然，下意識就要運轉修為去抵抗。
實在是這火海的威能太恐怖，讓他頭皮發麻的同時，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肌膚都像是要被融化，刺痛無比，但奇怪的是，這座神殿卻並未受到火海的影響，甚至就連周圍的火把都仍舊燃燒，沒有被火海所席卷。
“莫要反抗，細心品悟其中的奧妙，我會從規則、虛妄以及明火開始相互轉換。”
牧連淩天的聲音回蕩楚恒耳畔，他立刻照做，雖說周身火焰翻騰，他渾身大汗淋漓，但本人卻沒有受到什麽傷害，甚至還感受到一股莫名玄奧的偉力蘊含其中。
呼呼呼……
若是從外麵看去，他正盤坐在一團熾盛的火團裏，這火團溫度高得能焚燒一切，充滿毀滅力，隻不過，無論是他的頭發還是會一閃，都不曾化作灰燼。
這讓他無比驚奇，暗歎聞道者的強大，簡直無法想象，想要讓一個人處身如此恐怖烈火中而不受任何傷害，這需要對火之力的控製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至少，目前的他很難做到！
他強忍著周圍窒息的高溫，專心去感悟，去抓住那彌漫身周的玄奧火之道韻，雖說這隻是牧連淩天一道神識的力量所化，但威能卻可怕至極，道韻無窮。
“火的構成，是因為力量的摩擦，也因為光的照射形成的能量，才形成了這種力量，這在最早之前，我已然了解……”
他眉頭緊皺，腦海中一個個念頭劃過，暗暗運轉大衍眾生訣，虛界裏頓時火光湧動，虛妄之力縱橫。
“那麽……虛妄之火的構成，乃是相隔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現在我所感受到的烈火，乃是規則之力，它是一種力量，一種可以利用天地間存在的能量，形成火焰的方法。”
“在規則與真實間，虛妄的構成，應該是對這種構成火焰方法的剖析……”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當他的思緒轉移到此處時，周圍的火海驀地沸騰，刹那間變得冰寒徹骨，甚至還充滿腐蝕、鋒銳乃至厚重之力，讓他渾身不自然。
楚恒大吃一驚，毫無疑問，這些不同的感覺，便是虛妄之火，本不存在於天地間，它本應該灼熱，可卻帶著其他屬性的力量，非常詭異。
就好像原本正確的一種複雜規則中，蘊含了無數種錯誤的連接方式，在無數種錯誤相互磨合後，才構成了真正的火之規則。
“我如今所要做的，不是去明悟真正的火之規則，而是要了解火的特性，它屬於天地大道的一種，變幻莫測超乎想象，也隻有掌控了它構成無數特性的方式，才能明悟真正的火之規則。”
“所謂規則，我雖不是太懂，但有一點卻是能夠肯定，天地不能沒五行，五行不能沒有火，每一種規則力量都可千變萬化，如此更能說明，虛妄的火，就是變幻莫測，隻有在無盡虛妄中摸索真理，才能形成真正的火之規則！”
楚恒心中明悟更深，周身的火焰滾滾燃燒，一開始他還有些莫名，但到了最後，漸漸的，他隱隱能捕捉到其中的一些玄妙道韻。
他早已將虛妄火之力明悟，要將之掌控，或許會比當初的明悟還要快一些，當然，這也得益於他的悟性超絕，更有大衍道法相助。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神殿中火光湧動，但完結並未受到絲毫影響，楚恒獨自一人信心感受，火光中不斷噴薄烈焰，甚至，還能聽到一道道充滿意境之聲。
“火，讓這個世界多彩繽紛，生靈的繁衍生息需要陽光與溫暖，雷鳴電閃也蘊含火之元素，天地中的巨大所屬異象，都蘊含了火之力，隻不過是通過多種方式展現罷了，甚至你還查不到它的痕跡……”
牧連淩天時而開口，說的話令人難以捉摸，楚恒聽得津津有味，他陶醉其中廢寢忘食，雙手在火光中揮舞，在切身體會規則、虛妄火之力。
就這樣，楚恒仿佛置身於火焰世界中，他一動不動專心感悟，體內虛界不停有火光流轉，似乎因果他的明悟，其虛界變得愈發靈動。
一個月過後，火光倒卷，全部沒入了雕像雙目中，其中的幽光變得暗淡，似乎因為這一個月的消耗，能量消耗不少，楚恒緩緩睜開雙眼，眸子有一抹如火焰般的亮光一閃而過。
“你的收獲比我想象中還要多，出去走走吧，一個月後湖，待這一道神識的力量恢複如初，你再來繼續感悟！”牧連淩天的話語傳來，楚恒點了點頭，彎腰行禮便緩緩走出大殿。
“按照這種進度，不出三年，定可將虛妄火之力完全掌握！”他心情非常好，聞道者的力量太強大了，若是沒有牧連淩天的力量相助，他需要花費的時間恐怕會更長。
他邁步中，於這片區域行動，最終來到了那足有萬丈高的圖騰石碑下，這裏每一天都有牧連氏族之人前來虔誠膜拜，他目光一閃中，找了處無人之地輕輕坐下。
“牧連前輩的神識力量需要一個月時間恢複，我也不能閑著，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圖騰祖力到底有什麽奇異之處，或許對我有所幫助！”
他喃喃自語時，彈出神識朝著前方蔓延而出，瞬息間，便沒入刻畫有無數圖案與符文的鸞鳳石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