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其實話已經說到這一步的時候，基本上之前所有的不明白，在這個時候也是清晰了起來。
如果在這之前的話，還會有猶豫和恐懼。既然已經願意親口說出來，想必都是已經克服了這些困難。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麽邁開這一步。
“我不知道我這樣說合不合適，但是這全部是我的真心話，真心實意。”
秦褚眼神認真，裏麵的堅定和溫柔，可能是這輩子目前而言最多的。
“我知道我不是那麽一個好的人，甚至在某些性格方麵有點糟糕。但是我隻是說出這個話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
秦褚現在的腦子真是從來未有過的簽名。但是之前他從來沒有這麽篤定過自己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後，特別期待一件事情的結果。
那眼下這件事情是他實打實的在期待的，他期待著奚雲寄會給出怎樣的結果。
總而言之這麽多時候全部都是秦褚跟人家說話表達著那些話，奚雲寄這麽長時間以來，隻在那裏默默的聽著，並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
清楚，最後雖然這個話之後，眼睛也是不再躲避，直直的盯著奚雲寄。就想等待他的回答。
奚雲寄眼神漂移，內心被鋼絲的話，其實還是有點震撼。
其實他大概能夠料到這些事情，也大概參數了這些結果。
是沒有想到秦褚，會把話說的這麽熱烈，撲麵而來的愛意實在是太過洶湧，讓他一時間實在是有點不知所措。
他之前小的時候，從來都是梁博未曾感受過如此洶湧，直接，熱烈的愛意。
所以在這個時候，第一瞬間，他完全想著不是就怎麽麵對這個愛意，而是想逃。
內心完全是慌張而淩亂的，隻想逃離這裏。
他不知道該怎麽樣去麵對，或者說是不知道該怎樣的態度去麵對這樣的感情。
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些的人，被突然的愛意包裹，第一反應，完全是隻想逃離。
或者說，這個短的時間內，他暫時而言不知道怎麽麵對秦褚。
以這種姿態，在等待和期待的人。
還未曾開始，他就已經在心底裏給這份愛意，把自己的定位放在了會讓人失望的那一步。
“秦褚，你真的想好了嗎？”奚雲寄神色就＝混亂，“我怕是沒有那個能力，能夠去承受你的期待。”
“我並不是你以為的真的給你不一樣的人，我自己也在汙穢中掙紮尋求出路。”
“自己都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又怎麽能給去承擔你的愛意和希望呢。”
“我怕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奚雲寄捂著頭喃喃說道，裏麵慢慢的都是對於自我的懷疑和不相信。
這個姿態的奚雲寄也是讓秦褚看的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堪重負的抱住了頭蹲了下去，滿腦子都是混亂不堪的思緒。
還有一些不堪回首的回憶。
也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奚雲寄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哭了，雖然說這個事情對於他而言，其實已經有點陌生了。
一個人這麽多年，被獨自送上山的時候沒哭，最後師傅仙逝的時候老人家高興也沒有哭，時間太久 ，久到他真的快以為自己都不會再有這種動作了。
因此山上的時候，一草一木都是溫柔，有生命的，但是奚雲寄那個時候一直覺得跟山上比起來，他才是那個最沒有心，最冰冷的人。
終究是從來沒有吃過糖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人定了一盤自糖果送到麵前，問他要不要吃一口。
孩子就慌了，因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時間太久，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本身是可以做到這些的，這並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思緒還在亂飄，奚雲寄那情緒已經是在了崩潰的邊緣，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頭頂上一重。
幹燥溫暖的手掌直接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秦褚。”
奚雲寄呆滯的抬起頭，看著手掌的主人不知道自己做出什麽樣子的反應。
秦褚看著眼帶淚光的人，心裏是真的柔軟的一塌糊塗。
“為什麽他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的第一反應都不是，我為什麽會去講這些，一會兒是怎麽麵對第一反應是把自己說了一個一文不值。”
秦褚微笑著搖了搖頭，“我能理解，但並不代表著我認為你就應該這麽想。恰恰相反，我覺得你完全不能夠這麽想。”
“總想沒有機會獲得別人的，還不是你的錯。還是別人的錯。”
“想渴望得到糖的孩子沒有得到他再次得到糖的時候，就不知所措了，這種心情我也懂，因為我也是。”
這個話，秦褚說出來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點把自己袒露在了奚雲寄的麵前。
“你沒有錯，我沒有錯，錯的不是你。”
“我想說的是，過去確實殘酷不堪回首。但是現下。願不願意，向前看看呢。”
秦褚說著也是蹲下來身子，讓自己直視著奚雲寄的眼神，這一次，奚雲寄沒有再逃離。
見到秦褚突然蹲下來，他也是連忙擦了把自己的眼淚，本來想胡亂的抹一把，但是卻在抹了幾下之後，被秦褚製止了。
秦褚就那麽單膝跪在他的麵前，試探著伸手出來，笨拙的擦著他臉上的淚痕。
明明應該是很多偶像劇或者電視劇裏麵浪漫的橋段，但是因為秦褚的動作的太不熟練，導致這個本應該溫馨的畫麵變得有點滑稽。
秦褚雖然超乎意料的 做了非常浪漫的 動作，但是很可惜還是隻停留在理論的階段，實際操作起來，還是太奇怪了。
奚雲寄屏氣，在第三次被 秦褚粗暴的擦到鼻子的時候，實在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可能是剛剛哭的太狠，所以在笑出來的時候，是斷斷續續的，一邊打著嗝一邊笑。
看著在麵前單膝跪著笨手笨腳想要安慰他的人，奚雲寄就這麽蹲在這裏，一邊哭，一邊笑。
秦褚雖然是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既然人笑了也就是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