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都是大唐的牧場

  這身體，隻要好好注意調養，莫說二十年，就算四十年都沒有問題，為了我大唐，為了秦兄、程兄這些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少年將軍們，秦將軍你也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啊。”李承軒真誠的說道。李承軒走了一圈之後，突然感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有點生硬了，便又折到了秦叔寶的身邊來。


  “我知道秦將軍的想法可能和我不一樣，我隻想說的是，我華夏千百年來，打下來的疆土何其少也，便比如漢時的西域，如今也還在別人的手中，再也不見我華夏兒女的蹤影。可是，如今我華夏人生息的地方，也隻有中原這一小塊地方而己，此乃何故？”李承軒誠懇地說道。


  “華夏？”秦叔寶聽在耳中，感覺到有些怪怪的。


  秦叔寶雖然是個武人，可也經常看書，他似乎在哪裏看到過。


  “無論秦漢，還是魏晉南北朝，及至如今的隋唐，都是我華夏的一部分，我輩身為華夏人，雖然經曆不同的時代，但都是華夏一脈，千百年來，生生不息，綿延不絕，”李承軒繼續說到。


  這回秦叔寶聽明白了，點點頭道：“老夫懂，你繼續說。”


  心中對這位的觀感，又高了幾分，身處大唐，有幾個人能跳出大唐看天下的？這位公子的胸襟，還真的不是一般。


  “那一位的胸懷很大，無論是薛延陀還是突厥，他都想消來，身為他的臣子，或者說，身為他麾下的武將，是極其榮幸的，他們將要建立的功勳，哪怕千百年後都會為人所傳誦。然而，我想說的是，他所看到的，還是太小了，這個世界，遠比他所知道的要大得多。”


  既然秦叔寶早就看透了自己，李承軒也就沒有什麽好藏藏掩掩的了，要不然，會讓老將軍寒心的。


  “這個…”秦叔寶吃驚的望著李承軒。


  也不能說他太過大逆不道，畢竟，從名份上來說，他也有資格這樣說。


  可是，這位的胸懷居然比那位還要寬廣，野心比那位還要大，這對大唐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大唐就算立國也才幾十年，打下的地方不可謂不多矣。可是，我們把那些地方打下來之後，把那裏的壞人殺光或趕跑之後，把他們的牛羊牽走之後，又能如何呢？我們沒有向那些地方移民，自然也沒有派出官員對那裏進行治理，更沒有派出軍隊去駐防，就算派出了軍隊，也會糜費朝廷在量的錢糧，那樣的打下，又有什麽意義呢。”


  李承軒說到這裏的時候，秦叔寶已經張大著嘴巴，不知說什麽好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他不隻是要非議今上，還是在非議當今的太上皇啊，簡直太誅心了。可是仔細一想，事實不正是這樣的嗎？


  “或許我們大唐強盛的時候，還不至於有人怎麽樣，可一旦我們稍有疏忽，就有其它的部族，趕著他們的羊群，繼續在這裏放牧生息。當然，如果他們一直老實的放牧也就好了。可是，他們除了放牧之外，他們還會搶奪掠奪。隻要他們的日子過得稍有不好，或者遭遇天災，他們就會將手伸到我們大唐來，毀壞我們的莊園和田地，搶走我們的糧食和財物，淩辱我們的妻兒和子女。有時候，我們能打敗他們，將他們趕回大漠去，比如當今。可若是我們真的弱了，比如五胡亂華的時代，那我們的百姓，對他們來說，就連牛羊都不如了。試問，我們這樣的打下，還有什麽意義呢？”李承軒痛心疾首的說道。


  “而且，這樣的事例，一代一代都在重複上演著，千百年來，自夏商西周，再經秦漢再到魏晉南北朝，直到前隋一統，秦將軍，你說說，這樣的悲劇，我們曾經經曆過多少？”


  聽到這裏時，秦叔寶反倒不再震驚了。


  他完全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了，陷入了深思之中。


  “少…公子，你是說，北方的大漠上，也能耕種，我們中原的人，去了也能生存下去？”秦叔寶不解的問道。


  “秦將軍也見過大漠上的人了，他們比我們多一隻手還是多一隻腳了？”李承軒聳了聳肩，“他們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他們能生存的地方，我們怎麽就不能生存了？而且，我可以說的是，從這裏往北一千裏，仍然可以耕種，就算不可以耕種的地方。他們可以放牧，我們大唐的百姓為啥不能放牧？北方的大漠就算成為牧場，也必須是我大唐的牧場。任何想在這裏放牧的人，都必須是我大唐的忠實子民。不想做我大唐忠實子民的，我們就要將他們趕得遠遠的。這片土地是我們大唐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民族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李承軒這話說得斬金截鐵的，秦叔寶看著李承軒，還似乎看到了他背後那熠熠閃輝的光環了，他就這樣盯著，倒讓李承軒不好意思起來。


  “秦將軍，你這樣看著我幹嘛，莫非我臉上有花？”李承軒還不自然的抹了一把臉上。


  “公子，你說得好，隻要是我大唐鐵騎所到之處，都將是我大唐的牧場，老夫聽你這麽說，都還想再活二十年，希望老夫還能看到那一天。”


  “秦將軍，快別說，你一定能活到那一天的，”李承軒語氣堅定的說道。