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古鏡作用
“首先，你的第一個為題，那個被封印的存在，它的具體來曆不要說本道，就連師尊他老人家，也隻有些許的猜測，有傳說，言它創造了世界與萬物，澤被了蒼生，乃是眾生之祖！”
道衍子的話，好似一道驚雷，狠狠轟在楚恒的身上，使得他滿臉震驚與不可思議，沒想到，傳言中對那個存在的描述，竟如此之高。
“也有傳言，它是萬惡之源，要毀滅世界與眾生，在某個至高世界數位大能的鎮壓下，將其封於此地，並且還專門派人一生鎮守此地。”
道衍子將他所知道關於那個存在的一切，都告訴楚恒，這些秘辛對他們沒有絲毫不利影響，就算傳遍世間也無妨，他並不擔憂。
楚恒的神情變得嚴肅，這兩種傳言都與他所見所聞有些出入，隻不過，他眉頭緊皺，這些信息太沒有依據了，他們根本無法從中得出有用的信息。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認，當年鎮守封印的那一群人或許是被蠱惑，又或許本身就有著異樣的念頭，才會讓那個存在身上的封印受到損害，才導致了整個世界都發生微妙的變化。
比如，輪回被篡改，虛界的創造看，甚至，未來那個存在有可能脫困而出，一旦如此，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若傳聞真是如此，也就是說，這片世界隻不過是一處封印之地？”楚恒目中有奇異光芒彌漫，問道。
道衍子欣然點頭，看向楚恒的目光有些不同了，他回答道：“這便是我要為你解答的第二個問題，的確，我們所處的這片世界乃是為鎮壓那個存在而開普而出的天地！”
在楚恒聽得瞳孔收縮時，道衍子頓了頓，又繼續道：“但也僅僅是天都而已，我們腳下的這片大地，卻並不屬於那個世界，又或者說……與天都根本沒有任何聯係。”
楚恒當即動容，他的腦海嗡鳴不斷，一個個念頭劃過，不等他有任何問答，道衍子飲了一口熱茶，緩緩道：“聽師尊說過，古域那位牧連淩天稱這片大地為天荒遺土，乃是從另一個世界飄蕩而來，那無盡歲月中漫無目的地漂浮……”
“或許造化弄人，這片大地在無盡虛空中漂浮到了此地，與天都一起，被化作了鎮壓之地，又稱作……鬼門關看，永遠於此地沉寂，終其一天都會化作塵埃消散於歲月的消磨中！”
楚恒聽得似懂非懂，他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倒是明白了，修真界與天都本就屬於兩個不同世界之人，卻因為一些巧合緣故，被一同鎮壓，在這被開辟而出的天地中永遠消沉，就猶如被放入黑屋中的鳥兒，永不見天日。
“你去過修羅界，本身也化作了血怪，想必你也應該有一些猜測，沒錯，我們所在的這片大地，乃是一尊緣故存在的斷手，從另一片空間飄蕩而來，成為了我等賴以生存的土地！”
道衍子的話，令楚恒連連吸氣，這些事實，與他在很早之前的一些猜測相互印證，他不禁震撼，如此說來，這斷手的主人，或許是一個實力可怕到無法想象的……式神！
“你之前所見的魑、魅、魁，它們都是從這斷手中誕生的無靈之魂，各自繼承了一種斷手主人的能力，所以才能如此強大。”
道衍子的話，好似炸雷般讓楚恒心神掀起無窮大浪，他頓時明白了所有，原來他當初遇到的魎鬼，竟是從斷手中孕育而出的無靈之魂，難怪要煉化龍脈化作龍靈，應該是要進行某種大道的認可，它們才能問鼎更高的無上大道。
“它們是從式神斷手中誕生的無靈之魂，而血怪，又是式神血肉所化的生靈，兩者都繼承了各自不同的能力，如此說來，此刻的我……與這片修真大地屬於同源！”
他心中暗自思索，有些瞠目結舌，他也明白過來，那位沉睡於修羅界萬魔窟中的魑，應該掌握了式神的修煉功法，才能以魂凝聚血肉身軀，力量之可怕難以估量，他不由得眼前一亮，或許，自己可以向對方討要這式神的修煉之法。
畢竟，在之前對付天都一群頂尖強者時，他僅僅運轉那從祖血上得來的些許功法片段，就讓絕世戰技森羅鬼域的威力強悍了數倍不止。
一旦他掌握完整的式神修煉之法，他的實力怕是會飆升一大截，這讓他怦然心動！
此刻，他也知曉為何魅與魁一個找到羅千媚附身，一個與卷軸相融了，這是因為，它們都沒有靈，隻有如此做才能被大道認可，才能讓自己的實力更強！
了解到這些後，楚恒的身軀猛地一震，他的目中頓時露出一絲驚悚與震撼，立刻看向道衍子，語氣粗重道：“這麽說，各位前輩如此不顧一切與天都對抗，難道是……要破開這樊籠，走向外界？”
道衍子的目光陡然變得光芒熾盛，他十分鄭重地對楚恒點了點頭，神色中滿是讚賞，並沒有否認，而是笑著回答道：“隻有掙脫這樊籠，我們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楚恒不禁再次倒吸一口冷氣，在明白了這片天地的格局後，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禁忌一方所圖謀的，竟是要破開與天都、與這片被開辟而出的天地的聯係，從此被獨立出來。
這讓他感到極其難以置信，他本以為道衍子等人的真正目的，是覆滅天都，抹除那個存在的威脅，卻不想，這些禁忌強者的念頭太瘋狂了，要直接斷開與這片天地的聯係。
“等等，若他們真要如此做，天都一方應該樂於見得，雙方互不幹擾，那個存在的脫困不會受到任何阻攔，為何雙方還要鬥個你死我活？”
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了濃濃的疑惑，不由看向道衍子。
“本道明白你心中在所想，的確，雙方互不幹涉是好事，但偏偏……那個存在似乎在尋找些什麽，不僅篡改了輪回，還創造出虛界，也間接擾亂了修真界的秩序，讓眾生從此魂不完整。”
“或許是因為封印的緣故，它在前期階段難以掌控世間的一切，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鎮壓它的封印日漸衰弱，其意誌已經強大到足以主宰天都的一切，甚至這片天地都受到其影響，根本難以破開。”
楚恒的呼吸急促，仔細傾聽，道衍子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在猶豫是否要對楚恒說出更深層次的一些秘辛，在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他還是深吸口氣，緩緩開口了。
“經過漫長歲月的對峙，我等已然發現一些端倪，它之所以要這麽做，或許是想在脫困後，能夠返回它曾經所存在的那個世界，隻是由於開辟這片天地的大能們非常厲害，在鎮壓它太久歲月中，已經散失了太多力量，使得它不足以破開這片天地的封印。”
道衍子捋著胡子，麵色凝重無比，聽得楚恒一陣心驚，如此秘辛，尋常人根本就想不到。
“所以，在默默等待封印被破開脫困而出的那一天時，就在三千多年前，因一位女子的出現，讓它尋到了能夠返回大世界的希望。”
說到這裏，道衍子雙目幽幽，凝視著楚恒，也正是在這一刻，後者渾身猛地一震，他的麵色頓時變得錯愕，內心有滔天狂瀾橫掃，其腦海更是嗡鳴不斷。
“一位女子……的出現，讓那個存在找到了破開這片天地的方法？”他的語氣有些顫抖，呼吸急促，眸子緊緊盯著對麵的道衍子，一瞬間，他腦海劃過無數念頭，很多斷斷續續的線索瞬間聯係在了一起。
三千多年前、一位女子的出現，中州覆滅、天都之變這一係列事件，讓楚恒心緒久久無法平靜，他都感到有些窒息，結合他的一些猜測以及當初宋憶山告知他的一切，他瞬間明悟了所有。
“原來這一切……竟是如此！”他的臉上神情莫名，有震撼，有不可思議，甚至是驚悚與憤怒，太複雜了，這一次，他徹底明白了。
“沒錯，前世的你，因為這位被中州之人發現並且帶走，然後送到天都的女子，不惜覆滅了修真界除了古域外，從古至今最強悍勢力……中州，還借助時光藤，一路殺上天都，血戰八方，也正是那個時候，天都之變才爆發！”
“也正是從那一次天都之變後起，那彌漫整個世界的邪惡意誌，越來越強烈與肆無忌憚，似乎……它找到了它所需要的東西，要不擇手段去將其奪取！”
道衍子長歎了一口氣，沉穩如他，此刻也不禁一陣唏噓，望向楚恒的目光，充滿了複雜與感慨。
楚恒沉默，他隱約間能夠猜測到那場天都之戰最後的結局，那位女子不惜自我犧牲，化作一道七彩光芒融入他的神魂中，才能讓他得以化作輪回道果再次重生。
“師祖，請您告訴我，各位前輩們欲破開這片天地，遠離此處是非之地，是否……需要這樣物品？”楚恒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光芒一閃中，隨著他開口，一麵古鏡出現在手中。
在看到那麵古鏡的瞬間，道衍子的雙目微微一閃，他看著楚恒，看著其目中滔天湧動的複雜光芒，緩緩地……點了點頭。
楚恒突然笑了，笑容有些悲涼與無奈，甚至還有一絲說之不輕的憤懣湧上心頭，讓他此刻的情緒波動劇烈，氣息都微微紊亂。
“難怪，當初滅魔禪師會幫助我踏上修行之路，難怪事後蠻瘋子會降臨大沃之野，欲奪古鏡，看來這一切，都是你們在背後操縱！”
他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氣息卻有些波動不穩，道衍子找他商談的目的，直到此刻他也猜到了一些，隻是，要讓他將這麵古鏡交出去幫助整個修真界破開這片天地的樊籠，他……非常不甘，也極其不願意。
看著神情驟變的楚恒，道衍子再次歎了口氣，他能體會到對方此刻心中的情緒，畢竟，在三千多年前，前世的楚恒拚了性命也要救回之人，縱使從此香消玉殞，隻留下一道光和一麵古鏡，怕也絕不會送出。
“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修真界的眾生命運，我們這一方的成敗，都與它息息相關，如何選擇……這就要看你自己了！”
道衍子平靜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此番話語，使得楚恒心中一片淒涼，就算他不願意交出，到了最後，到了修真界危急存亡之秋，各大禁忌強者還榮得了他願不願意嗎？
“唉……”
道衍子長歎口氣，誰又願意奪人所愛呢？可往大了講，楚恒是必須交出這麵能夠有希望破開天地的古鏡的，他要為整個修真界著想，一定要做出某種犧牲。
往小了說，那隻是一麵古鏡，當初的佳人早已不複存在，就算交出，也對楚恒本身沒有任何損失，交出去也是理所當然。
楚恒本人也明白這一點，可當他在了解到發生在三千多年前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再手持這麵古鏡，他……又怎麽能夠如此輕易就交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