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病

  然而，世間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種道理，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沒多久，兩人便將兔肉“消滅”的幹幹淨淨……

  享用完美食，收拾好一切，龐元『舔』了『舔』嘴唇，輕輕拍了拍略微有些鼓脹的肚皮，跟著老頭兒繞著院子慢慢走了幾圈。


  老頭兒常常“飯後百步走，耄耋之年還能走”，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這些道理，不過對於確實有好處的事情龐元也不會刻意去拒絕。


  就這樣消化消化神兒，感覺消化的差不多了，龐元才滿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走到床前，將被子展開鋪平。


  鋪好床後，少年接著愜意的躺在床上，慢慢回味今在森林裏麵的突刺過程。


  回想長矛刺出時的全身肌肉發力和突刺的速度角度問題，總結著經驗和一些不足，等待下一次付諸實踐。


  正所謂“九層高台，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正是這樣每一點一滴的以認真負責的態度堅持積累經驗教訓，龐元才能保持不斷進步。


  龐元這些年來除了日常的和山村眾人一起打熬身體外，還堅持每持矛突刺一千次，上下午各五百次，堅持不懈，增強自身武力，為以後麵對凶猛的野獸做準備。


  龐元手中的長矛是由老頭兒和龐元合力製作而成的，矛長過丈，矛杆有鵝蛋兒粗細，是由上好的硬木精心製成，材質極為堅硬，不比生鐵遜『色』幾分。


  鐵質矛頭則是老頭兒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珍藏的，老頭兒向龐元吹噓是自己年輕時候用過的，對此龐元深表懷疑。


  要練習長矛自然需要一定的場地和靶子，本來，龐元一直以來是在自家院子裏鍛煉的。


  後來他家老頭看他這麽個練法，有把土地和家裏圍牆捅壞的趨勢，心中憂慮，就直接把他趕了出去，讓他到樹林裏練去，那裏的樹木材質堅硬，數不勝數，完全滿足練習的需求，足夠龐元折騰的。


  想著今的長矛突刺訓練，每當有什麽新想法，龐元就暗暗記下來，準備等到明練習的時候付諸行動，檢驗一下效果。


  “啊……”


  這時，龐元突然一聲悶哼。


  正胡思『亂』想的龐元腦袋忽的一陣熟悉的刺痛，讓他一個激靈，一隻手按著腦袋，皺著眉頭坐起身來。


  這頭部刺痛卻並不是突然出現，而是由來已久，是一種在龐元身上已經持續多年的“怪病”，時間過得太久，龐元甚至都已經有些忘記了什麽時候出現的這種情況。

  頭部乃是陽氣之首，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當初這裏出現了問題自然深深引起龐元的重視。


  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驚慌失措，這種頭部突然的陣痛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擔心了好一陣子。


  老頭那段時間也是心裏焦急，東西奔走，四處找人幫忙看病，折騰一頓卻也沒什麽效果，就不再強求。


  老頭兒倒是也略懂幾分醫『藥』草木之學，自此以後，照著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一本破爛的醫書，每都要熬一碗的濃濃的草『藥』給龐元喝下去，聊勝於無，可能心理作用遠大於實際效果。


  那段時間簡直堪稱是龐元一生的惡夢，每回來都要麵對一碗熱氣騰騰，散發著濃鬱苦澀氣息的草『藥』。


  因為『藥』汁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龐元每次喝的時候隻好捏著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張開直接往自己嘴裏灌，一口氣全部喝完。


  苦澀之意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嗓子眼處，再灌注到胃中，這時龐元就趕緊重新喝上滿滿一大碗涼白開，這才感覺好受些。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腦袋的刺痛隔三差五回來光顧龐元，不過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別的症狀，這也讓龐元和老頭兒逐漸放鬆下來。


  再加上龐元對那每雷打不動的一晚苦澀的草『藥』深惡痛絕，堅決反對繼續喝下去，也就不了了之。


  龐元對此也已經是習以為常，本來不怎麽在意，繼續想著明的計劃活動，靜靜等待著陣痛自己消散。


  然而今腦袋的刺痛似乎有些不同尋常，跟往日截然不同，這次的陣痛格外強烈，也格外持久，完全超乎龐元的想象。


  “啊……”


  龐元跪著床上，雙手支撐著身體，洶湧而來的劇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低吼出聲。


  因為不想讓老頭兒聽到，過來看到他這個樣子而擔心，情況不明之下，龐元隻能強忍著劇烈的疼痛，默默承受。


  他雙手死死的抓住被子床單，十指深深陷了進去，似乎要把被子抓破。


  雙眼早已被刺激的通紅，血絲在眼球中漸漸蔓延開來，脖子和額頭上青筋暴起，額前已沾滿汗水，麵目扭曲甚至略顯猙獰！

  此時的龐元就如同一隻受傷而痛苦的猛獸，拒人於千裏之外，危險！見人欲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