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秦褚看著急切的人欲言又止,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其實按照他之前一貫的行事作風,壓根就不會給奚雲寄還在這裏廢話的機會,但也不知道自己睡哪根筋搭錯了,看著不沾邊離譜的奚雲寄居然還有耐心想要給他解釋。
興許是那雙看起來鎮定的眼眸裏藏著的不安,秦褚看了眼,也隻能說自己可能是鬼迷心竅了。
雖然麵上看著是冷靜的,但是秦褚眼神卻已經柔和下來了,對於奚雲寄打斷他說話也沒有別的什麽表示而是安靜的聽著他說完了才接話。
“嗯,不急。”
秦褚說著說著還怕他多想還特意解釋了一番,多加了兩個字。奚雲寄怔住揣測可能大概這對於秦褚來說已經是說了很多話表達的很清楚了吧。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可能寒暄寒暄,但是奚雲寄真的努力了,任他抓耳撓腮也沒辦法找到什麽話題對著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還能看到呼吸就如同蠟像一樣的人說點什麽。
最後還是草草說了句謝謝就推門狼狽離開。
哎呦,就是這麽巧,南潯和秦九好像離開了,但又好像沒離開,兩個愛看熱鬧十級選手貓在門口關心著呢,看到奚雲寄出來連忙是收拾好臉上過於放肆的表情正色道,“小奚啊,都處理好來吧,秦九就是嘴上不把門你不要介意啊。”
秦九被點名羞愧撓頭,“對不起啊,我的問題不要往心裏去。”
說完還是給奚雲寄鞠躬表示了歉意,奚雲寄剛開始確實是有些無語的,但秦九也都這麽誠懇道歉了他也沒有什麽實際的損失傷害也就是接受了人的道歉。
“別這麽說,你哥哥那個緋聞我確實也是要負一部分責任,還是他幫了我的忙,我應該謝謝的。”
“而且我還欠了他的錢。”這個後半句奚雲寄沒說,雖然他是和秦褚不過幾麵之緣,但是對比起上一次見麵的時候秦褚明顯柔和的態度。
道長害怕心虛啊,雖然那個符咒已經是銷毀了,但自己這麽天賦異稟,誰知道有沒有起效,奚雲寄心虛害怕,不敢支聲。
南潯意味深長看了眼人又瞄了眼緊閉的房間門,懟了一把子秦九把人攆走了。
奚雲寄戴上痛苦麵具,怎麽一輪還有一輪,真的喝酒誤事啊,但接下來南潯說的那句話一下子又改變了奚雲寄的心情。
“要不要去樓下吃個飯,秦九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計較,算給你賠禮道歉了?”
吃飯?奚雲寄眼神一亮,“這多不好意思啊,現在嗎?我可以出發了。”
“哈哈哈哈,”南潯也是一下子被奚雲寄的反應逗笑了,笑眯眯點了頭。
南潯這人,這輩子除了音樂,其他無非也就那幾個愛好,喝酒美人看熱鬧。
奚雲寄一下子占了倆,好看,還是八卦。
南潯這邊還沒來得及再說別的離開的話,門開了,秦褚冷冷看了眼笑眯眯的南潯,“一起。”
“誒?”
這就是南潯不懂得了,但是秦褚說要一起他又能怎麽辦聳聳肩抱歉的看了眼奚雲寄,“你覺得呢?”
秦褚的眼神隨著南潯轉移過來,被盯住的第一瞬間,奚雲寄就哽住了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出來。
“我覺得,啊 ,我覺得挺好的,挺好的。”
直到最後下樓的時候奚雲寄都是渾渾噩噩的,還是覺得十分的不真實,他明明好好在酒店數錢然後先是一個秦九出來說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需要公關一下,他才發現秦褚好像是個挺有名的人。
然後想著莫名其妙掛了電話的人出於對四位數欠款的敬畏之心他來了,然後就發現一切都不對勁了。
出門發現給秦褚畫了桃花符就算了,居然還畫錯了,銷毀了還不知道符咒效果散沒散,就碰到了剛剛那種極度戲劇化的事情。
好容易等到尷尬終於要結束了,沒想到一起才剛剛開始。
坐在餐廳裏奚雲寄沒說話和自己的腳尖麵麵相覷,腳趾已經開始不自覺抓地表達自己的尷尬之情了。
這種情況奚雲寄真的沒有設想過,本身他下山的時候就是按著師傅說的命中有劫難所以需要尋找破解的方法,雖然奚雲寄一直覺得是因為太窮了才下山的。
但是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有劫難是真的,但好像是自找的。
南潯拋開專業能力而言也覺得是一個人格魅力拉滿的人,處處周到用心,聊天聊著聊著也是妙語連珠落落大方。
奚雲寄應該放鬆笑出來的,但他真的笑不出來,如果把南潯比如成春風,那秦褚就是個暴風雪,斯拉斯拉的刮著大冰雹。
你能想象一邊在春風和煦的和你談天說笑,另外一邊那裏寒風呼嘯,麻了真麻了。
奚雲寄也不知道是自己不正常還是大家不正常了,一場飯吃下來索然無味,最後也就記得了這家門挺大,出門的時候兩個人並排出去都可以呢。
他為什麽知道,嗬嗬,當然是因為他剛剛結束飯局後迫不及待的起身差點和秦褚撞了個滿懷。
罪過罪過。
奚雲寄又是抱歉又是糾結,吃完飯就是心情複雜的上了秦九送他回去的車,一句話也沒多說。
“你有問題啊老秦,我是對人才的關心和秦九冒冒失失的補償,秦總你這是幹嘛呢。”
“這麽主動,可不是秦總您的風格啊。”
南潯說的確實不錯,換別人可能真的會慌或者是開口解釋解釋,但秦褚,不會。
淡淡瞥了眼人,“下班。”
南潯本來也沒指望秦褚真的會說點什麽出來,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而且剛剛那頓飯也本身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真的再一次碰到了這麽好的苗子,他可得好好看看。
雖然現在還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想要簽約的念頭卻已經是在腦袋裏計劃了。
把玩著手上剛剛奚雲寄塞給他說是驅邪避災的符咒表情玩味,“清池山的道士,國家正經編製,有意思有意思。”
剛剛離開的時候奚雲寄非要給他這個說最近用的上,就當報答替他解圍的恩情了。
雖然南潯不信這個,但是既然已經對奚雲寄有了想法自然就是不會拒絕人家的一片好意。
說話期間,叫的車也到了,南潯正要上前掏出來的符咒卻偏偏和口袋較上了勁塞不回去,塞好後南潯遲疑了一下,就在下一秒眼前突然墜落下一大塊破碎的玻璃。
不偏不倚,就砸落在了他如果上前一步的地方,南潯臉色煞白,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