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問題所在
無盡光華，於楚恒目中閃爍，深邃而神秘，他身周有莫名的力量飄蕩，一股無形的氣場擴散而出，他仿若天地神祗，雙眸開闔間，有迫人的淩厲電光激射。
長舒一口氣，他的心神沉入丹田，渾厚而又神聖的真元流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流淌，五行元嬰坐落整個丹田中心，相互背靠背，皆雙目緊閉，每一尊的周圍，都有一道道高深莫測的能量環繞。
再深吸一口氣，楚恒麵色沉凝，二十年了，他將所有虛妄之晶都消耗完，可是，也止水堪堪將五行虛妄之力明悟而出，至於生死、時空以及因果力量，他始終抓不到準確的方向。
楚恒不得不承認，比起五行之力，時空、生死以及因果才算是真正的虛妄力量，無形無相，難以捉摸，雖說他曾經在時光藤所在那片區域深刻感受過輪回之力，可依舊無法將其中的所有虛妄力量徹底明悟。
時空、生死還好一些，便是那因果之力，讓楚恒這裏始終看不透，甚至時光藤孕育而出的虛妄之晶中，也沒有它的存在，隻能靠他一步一個腳印去印證、探索。
當然，這二十年裏他的收獲還是蠻大的，至少五行虛妄之力完全明悟，他便可以通過體內的五行元嬰，構建出自己的虛界。
至於其他力量，他可以往後再逐漸明悟，然後將虛界完善。
他麵露沉吟，於腦海中推衍一番後，他直接起身離開踏雲宗，再次前往大沃之野羽化宗，又一次進入那光路陣法中。
一路前行，他的修為在不斷跌落，從元嬰到金丹，再從金丹到築基，最後成為煉氣修士，當丹田再次生出青色霧氣，構成五片嫩葉時，他再次感受到那真正分神境的強大狀態。
“五行衍化天地，形成世界，我體內五行元嬰坐落，虛妄之力已然完全明悟，是時候構建屬於自己的虛界了！”他喃喃自語，心神沉浸在丹田中。
如當初一樣，五行之力縱橫，演變天地，形成一片簡陋的世界，楚恒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一個念頭，就能改變那個世界的一切，他就是主宰，是天地意誌！
在感受完一段時間後，他退回光路原點，體內五行元嬰已然光芒閃爍，隱隱運轉起來。
楚恒目露神光，緩緩運轉那些縈繞在丹田中的五行虛妄之力，如同他之前的感受一樣，要去形成一片虛幻的天地。
很快，他的丹田中五行之力瘋狂激蕩，轟鳴巨響不斷傳出，他屏氣凝神，心中隱隱激動，能夠看到，他的丹田黃總，真元化作了混沌，五種不同的光霧彼此糾纏、翻滾。
隨著他傳出清晰念頭，五行元嬰彼此重疊，到了最後，竟化作一尊更為成熟的身影，仿佛嬰兒成長為少年，氣息變得無比可怕。
隨著如混沌般的光霧氤氳不絕，竟緩緩地，形成了一個廣袤的輪廓，像是一片大陸，五光十色，這一幕，頓時讓楚恒心中更為驚喜。
他無比專注，眼看那宛若混沌般的五行光霧愈發濃烈，輪廓更為清晰，可就在這時，那由五行力量構成的天地輪廓通體一震，像是受到什麽衝擊一樣，竟頃刻間寸寸崩潰。
楚恒體內的五行之力頓時紊亂，他大吃一驚，連忙停止了運轉，也正是此時，混沌散去，他的丹田恢複如常，五尊元嬰再現，真元充斥所有空間。
“這……這是怎麽回事？”楚恒麵色愕然，這始料未及的一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可以構成虛界，與他在光路盡頭身處分神境狀態下那種奇妙感受完全一致。
可卻頃刻間恢複如常，這讓他很是不解，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難道……是我沒有先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本命神通？亦或者構成虛界是晉升分神境的最後一個步驟？”楚恒喃喃自語，他皺眉沉思，尋找答案。
要說神魂，他的分身已然在這二十年裏完全凝聚成型，而且已然可以如分神境強者那樣，任意操縱天地之力，按理說，這不應該會影響到虛界的構建啊！
而本命神通亦沒有可能影響到虛界的創造吧？楚恒腦海回憶當初柳君來刻畫蒼穹喋血圖的一幕幕，眉頭緊皺，對方也並未展現出自己的本命神通，便構建出讓世人驚悚的恐怖畫卷虛界。
如此相對比，他不應該會失敗啊，就算生死、時空一家因果之力沒有明悟，他任意一種五行之力都可創造出自己的虛界，可是，卻不知以為何原因失敗了。
“五葉分神……傳達給我的到底是什麽信息？”楚恒陷入更深層次的思索中，他覺得凝聚神魂、創造本命神通和虛界沒有任何衝突，不分先後，那麽其問題的根本……應該出在他身上。
良久，楚恒目中露出奇異之芒，他冥思苦想，已然有了幾個猜測。
“問題的關鍵若不是出砸我的身體上，也不是出在我的力量選擇上，那麽……應該是功法的問題！”他喃喃自語，修行至今，他已然明白，自己要走的路，與他人不一樣。
有哪個修士體內能夠孕育五顆金丹和五尊元嬰？
尋常的功法，已然不能滿足他的修行所需，他兩次在光路陣法中感受過分神境那種奇妙狀態，直覺告訴他，對他而言，那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全新的理念，他需要一個合適的功法，去駕馭那種強大的力量。
這種想法，自從他突破金丹後便生出，當時的他便能感受到，天象吞星功根本與他體內的力量無法契合，他想要做出突破，一定要找到合適的功法。
“這還是其一……”楚恒眼簾下垂，他再次運轉丹田內的虛妄之力，去衍變虛界，很快，混沌光霧彌漫，一片新天地輪廓出現。
他氣息沉凝，沒有停止，隨著天地輪廓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磅礴，某一時刻，他的丹田一震，如之前一樣，那構建而出的新天地好似受到衝擊，又一次分崩離析。
不過卻再次是，楚恒腦海嗡鳴，他立刻運轉問心訣，一道道金色梵文呼嘯，流淌不斷，一刹那，那原本正不斷崩潰的新天地，霎時間凝固，這讓楚恒心神一震，目露精光。
他嚐試著去操控五行力量，再次化作混沌，補充新天地的輪廓，讓其愈發清晰，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隨著問心訣金色梵文瘋狂呼嘯，到了最後，混沌之氣漸漸消散，虛界輪廓眼看就要完全成型。
轟隆隆！
陡然間，楚恒的丹田發生大爆炸，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於這刹那間，他感受到問心訣的金色梵文紊亂，他腦海嗡鳴，一股奇異的力量像是洪流不能，在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擊他所構建而出的虛界輪廓。
下一刻，五行之力崩潰，他的單談又一次恢複如常，五尊元嬰和各種真元流淌，楚恒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他雙眼微眯，瞳孔彌漫深邃之芒。
“功法的不匹配隻是問題之一，那阻攔我構建虛界的力量……正是問心訣的桎梏！”楚恒深吸口氣，他通過剛才那瞬間的變故，感受到腦海傳來的奇異波動，已然明白問題的關鍵。
當初，他在荒海經曆紅塵曆練，第一次問心，卻是在最終自己終端，凝聚仙脈失敗。
而後，於龍須山脈中，他經曆第二次問心，通過霧龍成功踏入仙途，也是第一次掌握問心訣。
第三次問心，是在萬鬼淵，他成功破入仙門，成就築基，有了青樹法相，問心訣也修行到第二層，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有任何變故出現。
眼下的情況，楚恒有九成把握，阻擾他晉升分神的……是問心訣第二層與第三層之間的桎梏，隻要它存在，他就算創造出虛界、有了神魂和承載天地之力的本命神通，也無法破境。
“斬仙凡……銘我道源！”楚恒呢喃自語，問心訣共有七層，他如今不過明悟到第二層仙篇罷了，他猜測，隻有明悟了凡篇，他才能夠進階。
想了想，楚恒擦去嘴角的鮮血，他再次衝入光路盡頭，於其中感悟分神境的各種妙處，然後又返回，運轉丹田五行虛妄之力，進行虛界的構建。
他瘋狂運轉問心訣，如之前一樣，他構建而出的血輪廓並未遭到衝擊，隨著不斷吐豔，當即將完全成型的刹那，他的腦海嗡鳴，問心訣紊亂，丹田大爆炸，混沌消散，五行之力縱橫，他的虛界分崩離析。
楚恒不信邪，他又連續嚐試好幾次，但最終都失敗，很長一段時間後，他放棄了嚐試，又一次陷入沉思當中。
“問心訣應該可以解決功法上的問題，它雖是心法，可畢竟是我踏入仙途的根本，如今擺在我麵前的問題是……到底要如何明悟‘凡篇’？”
他沉默，在經曆數次問心後，他明白，問心訣每一層都不簡單，都伴隨著高深莫測的理念，甚至還有可能是逆天形式的問心，會引來恐怖天劫的殺伐！
這就讓楚恒目露奇光，思緒萬千，他的腦海裏劃過一個個念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斬、仙篇我已然掌握，可這凡篇又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層次？”他疑惑不解，按理說，修仙是逆天而行，“凡”應該排在“仙”的後麵，可問心訣卻是相反，這讓他費解。
自從晉升築基後，他有好幾次對“凡”產生各種猜測，但大都不符合實際，也隻有那麽一兩個，讓他有些把握，但都不明確。
“凡……與五葉分神之間……又會有什麽樣的聯係呢？”楚恒的思維可謂天馬行空，他很快便將兩者聯係在一起，通過於這片光路陣法中一路前行的各種變化，他若有所思。
良久，他緩緩起身，一步走出這光路陣法，身形落在了羽化宗的領地範圍內，他麵色平靜，可是目中卻有神光閃爍。
“問心訣第三層的路，我已然有了一些眉目，暫時先不去思考這些，如今對我而言最主要的事情，是將時空、生死和因果虛妄之力明悟，再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本命神通。”
“或許到了那一刻，我對於問心訣第三層‘凡篇’，也會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了！”他深吸口氣，朝著遠方一步步邁出，他並未立刻返回踏雲宗，而是一路前行。
很快，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凡俗小鎮，這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楚恒的目光落在這個無比熟悉的小鎮上，他的內心一片複雜，有些蒼涼與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